南昱若谷昏迷的意识渐渐苏醒,入目是尚瑝霁担忧的眼神。
“你醒了。”尚瑝霁语气中带了丝雀跃。
“嗯。”刚想起来,扯到左臂的伤口,又不得不躺下。
“好好躺着,有事叫我或者旁边的婢女。”尚瑝霁将被子向上拉了拉,盖好。
“这下子,我的恩情你是报不完了。”南昱若谷依旧笑得轻松。
“我会报答你一辈子,不过,你答应我,不要再以身犯险,你很有可能领不到我的报答,就先去阎王殿了。”尚瑝霁阴沉着一张脸。
“好,说好的一辈子。”南昱若谷笑着,抽出右手,握住尚瑝霁的右手,温暖着。
时光无法停留在某一刻上,这时的美丽无法永恒,一个承诺,便许下一辈子的事。
一直躺在床上的南昱若谷闷坏了,好在不时,尚瑝霁来看看,闫燚送来写东西,打发时间,闲余时间又飞鸽传书回去一封家书,让葛斐然不要担心,等过几日回去解释。
一直到几天后,拆了绷带,尚瑝霁才允许下床出去活动。
“田小姐今天就到了,就是,我看那女的还能独霸主子多久。”
“就是,也不知道……”
婢女在窗外的交谈声扰了南昱若谷的午梦,至于她们口中的田小姐,更是让南昱若谷整个人都清醒了。
下午的太阳不是太毒,南昱若谷便出院走走,逛着逛着,来了主厅,尚瑝霁正在和闫燚交谈什么。
“伤还没有好全,回去休息。”尚瑝霁看到南昱若谷的出现,吩咐着。
“不要,再休息,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南昱若谷嘟着嘴反抗。
“主子,田小姐来了。”一奴仆喜形于色的跑来通报。
“霁哥哥。”少女轻柔的嗓音带着思念,少女步步生莲,款款而来,柔若无骨,江南河畔的一只弱柳,带着丝丝病态美。
田锦瑟嫣然一笑,柳眉轻弯,“霁哥哥,锦瑟这几天可想你了。”田锦瑟抱着尚瑝霁的左臂旁若无人的撒娇。
“安静点。”尚瑝霁笑了,宠溺的笑了。
没有意料中强烈的苦涩感,南昱若谷轻咳了几声,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田锦瑟看见陌生的面孔,“霁哥哥,这个姐姐是谁啊?”
反客为主的感觉,或许,我本来就是个客。
尚瑝霁扒下缠在身上的八爪鱼,“这是,南昱若谷,这是,田锦瑟。”简略的介绍。
“若谷姐姐,多多指教。”田锦瑟友好一笑,少女的青涩美,绝代风华。
“我才是。”南昱若谷脸色不佳,但仍处于礼貌,回礼一笑。
“若谷脸色不太好,我送你回房吧。”尚瑝霁上前去搀扶南昱若谷。
“我说了我没那么娇弱,锦瑟,她刚到,你陪陪她吧。”南昱若谷拒绝。
“没事的,若谷姐姐,我四处去逛逛。”说着,田锦瑟歪头调笑,踱步离开。
“她是闲不住的。”尚瑝霁无奈的摇摇头,看着田锦瑟绿衫留下的背影。
他们之间的熟悉,默契,是长年累积下的。
南昱若谷和尚瑝霁并肩走在路上,夕阳微斜,带着丝散步的悠闲。
“锦瑟,她温柔,可爱。”南昱若谷目视着前方的路,意味不明。
“是,她是我族故交的女儿,故交去世后,将她拜托给我,可以说,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尚瑝霁回忆着。
“你要负责她的一生?”南昱若谷剖析着。
“不瞒你,我发过誓,要照顾她一辈子,如果,她一直没有找到她爱的人,我便是她此生的依靠。”尚瑝霁的回答毫不隐瞒。
“你爱她吗?”南昱若谷停住了脚步,日落的微光暖化着万物。
“你觉得呢。”尚瑝霁也停了下来,留下一道背影,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南昱若谷没有回答,万物寂寥,枯黄的树叶扫过地面,“誓言,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