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覃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八点钟,她揉了揉还有些发昏的额头,慢慢睁开眼。
屋里陈设并不简陋,甚至可以说精致。
自己来的时候有些仓促,什么也没带,昨晚刚到的时候也没有特别留意。现在仔细一看,房间特别干净整洁,装潢设计恰到好处是所有人都会满意的类型,让人眼前一亮又不会太特立独行。
除了必备的家具用品,额外装饰也不少,风铃草形状的台灯在桌上散发出柔和的光,吊兰放置在窗台上,用了带青色纹路的白色小花盆,看起来特别小巧。
这就是神隐之都的魔力吗?覃秦想,真容易让人沉溺啊。
刚打开房间门,覃秦微微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端着戚风蛋糕正准备敲门的南槿,打开门向后退了一步,转身说:“放桌上吧。”
南槿本以为她会接过去,这种刚打算撒手又必须立刻端稳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这种理所当然的口吻,果然是大小姐。
把蛋糕放在了桌上,南槿想了想又出房门给她倒了一杯牛女乃。
等覃秦洗漱完的时候没想到南槿还在,他坐在窗台上摆弄吊兰叶子,整个人懒洋洋地半倚在墙上,看到覃秦后弯起眸子笑了笑,似乎是某种友好的方式。
覃秦复杂地看着他。
南槿依然笑得没心没肺的,眼底却藏着点自己才知晓的秘密:“人类你好,我叫南槿,南方的南,木槿的槿,是个亡灵。”
沉默了半晌,覃秦刻意忽略某些字眼,淡淡地回答:“我叫覃秦,西早覃。”想了想就用食指蘸着点牛女乃在白色餐盘上写下“覃秦”两个字。
她对南槿友好地笑笑,像白色花朵绽放般美好。
随后警告般对南槿说:“有些话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她看着南槿不在意的眼睛,轻声说,“禁忌被打破的话,会死人的。”
“知道了,不会乱说的。不过有什么可怕的,我又不是人。”南槿回答。
覃秦只笑不语。
“擦,这句话说着怎么怪怪的。”南槿低声嘟哝。
“南方的木槿花,不想陪我用餐的话就出去吧。”覃秦主动终止对话。
“什么奇怪的称呼。”南槿自觉地离开,突然又回头问,“等会儿有聚会你去吗?罗漪也在。”
“罗漪?”
南槿有些无奈地挠挠头:“是她,和稚执念一起要办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一群人无聊而已,不过罗漪说你有什么困惑的话可以跟她讲。哦,且释也在。”
“好,我知道了。”覃秦点头,“会去的。”
南槿掩上门离开,覃秦看着窗外,清晨的阳光格外明媚美好,男孩女孩的相遇就像春天里蝴蝶遇见花朵,这时候就该微笑,可她的目光慢慢冷下来,眸子清冷如同凛冽的水。
今天亡灵自知身份,那明天会发生什么?回忆起一切?全员逃窜?
这就是罗漪所谓的尽责么?
还有神隐之都的真相,说到底不过是一牢笼,那种囚禁如同黑云压城一般铺天盖地,真是残忍啊。
那覃家世代囚禁亡灵的责任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