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主学院日间部同学们马力全开的准备下,礼堂被布置得焕然一新,大家都在准备晚上舞会上穿着的礼服和对舞伴的邀请。
“没事吧,月。还是多休息一下的好。”红玛利亚穿着银白色的丝质短礼服,淡紫色的花纹将她的小巧可爱衬托得淋漓尽致,但此时她却有些担忧。
月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长裙,外面罩着一件近透明的白色纱衣,浅棕色的长发编成一条辫子垂在身前,颈上挂着那条绯红色的宝石项链,手上唯一的装饰品是右手食指上的那枚金黄色的宝石戒指,一直戴着的另外一枚银白色的给了沐轻菀备用,再加上额上的紫色额饰。明明很矛盾却又很好的结合在一起,相互辉映,散发着耀目的光芒。
“今天就要开始了,不出席怎么行,一点小伤不要紧的。更何况,我还想亲眼见证小公主的选择呢!没有我可就玩不下去了,这也是我棋局上重要的一步。”月率先走出门,清灵空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今天是我们在这的最后一天,那就玩的开心一些,闲姐姐。”
红玛利亚听了,微微一下抬脚跟上——
黑主学院的大礼堂内,站满了穿着各色华丽礼服的少男少女,更有一大群日间部的学生围在夜间部的众人周围。
月带着红玛利亚来到礼堂前时正好看到黑主理事长和黑主优姬交谈着什么,便上前打招呼:“晚上好,黑主理事长,优姬,当然还有锥生。”
黑主优姬首先反应过来,热情地迎上来:“是蓝堂学姐呀!好久不见了。”
“优姬,我已经退学了,现在可不是你的学姐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黑主理事长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吗?”月看着优姬眼底的一丝喜悦微微一笑,望向还神游天际的黑主灰阎,“我是被邀请来的,多谢黑主学园的招待。”
回过神来的理事长连忙傻笑:“啊!是小月月来了,我差点没认出来,待会一定要和爸爸我跳一支舞。”
“理事长………我父亲现在在蓝堂家。让优姬跟您跳舞好了。”月提起袖子放在面前轻声笑起来。
天边仿佛飞过一群乌鸦……………………
理事长被打击到一旁种蘑菇去了:“真是的,就算是事实你们也不用说出来嘛!你们一定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了,快进去快进去,让我老人家一个人伤心去。为什么小月月不是我女儿?连小菀莞都退学了。”
“理事长……”黑主优姬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一脸担忧的样子去安慰他。
这一闪而过的眼神被一直注视着她的月和红玛利亚抓住了,两人对视一眼,看见对方眼底的了然,便当做了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观看这场‘演出’。
“恩……优姬叫爸爸啦!”黑主灰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黑主优姬紧紧抱在怀里。
“理……爸爸,我还有工作先走了。”黑主优姬扯了扯手臂上的袖章,挣开黑主灰阎向礼堂走去。
红玛利亚微微侧身,当黑主优姬从她身边擦过时低声说:“女孩,你的选择是什么?过会来找我吧,我在旧宿舍等你的答案。”
走过去的优姬愣了一下,转而又加快了脚步,她身上那件纯白色的礼裙随风摇摆,脚下高跟鞋被踩得“咯咯”作响。
“那我们也走了,失陪,两位。”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锥生零,转身向礼堂走去。
红玛利亚看见月走了赶紧追上去,边跑边说:“锥生君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哦。”
锥生零马上就要暴走,被理事长死死拽住,对他摇了摇头:“零,你可是风纪委员同学们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我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知道了。”锥生零也冷着脸进入了会场。
黑主灰阎一人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是他的眼镜泛着白光。
此时月和红玛利亚正在小声交谈着,是不是得拒绝着来邀请两人跳舞的人。
“你对优姬小公主说了些什么,让她这么怕你。”月斜眼瞥了一下和锥生零正在交谈的黑主优姬,她那心底的着急全部浮现在眼中。
“你去英国后,我曾去找过她,丢给小公主一道选择题。”红玛利亚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笑,迷晕了身边的一群草痴。
“是嘛!说了什么,也讲来给我听听。”随手布置了一个隔音结界。
红玛利亚看了刚刚到一楼走廊的玖兰枢一眼:“我告诉她,我有办法可以救锥生零,只要她把玖兰枢的尸体、锥生零,她自己中的一个献给我就可以了,实在不行就把你带来给我。”
“你玩你的,好端端的把我扯进去干什么。”月不满的白了红玛利亚一眼。
“你不想看看她会选择谁吗?局面越乱越好,这样才好玩。”
月随即陷入了沉思,不安的望着红玛利亚:“小红,让你准备50cc、300cc、500cc的血,收集好吗?”
“早就交给一缕了,还好不在原来的身体里,不然会晕死。”红玛利亚听到这话一脸悲惨。
月挥手撤去结界,端了一碟蛋糕递给她:“那就好,舞会要开始了。”
“是啊!一条过来了。”红玛利亚看着由远及近的金色附在月耳边低语,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快步离开,消失在夜色中:“我先走了,去旧宿舍找我,不过优姬应该会邀请你去的。”
“月,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一条拓麻见红玛利亚离开对她点了点头,随后来到月身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绅士礼,向月伸出手。
月微微一笑将右手搭上去,随一条拓麻步入舞池中:“mypleasure”
音乐开始,成双成对的少男少女们开始翩翩起舞,跳起优雅的华尔兹。锥生零独自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黑主优姬和玖兰枢离开了一楼去了二楼阳台,少数夜间部同学在旁边闲聊吃点心,另一些一双双步入舞池。一时间倒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你今天很漂亮,额饰的颜色很配你。”一条拓麻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冷淡,不断的说着话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谢谢。”月淡淡的回应着,收回望向二楼的视线。
一条拓麻再次尴尬了:“那个……我也不知道上次爷爷见到你后会那样做。”
“没关系我明白,一条学长你不用太自责。”月摇了摇头,脸色沉了下去,但还是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一条拓麻看见月这样更是愧疚:“叫我拓麻吧,月。毕竟有可能要在一起过一辈子,别太生分了。”
“恩,拓麻……如果说,我让你背叛你爷爷,你会这么做吗?”月抬起头,蓝色的大眼睛泛着光,紧紧注视着一条拓麻的神态变化。
一条拓麻听了月的话很是惊讶:“月为什么会这样问?”
“他妨碍了一些人,而且……我看他不爽。”月看着一条拓麻疑惑的神情,神秘的一笑。
正当一条拓麻还想说什么的时侯,音乐的声音戛然而止,一直舞结束了,不得已只能压下满肚子的疑问。
月离开舞池,径直向锥生零的方向走去:“锥生,可以和你谈谈吗?”
“没什么好谈的,别在这碍眼。”锥生零一脸厌恶,将头转到一边去。
月不以为然地看向他:“优姬较以前是不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我想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和她最熟悉,只有你能告诉我。”
“………前年开学之前……她发了一次烧,烧退了之后本来前五的成绩变成倒数第一,性格也变了很多。而且……和玖兰枢也变得生分了一点…………我和李市长认为是留下的后遗症,并不是太过在意。你问这个干什么?”锥生零陷入了沉思,说完后恍然醒悟,警惕的看着月。
“哦,没事,只是确认一下而已。我该走了,再见。”
月离开月身边,便看见早园琉佳的目光专注地看着一个方向发呆。顺着那边看,正是黑主优姬和玖兰枢在阳台上跳舞。看着早园琉佳有把手中玻璃杯捏碎的倾向,月决定还是开解一下这个执着的女孩比较好,所以上前打招呼:“琉佳姐姐,好久不见。”
“是月啊!礼服很漂亮。”早园琉佳将注意力转到月身上,脸上浮现出明朗的笑容。
“谢谢,琉佳姐姐才漂亮呢!没看见日间部的那些男生都围着转嘛!琉佳姐姐可愿听我一句。”
早园琉佳看着月冷下来的脸庞一脸疑惑:“什么?”
“退一步海阔天空,仔细看看周围的事物,你会找到那个一直在你身边默默支持你的人。haveagoodtime!失陪。”月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架院晓后,趁着早园琉佳还没回过神来悄悄离开,这事让她自己想想才是最重要的。
乘无人注意的时刻,月迅速设了一个小型结界,靠在与阳台相邻的那面墙上,正好可以听见阳台上两人的谈话。
“枢学长,为什么你要邀请蓝堂月学姐来舞会?”黑主优姬看着对面温柔的笑脸忍不住问道。
“优姬,你知道吗,我……其实是有一个妹妹的,她小时候出了点事,不得不把她送走了…………”玖兰枢漂亮的暗红色双瞳染上了一丝忧愁。
黑主优姬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打断玖兰枢的话,但面上还是一副伤心的模样:“我不管,枢学长是不是讨厌优姬了,优姬比不上月学姐。”
“不是这样的,优姬是最可爱的,就像冬天里的阳光,是我生命中唯一的阳光,也是我眼中唯一珍视的。(月就像黑夜中的月光,给予我救赎与引导,永远在我心里。)蓝堂月只是一个保护优姬的棋子罢了,如果优姬不喜欢她的话,就让她消失在你面前好了。”玖兰枢看着黑主优姬眼里的泪花,咽下了‘蓝堂月很像她’的那句话,赶紧抱在怀里安慰。
…………
一墙之隔的月,心情就没这么好了,像是被暴风雨吹打过一般狼藉:棋子?……一个妹妹?……枢哥哥,你选则了优姬是吗?甚至完全否认了我的存在。那我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你们现在应该不想见到我吧,还是离开吧。
一滴眼泪流出来,在空中化为一颗非红色的晶莹宝石,掉落在地板上弹到没人的角落里。月根本就没有心情管这颗顽皮的红宝石,只是撤掉结界,眼神空洞的缓缓向外走去。外面飘飘洒洒的红色雪花昭示着月此时的内心,吸引着人们的目光,以至于没有人发现月落寞的渐渐消失在夜色雪下的身影。
大厅的人们有的惊呼,有的互相交谈,就连夜间部的人也在低声细语。一向冷静的玖兰枢在见到红色雪花飘落的那一刻,第一次僵掉了,她听到了?!
没有顾及身边黑主优姬的愤恨和阴沉,玖兰枢直接快步回到大厅,四顾寻找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然而,他失望了:怎么会……没有?在哪里……辉月…………
一个温暖的怀抱从身后环住他:“枢学长,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她…………
“恩,没事。优姬也累了,我送你回去吧。”玖兰枢原本欣喜的神色在意识到背后的人是黑主优姬后,又陷入了谷底。
“那个……不用了枢学长,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用这么麻烦。”黑主优姬感觉到玖兰枢的僵硬后,心里虽然不高兴但还是扯起一个微笑。
玖兰枢意味深长的看了黑主优姬一眼,让她有种被透视的感觉,所以眼神不自主的躲闪着。
终于,在她的期盼下,玖兰枢叹了一口气丢掉了审视的眼神:“好吧,优姬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快回去吧,路上别耽误。”
“是,枢学长还有事忙,我就先走了。”黑主优姬像兔子一样窜出门,消失在夜色中。
望着手中渐渐消散的红色雪花,玖兰枢眼里少有的浮现出一丝绝望,以至于他没有发现礼堂里掠过的身影和那颗被月遗忘的绯红色宝石的消失。
而后面的小树林里,红蓝异色双眸的小男孩拿着那颗绚丽夺目的绯红色宝石露出淡淡的微笑。只是拿在手中,宝石却渐渐退去颜色直至在空气中化作灰烬。而男孩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目光紧盯着树林另一边的旧宿舍,眼里带着侵略性的光芒:“再来几颗吧,我马上来接你走,亲爱的依莉斯。”
树林里一阵风吹过,周围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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