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马车突然一个咯噔停了下来,把慕容思音的心神给拉了回来。
“阿大,你是怎么赶车的,也不怕惊了小姐!”洛儿掀开帘子想要教训车夫,猛地见到前面站了四个蒙了面的黑衣人,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刀,在烈日的照耀下,折射出骇人的光芒。
慕容思音心里猛地一紧,不会这么衰吧,首次出门就遇上麻烦事?
“小……小姐,有强……强盗!”阿大明显慌得语无伦次了。
那倒也是,马车上有着丞相府的标记,在这东兰国境内,谁敢抢劫丞相府的马车,阿大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
“慌什么?”洛儿对阿大喝道,转过头来对慕容思音交待,“小姐你在车上坐好,莫要下来。”说完便放下帘子跳下马车。
“各位好汉,不知有何事?”洛儿客气地上前询问道。
慕容思音透过布帘往外看去,看到洛儿不慌不忙的样子,顿觉这个丫头不简单,照顾了她一个多月她都没觉察出来。
“你这丫头倒有点意思,见了俺们不怕,你说俺们是何事?当然是要你们的小命。”四人中明显是头的黑衣人道。
“好汉,我们平时安守本分,不知何事惹恼了你们?如果是为钱,虽无太多,但给各位买点酒喝喝还是够的,不知能否通融下让我们就此经过,不甚感激。”洛儿试着与这些人交涉,希望他们只是为了钱才好。
“并非老子要与你们过不去,只是俺们兄弟是刀口上过活的,既然有人买你们的命,那也只有得罪了。”那领头黑衣人说道。
原来是买凶杀人。
洛儿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看来你们是不准备放过我们了?既然是有人买我们的命,各位也应清楚这马车里坐的可是我家丞相老爷最宠爱的小姐,到时候相信老爷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子有心饶你们的命,奈何买家命令不留活口,所以要怪就怪你们平时得罪的人吧。”那头继续说道。
洛儿搬出丞相都吓退不了他们……慕容思音不由得焦急起来。
“大哥,跟她废话什么?瞧那小脸儿模样还挺好,这么着吧,在你死之前让老子好好地疼你一番,也不枉你今生来此一朝。当然,还有你家小姐,不知道丞相府小姐的滋味,是不是比艳绝坊的姑娘更甜一点。”另一黑衣人一开口便是满嘴不干净。
其余二人听了猥琐地笑开来。
“放肆,我家小姐也是你们这些人渣可以侵犯的?”洛儿听了怒不可谒。
慕容思音坐在车里紧张不堪,看样子是有人看她不爽要她的命了,不会吧,在现代没给爷爷折磨死,穿来这边就要命丧黄泉?心里无比哀怨。
“哟,小嘴儿还挺犟,大家伙上,把那男的给杀了,女的哥儿们享受完了再送她们去阎王那报到。”黑衣人被洛儿的“人渣”两字激怒了,连废话都不想多说了,明晃晃的刀就刺过来。
阿大早就吓晕过去。
慕容思音从帘缝中往外看去,洛儿已经与那四个黑衣人开打起来,慕容思音不曾想自己这个丫鬟竟还有功夫,但也看出她应付地很是吃力,不一会儿手臂上便添了一道血痕。
“洛儿!”慕容思音顾不得藏身,一把掀开车帘焦急地喊道。
“毕竟是千金小姐,瞧这水当当的皮肤,就是知夏那小骚娘们也及不上啊!”慕容思音还没来得及下马车,一名黑衣人已经跑了过来,粗糙的手指模上了她的脸颊。慕容思音恶心不已,操起马车中的靠枕就往他头上砸去,因是夏天,靠枕是瓷的,黑衣人额头上冷不丁被这一砸,血便汩汩冒了出来。
“你这贱货,敢砸你大爷的?”黑衣人恼羞成怒,从怀中抓出一包粉末就往慕容思音身上撒,“让你尝尝神仙醉的厉害,保证让你哭着求大爷疼你!”
慕容思音被粉末迷了眼睛,难受地趴在车板上擦眼睛。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动手!”领头黑衣人看见马车上的情景,朝那黑衣人怒吼道。他们本是地痞流氓,哪有什么高深的武艺,没想到这丫鬟的武功不弱,四人勉强才把她打得屈居下风,其中一个还跑去调戏小姐。未免节外生枝,他只想快点取了两人的命好回去交差。
“大哥,艳绝坊的姑娘价格都不便宜,小弟都快憋死了,好不容易弄上两个玩玩,你总得让哥几个痛快痛快。”那黑衣人边说边扯掉了黑色的罩裤,露出里面脏兮兮的亵裤来,欲跨上马车一逞兽欲。
另外两个黑衣人赞同地帮着腔:“两个娘们而已,大哥也太小心了。”
正在那黑衣人即将跨上马车时,洛儿急忙取下头上的银簪往马月复上射去,马吃痛,猛然往前冲去,黑衣人被这冲击一下摔倒在地,马车内毫无准备的慕容思音狠狠地撞在小矮桌上,昏死了过去。
“还不快追!”黑衣人未料出了这等变故,犹自不甘心,咒骂几声,紧追不舍。
在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带着漆金面具,盯着慕容思音那辆马车,面具下目光冷幽幽的。
“主子,属下把……带来?”面具男后面有人说道,在阳光下,那人的身影竟如鬼魅般让人看不真切。
“不用!”面具男回道,看着那远去的马车,嘴角勾勒出几分讥诮,身影却不合时宜地晃了晃。
“呜。”
床上的人儿嘤咛一声,有转醒的迹象。
“小姐,小姐,你醒了吗?”洛儿听到响动,立马奔了过来,清秀的脸庞泪痕点点,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看样子是哭了好久了。
“洛儿……”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顿觉喉咙似有火在烧,全身似乎被车碾压过一样,没有一丝力气,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是一片擦伤。
洛儿赶紧去倒了碗茶,扶起慕容思音给她喝下,这中间脸上的泪珠似乎没有断过。
慕容思音见此皱了皱眉,环顾四周,是一间民居,屋内摆设简陋,却一应俱全。
“洛儿,我们这是在哪?是被人囚在这的吗?”把空碗递给洛儿,慕容思音动了动身,想起来穿鞋,奈何身子疼痛得厉害,又看到洛儿身上也是血迹斑斑,不禁让她一阵懊恼。
早知道慕容思琴不安好心,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出府的。
“不是,我追上小姐时,那几个黑衣人就已经死了,小姐昏迷着,看到这里有所民居,就背着小姐先到这里安顿下来。”洛儿低呜着向慕容思音述说。
“看来我们是被救了,你这丫头怎么一直在哭啊,这不是好事么?”伸手拉过洛儿坐在床沿上,慕容思音小心翼翼地查看她身上的伤。
“小姐……呜呜呜……”听到小姐如是说,洛儿哭的更凶了。“小姐,都是洛儿不好,没能保护好你,害你被……,都怪洛儿。”
见此,慕容思音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心里凉凉的,疼痛不堪似在提醒着她什么。“洛儿,你说我怎么了?”
“小姐,你……的清白……”洛儿实在难以启齿,怕慕容思音受不了这个打击。
“你是说我被强暴了是吗?”心里凉到了谷底,这才忆起昏迷间马车撞上路边的石头,她从散架的马车中摔落下来,两个黑衣人发出狞笑走进她,可她却丝毫没有力气,身上还有阵阵热意。
“小姐……”洛儿想要安慰她却不知从何说起,为什么这种事情发生在小姐的身上?看着她干裂的唇,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样子,洛儿宁愿被强的是自己。
“洛儿,你让我一个人先静一静。”慕容思音无力地倒回床榻,挥了挥手示意她先出去。
洛儿蠕动着嘴唇,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慕容思音闭上了眼,身子向床内侧了过去,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暗暗地希望她能想得开,遂轻轻地虚掩上门走了出去。
听到那轻微的关门声,慕容思音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两行清泪滑落了下来。
想她在现代为了掌管盛世,一直纵横各型各色的交际场所,但因为心中一直执着着那份美好的爱恋,所以她是洁身自好的。虽然无可自拔地爱着洛靖祺,但她偏执地想在新婚夜把最纯洁无暇的自己交给他,所以与洛靖祺在一起一直是止乎情发乎礼的,就连简单的亲吻,他们都不曾有过。
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她终究只是为了暂时性地逃避洛靖祺在新婚夜对她的残忍,她还是爱着他放不下他的。虽然不知道穿越过来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始终抱着期望能回去的,期望那个时候她调节好自己的心态,再回去重新面对已经成为了她丈夫的洛靖祺,她相信凭她的真情会赢得他的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