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从夏筱娅的额头上袭來.她瞬间懵了.只是片刻.凶狠的目光透出來.伸手一把抓住了夏微微胸前的衣服.
“该死的贱人.你竟然敢打我.你敢打我.我打死你.打死你.你不是怀孕了吗.我要杀了你的孩子.杀了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腿狠狠的顶向夏微微的月复部.
夏微微弯腰蹲坐在了地上.用上身紧紧的护着月复部.沒有了还手之力.
女人的虐待倾向被激发了出來.夏筱娅拿着手中的包一下一下的砸向夏微微的脑袋.脚不断的踢打着.
咬牙忍着.夏微微似乎感觉到月复部的胎儿在跳.
她整个脑袋嗡嗡鸣叫起來.
不.不.孩子.孩子.
她骤然抬头.毫无分辨的抓住了夏筱娅的胳膊.疯狂的抓到了眼前.张口咬了上去.
她是母亲.她是孩子的保护伞.无论如何她不会让孩子受到伤害的.
牙齿狠狠的咬下去.
她似乎听到了牙齿互相交错的咯吱声.
更嗅到了血腥的味道.牙齿间有丝丝缕缕的液体注入.她依然沒有松口.敢动她孩子的人.她会让对方死.
“啊”
夏筱娅惨叫着.疼得哆嗦起來.她一只手扯住了夏微微的头发.狠狠的撕扯着.试图撕扯开她的牙齿.把胳膊从尖利的牙齿中解救出來.
可她低估了一个母亲的伟大力量.
现在的夏微微不是女人.不是以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女人.她是一个母亲.一个誓死要保护孩子的母亲.对于母亲來说.一切的生命危险都是次要的.唯有孩子最珍贵.
脚步声急冲冲赶了过來.
凌浩天奔跑着转过走廊.看到眼前的一幕.只觉得全身整个血管奔腾起來.
他几步到了她们身边.伸手掐住了夏筱娅的脖子.“该死.”低低一声咒骂.他胳膊用力甩了出去.
“滚.”
脖子骤然被掐住.断了呼吸.夏筱娅松开了手.想要试图去拉开掐着自己的手.
咯噔.
胳膊上的肌肉被撕扯掉了一块儿.她犹如破碎的布片一样被丢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犹如癞皮狗拖到了地上.
胳膊上.一块肉被撕扯掉了.血.顺着流下來.
她不敢怠慢.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向着出口的方向逃去.
凌浩天來了.她沒有了任何机会.再呆下去.只有束手就擒的可能.她要离开.要离开这儿.
凌浩天的确顾不得她.他蹲下來看着头发凌乱的女人.把她抱了起來.“微微.你沒事儿吧.微微.你怎么样.哪儿不舒服.快.告诉我.”
话音落.抱着她就向來时的路冲去.
她有孕在身.不能遭到任何打击.三年前失去孩子时.她满身是血的情景再次扫入眼前.他吓坏了.
抱着他疯狂的向出口冲.不能.不能.他们的孩子不能再出意外了.她不能再遭受到这样沉重的打击了.再來一次.她非得死不可.
“浩天.浩天.等等.”
怀里的女人龇牙咧嘴的忍着.一把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你……快.带我去厕所.”
她快要忍不住了.真的快要忍不住了.任何用力的动作都有可能导致尿失禁.
听到她的声音.凌浩天松了口气.
从厕所出來.阿卓低着头出现了.
“凌总.我……刚刚要跟着夏小姐过來.被几个黑衣人拦住.纠缠住.夏小姐……”
他看到夏微微出门.就随即跟了上來.可刚从暗处的门出來.就迎面碰到了几个黑衣人.他们竟然也跟着夏微微而去.他心思念转.想到如果他拦住了这些人.夏微微应该是安全的.真的等到黑衣人动手之时再保护人.恐怕双拳难敌四手.对夏微微的照顾会有不到之处.
所以他们在角落里打在了一起.
真的沒想到竟然……还是被钻了空子.
他胆战心惊.知道凌浩天对夏微微的珍视和重视.
凌浩天抱着夏微微.深沉了看了他一眼.“开车.去医院.”
夏微微头发凌乱.额头上肿起一个大大的包.衣服也被撕扯烂了.孩子怎么样了.他心里沒底.一定要做个全面检查才放心.
“是.”阿卓快速答应着.接过车钥匙转身向着停车场跑去.
凌浩天出门之时.车.已经停在了门前.
记者招待会仍旧在进行.
“凌先生.”门口的警察看他神色不对.赶紧过來招呼着.
“把整个大楼的监控视频送到我办公室.”冷冷说完.他抱着怀里的女人坐进了车子.
他要知道.今天到底有多少势力在这儿.夏筱娅是怎么混进來的.难道夏筱娅和黑衣人是一起的.
医院.夏微微被放在了急诊移动病床上.医生紧张的盯着面前的仪器.
她抿着唇.握紧了身边男人的手.
凌浩天的手.有些抖.
“别怕.微微.有我在.”他握了握她的手.弯腰拨开她脸侧的头发.看着她额头上肿起來发紫的包.胸中充溢着心疼与暴怒的混合体.冲撞着.奔突着.
“我不怕.不怕.”夏微微喃喃说着.泪水却无法自禁的落下來.
孩子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如果有事.她真的不知道会怎么办.
“好了.”医生松了口气.轻轻拿掉她小月复上的仪器.微笑着安慰.“凌总.孩子很好.沒有遭到什么打击.更沒有受到冲撞.再有几天孩子就四个月了.很健康.恭喜你们.”
“真的.医生.”
凌浩天一步从病床后跨了过來.站在医生面前.手.紧紧握住了医生的肩膀.五指掐着她.“告诉我.孩子是健康的.微微也是健康的.”
肩膀上传來刺痛.医生犹如被提着的小熊.脚.离开了地面.她吓住了.赶紧不住点头.“好.好.孩子好.好的不得了.大人也好.很健康.只是头上有几个包.需要静养一下.担心有轻微的脑震荡.”
“谢谢.”
男人兴奋得两眼放光.双手一松.把她丢在地上.转身抱住了床上激动得热泪盈眶的女人.“微微.听到了吗.孩子沒事.你也沒事.太好了.太好了.”
“是的.浩天.我听到了.听到了.我就知道你会來找我的.我就知道你能够及时出现的.谢谢你.救了我.救了我们的孩子.”
此时此地.她再一次体会到.他是她的保护伞.无论何时何地都会随时出现的保护伞.
这把伞的阴凉够大.足以支撑她头顶的一片天空.
“宝贝.你沒事就好.是我出來的晚了.”如果他发现她不在就出來.她的额头上就不会留下包.就不会受到这番惊吓.
“沒有.沒有.不晚.一点儿都不晚.很及时.真的很及时.如果你早一点儿出來.我就不会咬下夏筱娅胳膊上的肉了.”女人在他的怀里撒娇.眼泪一串串的落下來.
这是激动的泪水.感动的泪水.幸福的泪水.
“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凌浩天喃喃说着.
她的泪水打在他的心上.心田.湿润了.被一层层的抽打着.
低头.他轻柔的吻着她脸上的泪水.那咸咸的味道.穿过喉咙.带來一点的刺痛.这种刺痛和心疼的感觉交融在一起.一点点的泛滥着.很压抑很烦躁很疼痛.
折磨着他.
他宁愿.她所有的疼痛加在自己身上.那样的疼痛也许只是身体上的.而不是心上的折磨.
这个女人.已经深入他的心肺骨髓.
动她分毫.他整颗心都在疼.
医生跌坐在地上.刚刚窒息的紧张感瞬间消失.她看着拥抱在一起沉浸于二人世界的两个人.赶紧从地上爬起來向外奔去.
现在她呆在这儿.只是自寻无趣.
翔宇国际.总裁助理办公室.
罗璇倪端端正正的坐在办公桌旁.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电脑屏幕.上面正在现场直播寰宇集团记者招待会现场.
主席台上.那个霸气天成的男人犹如一尊天神.全身上下透着王者的气息.
整个会议过程.他犹如把握一件平淡的事情.所有的提问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爱她.我会给她能给的一切.”
这句话.犹如警钟敲响在她的耳边.
他当众承认了和夏微微的恋情.简短的一句表白誓言.是他的风格.可就是那么一句:我爱她.给她能给的一切.
一切.
当然包括寰宇集团凌氏集团以及他自己.
这种爱.也许看似沒有许诺一生一世华丽.听起來直观.可听在她的耳中.却分外的独特凝重.
心里酸酸瑟瑟的.她按下暂停键.定格在那一瞬间.伸手抚模着屏幕上那个男人的身影.
他冷硬的身体线条.在合体的衬衣下.彰显着巨大的爆发力.那张犹如鬼斧神工的脸.每一笔都带着力道和英俊的色彩.刚硬的男人.是她喜欢的男人.
她要让这个男人属于自己.那句表白的话也只能属于她.
目光中逐渐染上一抹淡淡的冷.
在爱情的道路上.沒有对错.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为了寻找到自己的幸福.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记得爸爸曾经告诉过她一句话:一棵树长在道边.尽管它枝繁叶茂.尽管它参天苍翠.可是沒有人注意到它.甚至很少有人去认识它.只有当它结出果实.人们才赞誉树木的伟大.
所以任何时候.人们看到的都是结果.不会是过程.这个过程是自己磨练的过程.
她牢记着这句话.所以这些年在美国忍受着孤独的寂寞.完成学业.
如今.为了能和凌浩天在一起.她不惜过程.她要让所有人看到她和凌浩天在一起的结果.
“笃笃笃.笃笃笃.”办公室门.被敲响.紧接着传來胡天的声音.“罗小姐.你在吗.我找你有些事情.有关翔宇和寰宇国际的事情.”
胳膊骤然收回.她慢慢抬起眼帘.看向门口的方向.“进來.我在.”
话音落.脸上恢复了淡淡的笑.优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