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名女子送进难民区之后,走在街上的赵一帆、王笑天、司马白云,发现一队队鬼子兵,正押着无数的,黑压压的平民百姓和放下武器的官兵,潮水一样向着城外走去。
被押解的老百姓和放下武器的官兵好不容易过完,停在街边的,担心这些人会凶多吉少的赵一帆他们,紧紧跟了上去。
当那些人被鬼子押到了外秦淮河城墙的墙根下,鬼子兵一声令下,城墙上的鬼子便朝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官兵,不仅用机枪哒哒的疯狂扫射起来,还投出无数手榴弹轰轰的炸。
在那扫射和爆炸中,只见数以万计的人,成片成片的倒在了墙根下。
看着这惨景,赵一帆、王笑天、司马白云虽然双目喷火,却也无可奈何,只好不声不响的退走。
从那以后,每当他们看见老百姓,或者是放下武器的官兵被押着前行,就再也不愿跟上去,在极力的躲避着,那恐怖和惨烈给他们带来的刀割般的煎熬。
但是,他们怎么躲都躲不掉,时不时还是会看见无数的无辜百姓,在鬼子的战刀前默默的站着,无可奈何的站着,被那些已经变成兽类的鬼子将脑袋劈飞。
甚至刚被强暴的女人,也被那些没了人性的鬼子,将脑袋砍了下来。
那脑袋飞落,脖子上的鲜血冲天而起的惨景,永恒的烙在了赵一帆、王笑天、司马白云心中,成了挥不去的噩梦。
但是,那些鬼子却自以为豪雄,还时不时将那些场景用相机拍下。
面对日军惨无人道的屠杀,以及光天化日之下灭绝人性的强暴,看得胆战心惊的赵一帆、王笑天、司马白云,时不时还会误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做着一场骇人听闻的噩梦。
但在身在魔窟,势单力薄,他们无力阻止那些触目惊心的残暴。
于是,纠结,扭曲灵魂的纠结;疼痛,撕心裂肺的疼痛;将他们折磨得几近疯狂,却又不能疯狂。
在那扭曲灵魂的纠结和撕心裂肺的疼痛中,他们走了一趟下关码头,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军民尸体,听着时不时传来的,屠杀老百姓的枪声,便起了离开那座人间地狱般城池的念头。
在那里,身着鬼子皮的他们,吃喝倒不是问题,随便闯进一栋还有老百姓居住的楼房,便能吃饱喝足,只要在离开时留下一两块大洋,便不会良心不安。
但天天看着鬼子对国人的残暴,他们已经被折磨得睡不着觉。
每每一闭上眼,便是鬼子的屠杀、强暴;一睁开眼,那屠杀和强暴的声响又从四处八方传来。
不管是闭上眼,还是睁开眼,他们都躲不开、避不开那些恐怖的场景。
闭上眼,那些恐怖的场景,在他们脑海里闪,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闪。
睁开眼,那些恐怖的场景,要么活生生的在他们眼前浮现,要么活生生的在他们眼前出现。
在那些场景中,被大火驱赶出来的,或者是被鬼子直接闯进屋里去追赶出来的女性,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妇,下至十一二岁的女童,都被那些毫无人性的鬼子兵当街强暴,强暴完还一刀捅死。
甚至有的还被直接奸死。
在那些场景中,被鬼子抓到的青年男子,不管是放下武器的士兵,还是平民百姓,都被鬼子集中起来,或者是机枪扫射,或者是战刀劈砍,刺刀捅戳。
面对那些就是疲惫不堪的睡下也逃不开的惨景,他们最终像是逃命一样,逃离了那座恐怖的城池,人间的地狱。
要是再不逃离,他们便会无法控制自己而疯狂,因疯狂而死无葬身之地。
因为,他们整天怒火冲天却又难以发泄,惊秫张皇却又无处躲藏。
他们尽管一再冒险,能救的人也实在是太少,更何况,一些鬼子兵还直接冲进难民区去强暴女人,掳掠女人。
然而,他们虽然逃离了那座城池,依然逃不出如影随形的恐怖。
他们发现,城外的鬼子兵,一样的烧杀抢掠,甚至大肆的捕捉妇女供他们摧残玩乐。
那些被捕捉到的妇女,被鬼子绑在屋子里,窝棚里,供那些鬼子兵排着队轮流摧残。
突然,快要气炸的赵一帆、王笑天、司马白云,发现了几名鬼子兵,正骑着马向他们冲来的鬼子骑兵。
一路上的怵目惊心,时刻都准备着杀几个鬼子以泄心中怒火的赵一帆、王笑天、司马白云,顿时眼睛大亮。
在城里,他们担心逃不出来,只能偷偷模模、不声不响的对那些落单的,少数的正在作恶鬼子开杀戒,但在这城外,看着那几名的鬼子骑兵,还放过了怎么对得住自己?
三人碰了碰眼神之后,见那几名鬼子骑兵已经冲到近前,先后迅速掏枪便对那几名鬼子骑兵一阵猛射。
遇见了假鬼子的真鬼子骑兵猝不及防,纷纷落马。
赵一帆、王笑天、司马白云一人夺了一匹战马,骑上就跑。
这下好了,不仅出了一口鸟气,还骏马得骑了。
原本阴沉沉的天空,在那一刻都亮了起来。
只不过,骑上高头大马的他们,不再奔着大路跑,而是专走小路。
那些听到枪声,追杀过来的鬼子兵,他们很快就摆月兑了。
但摆月兑了追兵的赵一帆、王笑天、司马白云,也不是勇往直前的朝着前面走,而是这里拐一下,那里拐一下的拐。
拐来拐去,都还是在敌占区里打转转的他们,把自己也给拐迷糊了。
眼看就要天黑,饿得不行的赵一帆、王笑天、司马白云,奔进了一个村庄。
让他们惊喜的是,那村庄里的老百姓还没逃光,好些房屋都还在冒着炊烟。
到了这里,他们再也不用像土匪一样去踢人家的门了,也不用喊“汤的不要的不要,老子要打包”了。
但忘了月兑那身鬼子皮,骑着高大的东洋马进村的赵一帆、王笑天、司马白云,立即引起了村里人的恐慌。
饿坏了赵一帆、王笑天、司马白云,竟然没注意到那些恐慌,奔着村里还在冒着炊烟的,那栋最高大的楼房过去了。
不料,叭的一声枪响,跑在最前面的赵一帆从马上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