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云琛的怪异,可谓是前所未有的。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女人,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盗贼。面对梅潇又是露肩又是媚笑的,他那颗万年冰冻的心也碎了一角。
“你、你干什么?”解云琛侧身,目光避开梅潇的雪白香肩,“把衣服穿好!”
就是要这样的效果,梅潇一昧靠近,其实是逐渐向门逼近。
就在屋里气氛最僵的时候,就在床上的男女只顾着遮掩春光的时候,就在解云琛一个大男人面红耳赤,对梅潇避而远之的时候,她一个箭步夺门而出,一阵风似的,向宝春楼外跑。
屋里的温度忽的降到零点,床上的两人只觉那一身捕快打扮的男人站的角落里,一缕缕寒气席卷而来。这大七月的,怎么这么冷!
解云琛冷眸一瞟,穿过珠帘看向那方床上的男女,一言不发。
半晌,也许那床上的男人是被看得慎得慌了,不禁抹一把冷汗,颤声道:“捕、捕快老爷…该不是逛、逛青楼也要抓吧!”
解云琛没回,收起长剑,默默退出门去,还不忘带上房门。
楼下的喧嚣弄得他微微有些浮躁,想要静下心来去追“西门笑”,心底却一阵阵的律动。一晃神,脑袋里就闪出方才那场景,握剑的手也不禁一颤。
他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生平第一次看异性的身体,产生什么不良反应了?
屋里的两人只瞅着那倒映在门上的影子,来来回回踱步,半晌才离开。
——
东边泛起鱼肚白,一缕朝晖穿破云层,洒在了林叶上,镀上一层金芒。不远处传来流水的声音,梅潇一边揉着胸口,一边寻着声源处。逃了一个晚上,她又到了这荒郊野外。算起来,她已经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一天两夜了。
“咕噜——”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她的手下滑,揉了揉干瘪的肚子,吞了吞口水。
“饿死了!”轻嚎一声,脚下的步子迈得越加急。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果真见一宗溪水,沿着枫叶林蜿蜒而下。她此刻就站在溪边,掬了一捧清水,先解渴。
尔后洗了脸,顺便连澡一并洗了。
半个时辰后
“哗啦——”一阵水响,梅潇从微冷的溪水里起来,三两下穿好衣服,又清理了一下行头,这才发现作案的工具她带的挺齐全,就连刀叉她都带了,但是吃的还真没有。
“怎么办,要饿死了!”她蹙着眉,目光向四处看了看,苦着一张脸沿着小溪向下走。
忽的,梅潇双眼一亮,前面突兀生出的一株橘子树就像是一棵救命稻草。
现在是七月,橘子尚未熟透,可怜她梅潇饿得慌,吃着酸涩的橘子,流着两行清泪,坐在溪边。老天爷还忒不给力的响了一声雷。这到底什么鬼地方,什么鬼天气,明明刚才天明的时候,天清气朗的,这临近晌午就阴沉下来了。
吃了十来个野橘子,梅潇便起身寻找避雨的地方去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暴雨降临之际,给她寻到了一座破庙。
瓢泼大雨顷刻而至,梅潇站在屋檐下,回头望一眼破庙里的那尊如来佛祖,总觉得慎得慌。这庙宇不是一般的破,蜘蛛网私拉乱结,灰尘不知道铺了几层。她只想着等这场暴雨停了,就赶紧离开。谁知道,直到傍晚时候,那该死的的雨还是没停。
肚子一阵绞痛,梅潇四处看了看,放心的放了一下气,空气顿时被污染了,就连她自己都捂着鼻子一阵乱窜。
“惨了,橘子吃太多了!”现在肚子产生了反应,想大厕啊!
梅潇再次看看四周,这里这么荒凉,应该是没有人来的。不管了,先方便一下再说。
——
解云琛循着她的踪迹步进庙里时,空气中荡漾着一股臭味,而后院梅潇还在努力中。
她是真的吃多了,从傍晚到天色沉下来,她已经在前院与后院穿梭了十几回了,这破庙的后院都快被她拉出一个厕所了。
“太伤心了!唔——”梅潇的柳眉蹙起,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拉肚子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拉得她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丝毫没注意到,那个离她几步之遥正捂着鼻子单手抱剑的男子。
解云琛蹙着剑眉,只淡漠的看着那方蹲在角落里的女子。他没有过去,是不想迈进那片雷区,省得呆会儿惹一身臭回来。反正这院子里除了他身后的出口就没有其他出口了,这一次是决计不会让她跑掉了。
梅潇卖力了一阵,肚子总算是通畅了,她急忙逃出口袋里的卫生纸,手才刚刚向后探,前方便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那是什么东西?”解云琛好奇的看着她手上的卫生纸,眼里满是疑虑。
梅潇抬目,差点吓得身体歪倒。她想说点什么,但是她还能说什么?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追到这里来了,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看她上厕所?好吧,诅咒他长针眼,衣冠禽兽!
“我说你,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没看她光着**吗?这男人的脸皮一夜之间就长厚了不成?
解云琛这才意识到这个严肃的问题,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在这里观看一个大姑娘出恭!传出去,不笑死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