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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吾是深夜在酒吧门口捡到吐得天昏地暗的越前初奈的。
对于迹部景吾来说,越前初奈无疑是特别的。
没错,是特别。
只是这个特别,有些匪夷所思。
所以,在他坐着豪华的加长林肯车路过某间说不出名字他大爷也不想记住的酒吧时,忽然看见那抹熟悉的墨绿色的身影提着酒瓶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走出酒吧,然后扶着墙昏天黑地地吐起来。
这个不华丽的女人。
他不满地嘀咕道,不过还是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
“越前初奈……”迹部轻轻地推着似乎已经是吐得毫无意识的初奈。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刚才比赛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嘛!
然后,初奈少女在迹部大爷毫无防备的时候做了一件让他大爷记恨了好久的不可饶恕的事情。
她竟然抱着迹部继续昏天黑地地吐了起来。
“越前初奈!”迹部气得直跳脚,有些嫌弃地望了一眼扶着他的某人。老天,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把脏东西全部吐到他身上来了,要知道,他可是有严重洁癖的!
料是迹部再生气,也不好对一个毫无意识的人气,所以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该死的,他总不能把一个醉酒的女孩一个人扔在这里吧?!那他也太不华丽了!
好吧,他就勉强做一次好人吧。
越前初奈,算你欠本大爷的。
*
她还真是一点戒心也没有啊。
迹部此刻已经换下了那件被初奈弄得脏兮兮的冰帝校服,坐在床檐皱着眉头望着初奈,默默地想。
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泛着浅浅的红晕,眉头轻轻皱起,似乎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痛苦。零乱的墨绿色长发被汗沾湿,小巧的红唇拉成一条线,全然没有昔日他所了解的张扬。
如果是在其他人的家里也会睡得那样安然吗?
迹部心底忽然有了些难以言喻的情感。
其实迹部猜错了,这仅仅只是初奈对酒毫无抵抗力,不然除去完全失去意识的情况,初奈的戒心以及警惕性是特别的强。
“这个女人怎么还不醒?”迹部有些别扭的偏过头。
他今天一定是不正常了,不然他才不会对一个不华丽的女人产生好奇,天知道她会不会是一个隐形炸弹。而且,这也太不符合他大爷那华丽丽的美学了!
迹部引以为傲的脸上爬上了可疑的红晕。
谁叫那个该死的越前初奈的睡相毫无防备,一点也不像平常他所认识的越前初奈。
也是,他认识的那个嚣张的小丫头才不会有这样安然的姿态呢,咳咳,排除她睡着的时候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吸引人,他大爷绝对保证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
“哥,听西蒙管家说你带回来了一个女孩,老实交代,是不是我的未来嫂嫂?”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迹部晚歌来势汹汹地踢开自家哥哥的房门。
开玩笑,什么时候自家那个眼光极高也极为挑剔的哥哥会带女孩回家了,而且还把她带回自己的房间。要知道,他有严重洁癖,要在这样下去她会严重怀疑他和那匹不怀好意的关西狼,还有那个永远只会说“是”的机器人有一腿。
难道说哥哥终于开窍了雨过天晴了?
不过很快,晚歌的笑容僵在脸上。
“奈?”
惊愕。
越前初奈。
那个说她们永远是朋友是姐妹的越前初奈。
那个说她们要一直一直一起打网球的越前初奈。
那个说永远也不会原谅她的越前初奈。
她的漂亮的琥珀色眼眸紧闭,眉头轻皱起可以依稀感觉到她隐忍的痛苦,以及飘逸而来清清楚楚可以闻到的浓浓的酒味。
她是那样的骄傲啊。
“她,怎么了?”晚歌颤抖着双唇问。
迹部的嘴角抽了抽,似乎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她喝醉了,被本大爷捡到,那个笨蛋。”
不过也算了,晚歌不再细问,她想初奈也不会想醒来后见到她,所以她很自觉地离开,“照顾好她吧。”她只想让她原谅她,仅此而已。
迹部闷哼一声,算作是答应了。
躺在床上安然地睡着的女孩无意识地呢喃道,“阿影……晚……凉……”
*
晚歌靠在墙角,无声地抽泣着。
她再强大也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而已,她也不想她最好的姐妹永远地憎恨她,可是隔在她们中间的,是一条命,她们曾经最好的姐妹的命。
阿、影。
只是,两年了,越前初奈,已经两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越前初奈,你要怎样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