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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要帮我挡下玻璃却还固执地和我说没事?”
“……”
“为什么受伤的人不是我?”
“……”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有伤却还是坚持上场比赛?”告诉我为什么,哥哥。
“……”
龙马只是皱着眉头说,“奈奈,出去,我还要比赛。”
“yada!”
如果她再不阻止,恐怕他的左手就这样废了,她不能让他乱来,绝对不能。因为,他还有他的未来,还要坚持我们一直一直打网球的梦想。
这场比赛输了,青学还可以在全国大赛上扳回来。
所以哥哥,够了,真的够了。
“奈奈,听话。”
初奈固执地不去看他。
幸村拉住还在闹别扭的初奈,“小奈,你也是网球手,我想你会理解越前君的心情的,所以,不要插手,好吗?”虽然是询问,但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初奈咬紧嘴唇不说话。
终归还是僵持不下去,默默地走出球场。
只是离开时,她淡淡地望了球场对面的迹部一眼。
那个眼神。
冰冷。
还有嘲讽。
迹部忽然僵在原地。
又是血。
血。
“不要看。”那似乎是呢喃,又似乎是刻意对她说的,然后一只有着薄茧的温暖的大手覆盖住她的眼睛,声音却柔软得让初奈莫名地心安。
初奈的嘴角微微翘起。
谢谢你,精市哥哥。
*
记忆开始复苏。
他们是兄妹,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注定了两人之间不可割舍的羁绊。
七岁。
初奈还只是个知道嘤嘤哭泣的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受欺负了受委屈了只会轻轻拉着龙马的衣角不满地嘟起嘴巴表示她的控诉。
八岁。
初奈被隔壁的小胖子欺负了,小小的龙马跑去和他大干了一架,回来时鼻青脸肿地满身伤痕。
初奈抱着他使劲地哭。
她说她要渐渐强大,总有一天可以抱起哥哥。
她说她会学会坚强,总有一天不会是只能躲在哥哥身后寻求庇护的小丫头。
十岁。
初奈美名其曰要去不同的国家学习网球,和她的老师伊集院晴环游世界,离开了日本。
龙马知道除却网球舞蹈也是初奈的执著,她却因为他的一句“我喜欢奈奈打网球”而不再太过于执著舞蹈。
在机场他送她离开,她告诉他她一定会实现他们共同的梦想。
他,也相信。
十二岁。
她在温网大放异彩,并赢得了她的第一个冠军。
她在他全国大赛后回国,他们的比赛,他输了。
初奈,已经渐渐成长为一个出色的女子,而再也不是孩童时冲他撒娇的小丫头了。
依旧是十二岁。
初奈在温布尔登,龙马在美国。
忽然有了距离,但他们依旧是心意相通的双胞胎兄妹。
十五岁。
初奈退出职业网坛。
讽刺的是,他这个最亲密无间的哥哥却只能从一次次的新闻里得知自己最爱的妹妹的消息。
后来,她失踪了。
十六岁。
她忽然回来,却在看到迹部晚歌后大发脾气一个人跑了出去。
他找她找得都快疯了。
后来,他在立海大看见她。
他生气她好多好多。
却又不得不原谅,仅仅因为,他下玻璃,却划伤了自己的左手。
……
哥哥。
龙马哥哥。
比赛结束。
是哥哥赢了。
青学传来一阵欢呼。
初奈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快乐,这场比赛赢的代价,太过于沉重。
初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奈奈?”
她,离开了?
果然还是在生他的气。
她的脾气,他比谁都知道。
龙马在心底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嚣张的模样,他轻声呢喃道,“奈奈,你还madamadadane,你会明白的,我们的无可奈何。”
不过,总算一切雨过天晴了。
对上立海大的决赛,绝对不可以输。
绝对不可以。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