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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谷川羽希满脸歉意地冲初奈笑,“抱歉啊初奈,麻烦你了。”
初奈窘迫地绞着手指头,目光专注,“不要这样说,羽希姐,阿希有事,所以今天就由我和精市陪你去看画展吧。”初奈恶狠狠地瞪了幸村一眼。
都怪长谷川若希那个笨蛋,以女子网球部有比赛为借口非要她陪长谷川羽希去看画展,好吧,虽然她很乐意陪温柔善良的羽希姐,但最最最可恨的是……她为什么也要把幸村精市这个家伙叫来?!
幸村笑吟吟地凑近初奈,反手握住她的手,不容置疑,“那个画展我很久就想去看了,这多亏了长谷川给了我这次机会啊。不过,还真没想到,长谷川桑你也喜欢画画啊。”
羽希笑,“幸村你客气了,和初奈一样叫我羽希姐就好了,叫长谷川的话会和若希混淆的吧。”
“好的,羽希姐。”幸村也不拒绝,温和地应下。
披着狼皮的大尾巴狼。
初奈默然……
*
飞鸟响沙。
初奈愣怔地望着画展门口挂着的大大的几个字。
“初奈?”羽希出声提醒。
“啊,抱歉,我失态了。”但还是忍不住问,“这……是飞鸟响沙的画展?”她希冀地望向幸村。
幸村感慨,“是啊,我很喜欢飞鸟响沙的画风呢,明明充满黑暗与绝望的气息,但只要耐心探寻,便会察觉到那绝处逢生的希望与曙光。”他露出倾国倾城的笑容,眼眸里是满满的欢愉。
她一直都这样。
初奈张了张嘴,却没有开口。
“走吧,小奈。”幸村推着轮椅冲初奈笑,翩翩公子世无双。
初奈晃了神,但随即便愉快地跟上他的脚步。
和你一起,真好呢,精市。
*
飞鸟响沙,日本最颇负盛名的画家,也被称为史上最有才华的“画绝”,年仅十七岁的飞鸟响沙,她的画风曾受到国际级的画师的赞赏,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飞鸟响沙。
别来无恙,秋元凉兮。
初奈微微勾起嘴角,心情愉悦,这样完全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她的画,还是第一次。
“初奈?”停在一幅画面前,羽希惊愕地月兑口而出。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初奈愣住了。
那个少女墨绿色的长发飞扬,即使只是一个孤单的背影,也依稀可以体会到画者落笔时的心思,漫天的鸢尾花盛开,少女的身影若隐若现,勾勒出朦胧的美。
而后的很多幅画,都有两个少女。
一个墨绿的发,琥珀的瞳,笑起来眉眼弯弯。
一个紫灰色的发与眸,有倾城容颜。
一个叫做越前初奈。
一个叫做迹部晚歌。
初奈笑时的模样,打网球的模样,跳舞时嘴角微微勾起的模样,打架时的模样,趴在桌上安稳地睡着的模样,最后是,决绝地离去的孤单的背影。
晚歌撒娇的模样,打网球的模样,坐在医院的病房里寂寞地望向窗外的模样,倔强地咬住嘴唇的模样,还有,晚歌和初奈面对面比赛时,视死如归恨不得与对方同归于尽的模样。
但,更多的是……
猫眼少女微笑着同站在一旁的紫发紫眸的少女说话,精致的脸庞上挂着温和安然的笑容,墨发血瞳的少女安静地坐在一旁,暖阳浅浅地打在她们的身上,格外美好。
秋元凉兮。
初奈默念着这个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名字,忽然笑了。
她从未想过,她和晚歌的绝交,受伤害最深的,竟是凉兮。
凉兮,我和晚歌都很想你。
这是真的。
凉兮,我和晚歌和好了。
这也是真的。
初奈望着最后孤零零地挂着的那幅她们三个人的画,那有个很美的名字。
记得当时还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