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放下手中的书册,举目看着如一尊神坻般堵在门口的战倾城,目光柔和:“我给你把脉看看。”
战倾城大步跨进房门,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气息依然紊乱,完全无法平息下来。
尤其,一想到和凤轻歌粉粉的舌尖触碰到一起时那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呼吸又沉重了几分。
他修练的全是上乘的武功,偶尔走火入魔也不是什么怪事,但,自他成年之后,这种练功导致乱了气息的事情基本上已经绝迹了。
今夜,他甚至没有动真气。
天师修长的指落在他的脉门上,只一下,便薄唇轻扬,忍不住浅笑了起来:“刚才是否和凤家姑娘在一起?”
战倾城俊颜无由来一热,点头不语。
天师收回大掌,在茶几一旁坐下,为两人倒上一杯清茶,并口说话。
坐了小半盏茶的工夫,战倾城紊乱的气息已经平静下来,他举杯把茶水喝净,杯子一搁,长身立起便往门外迈步。
既然身体已无大碍,他该回去了。
“你就不问自己为何会有此变故?”天师倚在椅背上,斜眼看着他,一派悠闲的姿态。
战倾城回眸看着他,不说话。
天师浅浅笑着,向他招了招手:“这些年来功力猛进,什么都懂,唯独不懂这种事。”
战倾城回到茶几旁,迟疑了片刻才落座,“说。”
“就不能给个好点的脸色?”好歹这么多年的朋友,对着旁人冷漠也就罢了,对着他的时候竟也摆上这副臭臭的酷脸,活像旁人欠他十万八千两一般。
战倾城没理会他,又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清茶。
刚才在房内和凤轻歌抱在一起时,身上热汗出太多,这会,喉间一直是干涸的。
“确实……有点不一样。”喉间又开始发干,他端起杯子喝茶,目光有几分闪烁。
何止有点不一样,简直有很多很多的不一样,小嘴儿软软的女敕女敕的,胸口那处与他也是不一样,那么软,软得让他害怕稍微用力点抓下也会把她抓坏掉一般。
今夜缺水,似乎怎么喝也喝不够。
瞥见他额际渐渐渗出的细汗,天师揉了揉眉角,彻底被他打败了。
“其实,你当年误会我的意思了。”他站了起来,往房间一角的书架走去:“我这里似乎还珍藏了几本好书,你拿回去好生学着,学学以后如何与凤家姑娘相处。”
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俊脸微微蒙上两朵绯色,浅咳了一声道:“那个……只是当年年少不懂事时寻来的,之后一直随意扔在这里,只是随意放着。”
战倾城把他随手扔过来的两本书册纳在掌中,看着书页的保存算得上光鲜,并不像是随意搁着的。
好奇的目光落在书面上。
《葡萄架下》,名字倒是有几分诗意,光看名字看着像适事书,他从来不会浪费时间看这一类书籍。
本打算把书册还给天师,却见他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战倾城满怀好奇,终于翻开了第一页……
……
夜有点深了,出乎战倾城意料的是,凤轻歌今夜竟特别乖巧,一直在寝房待着等他回来,并没有到处乱跑让他好找。
见他似拿着什么东西回来,轻歌瞅了他几眼,视线便往他右手瞟去。
见此,战倾城心里一慌,竟吓得忙把两本书册收到身后,额际,顿现一层细密的汗珠,就连一张漂亮的俊脸也蒙上丝丝绯红。
好怪异的现象,北王爷居然在害怕!
这诡异的一幕让凤轻歌心头一震,根本是想都不想的,她从椅子上跳了下去,两步跳到他跟前,摊开大掌:“藏了什么宝贝?给我看看。”
她不过来还好,一过来,战倾城立即紧张得连衣袍都被冷汗给沾湿。
视线不小心移到她身前,隔着薄薄的睡裙,似乎还能看到那两座曾经被自己握在手里的,只一眼,呼吸乱了,喉间又开始干涸了起来,掌心,满满的都是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