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墨依倒在地上,浑身无力根本无法起来,只要一动胸腔就会剧烈疼痛,娘的她都要疯了难道灵力的作用就这般大?努力将自己想要吐的血重新咽回去,她抿唇望着前面走来的男子。
他凤冠束发,对着自己投向丝毫不在意的一瞥,淡淡地问风集:“哪里来的弟子,这般不懂规矩,早课是不允许讲话的。”红衣顾不得那么多了,就要上前扶住她,奈何她估计是被那个家伙打成重伤,一动就浑身疼。
风集赶紧道:“师兄,这是新来我峰的外室弟子,我还未来得及教授她规矩,不想错过师兄的讲课,这才急忙赶来,望师兄高抬贵手!”风集有些惊讶,没想到一向温润的元婴修士,还是掌门座下弟子的柳昕会动手。
还是欺负一个根本不算是有修为的外室弟子。不符合常理啊?风集疑惑的同时,也在担忧究竟蓝墨依伤势如何,是不是很严重,看她都起不来了似的。暗道这次坏事了。
柳昕冷然地看着地上的女子,说道:“莫要仗着自己年纪小刚入门就目中无人,纵然无人教导,难道不知尊人重人之礼?”她一梗,原也只是想悄悄询问,谁知道最后就成了大动干戈。
还被那么多外室弟子围观,弄得她如今不上不下,丢人得要命,她不做声,柳昕以为她不知悔改,还想再动手,突然感觉到周身一片威压,弄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惊异地睁大眼睛,周围风集和那个完全没有修为被自己一掌拂开的女子却没有丝毫反应,他站在原地,就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本尊倒是不知,自己的徒弟,竟然能够被欺辱至此。”
低沉性感的磁性嗓音响彻整个大殿,叫柳昕的元婴修士一愣,赶紧跪在地上道:“不知峰主大驾,有失远迎。”她被这神转折弄得一怔,看红衣,红衣也茫然无措。
而另外一头的风集则是大喜,竟然是师尊来了!他低声道:“是峰主来了!”她这才反应过来,是凌剑峰的峰主夙沧吗?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一眼那人,就被黑色的衣服罩了一头,视线整个黑了下来。
“愚钝,本尊是如何吩咐你的?”她刚想答话,就被风集的声音打断,“是弟子无能,没能保护好师叔。”风集是反应多快的人,听到师尊承认蓝墨依是他的徒弟,那就是自己的师叔。
他赶紧改口道:“今日弟子是想让师叔能够体会一下入门学问,又闻柳真人在此讲座,还未来得及说门中规矩,就将师叔带来了,不想师叔只是问了几句话,柳真人便将师叔打成重伤。”
好一张巧嘴,从刚才的不尊真人瞬间变成了给你面子听讲座最后反而被你不分青红皂白打伤,这残害同门之罪,可不是轻的。她在袍子底下偷笑,感觉身上一轻,之前不适的感觉瞬间不见。
两根冰冷的手指往她的嘴里不知道递了什么东西,她毫无防备就咽了下去,然后就后悔了,吃的什么鬼东西?丹田处涌起一股热流,瞬间经脉舒适无比,刚才连动一下都疼的感觉立刻不见了。
原来是给自己疗伤啊。果然靠山大了就是好,她心中暗喜,随即收敛情绪,眼前一亮,又是刚才的情境,她还未来得及抬头看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听那好听的声音问道:“你为何听早课在下面窃窃私语?”
虽然是问话,却带着同刚才的威压不同的一丝温和,仿佛在安抚她,不用怕,有状就告状,有仇就报仇。她抿唇,道:“弟子知错,先向柳真人告个罪。”柳真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她一句“但是,”打断所有欣喜。
“弟子说话确实不对,是对真人不敬,但是事出有因,真人讲述引气入体过于繁杂,晦涩难懂,甚至有人闻言而睡,弟子心中不忍真人一腔热血为我宗门之心,原是想问问风师弟能不能私下同柳真人谈谈。
若是可以将话说得通俗易懂,想必会有更多人懂得引气入体之诀窍,便会更加壮大我宗门实力,柳真人也是大功一件,谁知,还没问出什么,便……”她故作委屈地低下头,将黑白是非颠倒。
夙沧淡淡地看了看其他外室弟子,“可有此事?”他问的,自然是柳昕是不是讲话晦涩难懂所以他们无法理解,其中一个胆子大的,挺着胸膛道:“是,弟子觉得柳真人确实讲得不容易理解。”
“弟子也认为如此,总觉得柳真人说得遮遮掩掩,无法通透,弟子来听了5回了还未引气入体成功!”“师叔说得不错,弟子都快听睡着了!”她闻言憋住笑,实在太逗了别这么老实好么仁兄?
柳真人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脸一阵青一阵白。奈何夙峰主在此,还说她是自己的师叔,是夙峰主的直系徒弟,如今谁人不知夙峰主已经大半个身子都落在合体期,就等着正式迈入了,谁敢惹这样的大能?
柳昕无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低头对她行礼道:“是师侄无理,不知师叔身份,还将师叔打伤,实在该死。”她身后那人冷哼,“是该死。”柳真人冷汗顿时落下,生怕夙峰主真的将他发落了。
“不知师叔是何时入得峰内,若师侄知晓,定然不会犯此错误,还望师叔海涵,”言下之意是你自己没表明身份而且修为还那么低,怪谁将你打伤了?还不是自己技不如人。
她听得出来,夙沧怎会听不出来,“难道本尊收不收徒弟,需得像你汇报?”那大能的威压又一次向柳昕施展,这次是真有几分薄怒,柳昕才知刚才不过是小菜,如今才是真有几分火大。
恨不得扇自己的贱嘴两巴掌。“自去律堂领罚,不要在本尊面前碍眼,”总算是放过了柳昕一马,柳昕一听只是去领罚,心里多少好受了些,幸好不是将他的元婴毁掉。
蓝墨依在一旁听着,才知道原来这就是真正的实力作证强者为尊,她知道,纵然身后的男子护着自己,若自己没有实力,就算顶着再崇高的身份或者是辈分,都无用。
她握紧自己的双手,她一定要变强。
“将人带回去。”夙沧淡淡吩咐一声,就转身离开,等到她回过头,根本没看到所谓师父的正面,只有一袭玄黑的袍子松松地在背后顶起个斗篷似的被吹鼓起来。
风集松了口气,对着她道:“师叔,我们先回去吧,您身子可还好?”她点点头,能不好么都不知道刚才被喂了什么灵丹妙药,弄得现在浑身舒爽得紧。红衣担忧地握住她的肩膀。
她拍拍红衣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唉,是真的没事了好么?“刚才师父有给我喂药,我现下已经无事,只是,”她担忧地看了看早已经不见踪影的所谓师父,能不能不要放养啊喂,她需要的是引导好么!
将她送回自己的屋子,这次风集算是倾囊相授了,将峰中事务和不能做的一切事情统统交代清楚,她和红衣一一记下,尤其是禁地,更是记得牢牢的,等到风集要出门,她叫住了人。
“风师兄,”风集连忙摆手,“师叔千万莫这么叫弟子,既然尊上已经承认您是他的弟子,自然是得叫您一声师叔的,有何吩咐您就直说便是。”她点点头,“那我就直说,吃饭的地方在哪?”风集黑线。红衣默。
领取了属于她和红衣的令牌,这些东西是在领取任务赚灵石去藏书阁必备的东西,令牌的等级限制你能够接多少级的任务享受多少等级的待遇,她的是金色,而红衣的是红色。
问清楚两者之前的差距,她再次无语了,好吧,其实就是因为她是红衣辈分上的师叔,而夙沧,就是自己的师父对她似乎特别关照,令牌居然是等同他本人等级的。
她心中涌起一股不适,男人对你好,绝对是有所图,在享受这些好的时候,一定得小心终有一日,他会从你身上得到之前所有的投资,谁吃亏啊?想到此处,她真心想问问那个穿着黑衣声音好听的男子,究竟何为?
在这里住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蓝墨依和红衣继续修炼不提,也适应了周遭的生活,红衣很快筑基,搬进了另外的院子,在她几乎是赶着人离开之后,她有了属于自己的屋子。
拿起手中的令牌,她想着之前的功夫已经好久没有练习过,虽然已经升到练气五层,但是她修体和修灵力都不想放弃,一大早,规律的生活作息让她迎着朝露,往偏僻的角落里走。
站在原地,她做好起手式,开始练习,有了灵力的一大好处就是纵然是在修体,也能够感受到周遭浓郁的灵力往她经脉里游走的神奇感觉,舒服得紧。默默地将手中的飞刀掷出。
她前日下山,在洛湟手中敲诈了一笔灵石之后,找人订制了这么一套飞刀,一共七把,她在寻思是不是可以将灵力也用在掷飞刀上,形成一个新的招式,不仅速度快,而且能够取人性命。
在找遍了藏书阁都没有看到所谓的元灵功法之后,她总得想些别的办法来帮助自己恢复身体五灵根带来的强大劣根性,好吧一想到这里她就又忍不住想吐槽自己的贪心了。
练习一炷香的时间,她从发派的小型储物袋中拿出水袋,坐在石头上休息片刻,打算待会继续练习。水还是温热的,她狠狠地灌了两口,豪迈地擦了一把嘴巴。就听到“咯咯”的笑声。
警戒地站起来,观望四周,草丛一动,她迅速掠过去,只见一只白色的兔子从脚下窜过。她一怔,脚步一顿,到底是追过去,还是不追?
咬咬牙,她抿唇,能够发出笑声的兔子说不定就是灵兽,她自己逮到,纵然不能驯养还可以卖钱。最近的书也不是白看的,兴许,前面就有大机缘。她跟着兔子一路追过去,甚至没看到山上刻着的“禁地”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