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个贫家女,还反了天了?
“呦,叶晓欢,你这什么意思,是说我偷懒儿是吗?”于妈满脸不高兴,眼睛瞪起来阴阳怪气的责问叶晓欢。
叶晓欢懒得再跟她多说,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后就转身要走。
“叶晓欢,你等等,把话说清楚。”于妈不依不饶,跑过去追叶晓欢,拦到她面前。
“叶晓欢,我是让你帮我做过一些事,但你身为萧家的媳妇,难道不应该做些家务吗?你以为你嫁入了萧家就十指不沾阳春水了?我告诉你,叶晓欢,萧家是有家风的,不是那种暴发户。做萧家的媳妇就要有规矩。哎,你别走,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你怎么这么没规矩?”
懒得听于妈啰哩啰嗦,她绕过她。
于妈再次错愕,今天的叶晓欢确实不正常,往日她说话,叶晓欢从来都不敢如此不恭敬的。
于妈生气了,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工人家的孩子,到了萧家竟然还这么大脾气?得给她点颜色才行。
于妈追着叶晓欢,一直到了叶晓欢和萧瀚哲的卧室。
“叶晓欢,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你对待长辈应该有的态度吗?”于妈倚在门边,厉声说道。
叶晓欢却不理会她,而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她拿出行李箱,然后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的放进去。
“我跟你说话,你到底听见没听见呀。”于妈觉得叶晓欢这样无视她,让她很丢面子,于是一气之下,上去推了她一下。
叶晓欢身子一栽歪,一个站立不稳,靠在了床上,接着就是一种强烈的头晕感,席卷而来。
她,捂住头,靠着床靠背。
于妈却好像没看到她的不对劲,继续说教:“叶晓欢,你知道你进门这么多年,为什么全家还是那么讨厌你吗?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你目无长辈,没有家教。”
叶晓欢朝于妈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她真是太难受了,真奇怪为什么这时候会头晕,难道是被萧瀚哲和那个贱人给气的?
“叶晓欢,萧家是大门大户,和你普通人的家庭是不一样的,你要想融入这个大家庭,就得适应这里的一切。这可是你步入高贵的一道门槛,如果你迈过去了,从此,你就是一个高贵的人,但你呢,七年了,你却还和以前一样,你好好检讨检讨自己的错误吧。”于妈站在那里,那眼神,就好像自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在藐视众生。
于妈转身走出门,临出门的时候,他又回身,仍然是那种藐视的眼神,看了一眼叶晓欢,说道:“我知道你一直觉得委屈,一直觉得我们全家人都在欺负你。哼,有些人就是这样,天生就是一个悲剧,她永远都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错误,总是觉得大家都对不起她,你也不想想,如果你自身没有问题,为什么我们全家人都看你不顺眼呢?”
“哼——”说完,她最后又冷冷的瞥视了叶晓欢一眼。
“砰——”叶晓欢听到了一声重重的关门声。于妈摔门而去的声音。
爱咋地咋地吧,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她难受得要命,头晕到站不起来。
叶晓欢想强迫自己站起来,但是一次次的尝试后却都失败了……
“叶晓欢,你,你站起来呀,不能在这个时候生病的,你还要离开这里,你还要有尊严的活着。”
她对自己如此说,但是,她的身体动了动,却最后又不支的跌倒在床上。
“叶晓欢,你想想萧瀚哲那对贱人,你想想他们刚刚是怎么对待你的。你想想,如果一会儿萧瀚哲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会怎么说?他一定会说,你是在耍心机,耍手段,装病。”
这招奏效了,她终于站起来了,一想起萧瀚哲和米兰那对贱人叶晓欢就来了力气。她相信,如果那两个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一定会一拳挥过去,把她们两个拍烂。
“叶晓欢,你想想,如果一会儿,婆婆进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怎么说?她一定会说你和你的家人都是那种小农意识,暴发户心态,嫁进豪门后就不想再努力,只想着做少女乃女乃享福。只是平素做一点家务就累得装病。”
“还有于妈,她在这种时候,一定会站出来,一起声讨你的吧,她会把刚才的事添油加醋的讲一遍,会说,你嫁进豪门后就以少女乃女乃自居,对佣人趾高气昂,只是让你帮忙弄个鱼,你就装病,还装得这么像,真是演戏功夫一流。”
“叶晓欢,你难道临走都不像给自己保留一点自尊,难道临走,还得被他们羞辱一顿不成?”
说着,叶晓欢一个发狠,身子用力,挺直站起。
一想到这家人的嘴脸,她立刻变得动力十足。
站起身,快走几步,勉强坚持忍着头晕,把衣服全部收入自己的行李箱里。
走吧,走吧。跟这样的一家人就没法生活在一起,在他们眼中,她做什么都是错的。不,应该说是,她做什么事,他们都能找出一种坏的解释,而且还能解释的煞有介事,有模有样,合情合理。
就像她现在头晕,他们一定也能把她解释得十恶不赦。
是的,在他们眼中,她没犯错,那也是错,她要是真犯错了,那就应该天诛地灭。
这七年,在萧家,她就是过得这样的日子,即使生病,对她都是一种奢侈的福利,她都没资格享受这种福利。
费了好大的劲儿,叶晓欢终于收拾完自己的行李,还好,她只是想把自己的衣服带走,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因为她不想再和这个家的人有任何瓜葛,也不想落下口实,让他们日后能诋毁自己。假设她带走了这家的一根针,估计她们都能把她说成嫁进他们家就是贪图她们家的荣华富贵,临走了还非要带些东西走……
对于萧家人嘴上的功夫,这七年,叶晓欢算是见识了。也许这就是他们所说的高贵和卑贱得差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