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叁:女主修仙(十)传说有种朋友的相处模式就是以互相揭短为生乐趣。
北天魔域和古代的寻常城市没有什么差别,一样的喧哗热闹,一样的魔流不息,一样的……会有被大官看上,叫破喉咙也没用的良家妇男。
躺雕刻着海棠的拔步床上,身着半露薄纱,不幸中了春-药的思妇男表示压力山大。
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元婴期了还会如此容易被捉住困起来;为什么这个破书里竟然会有如此不科学的不被上就会浴火焚身的春-药;为什么他当初会输错小说把这么一个以狗血和脑残为卖点的小说输入进来;为什么他明明是男言情向的小说里也会中招!此时此刻,思危的脑子里有太多个为什么了。
看着眼前那道随时都会被打开的鎏金彩绘木扇门,思危欲哭无泪的想着,他一点都不想一会儿有个什么注定要和他发生关系,然后变成他生男主角的男进来,当然,要是来个渣那就更糟糕了。
师父,救命啊/(ㄒoㄒ)/~~
千头万绪最后思危的喉咙口汇合成了一句特别不和谐的“嗯……啊……”太TmD像个女了。
……
而被思危心心念念的师尊天峥,此刻正北天魔域三大魔尊之一的魅魔的正殿内,喝着用上好的雪水凝露冲泡的千年灵药茶。
随着螺旋上升的水蒸气缓缓散开,露出了天峥对面紫色华服男子的面容,不魅,也没有魔性,只是让过目不忘的刻骨铭心,眼波流转间,是一种繁华进褪,全世界只余一的清冷,他端起茶杯品茶的动作行云流水,却自有一股霸气浑然天成。
“几百年不见,一点都没变。”一向都是等着别先开口的天峥,主动为除了思危以外的破了例。
“几百年不见,却变了不少。”男子冷着一张脸,比裴居安那个形冰山不遑多让,“当年可不像现这么沉不住气。那势要和比沉默,哪怕是稳坐一天也可以不发一言的去哪儿了?”
“当年可没有一个徒弟被抓手上当要挟。”能让天峥破例的,当然不过就是思危这个,又或者是跟思危有关的事儿,“不要太过分了,伯绎。”
叫伯绎的魅魔笑了,那一笑无愧于魅之一字,好像整个都绚丽了起来:“不是过分,而是过分吧。当年虽然没抓了徒弟,但手上也不是没有筹码,孝闻那傻子还有印象吗?相同的境遇,相似的会面,的反应却太让失望了。孝闻把当兄弟,又把他当什么?如果让他知道他的生死还不如一个肯定不会死的小徒弟,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承让,让他难过的方面,怎么比得过呢?”天峥深谙捅刀子就要朝着最痛的地方捅的精髓。
一句话后,伯绎就从冰山转型活火山了,噌的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俯视着天峥,表情邪佞而又恐怖:“要明白,这三分之一的魔域都是的地盘,的,如果想活着出去,就最好不是试图激怒,即便是朋友,有些事情一旦过界了,照样会跟翻脸!”
这一刻的伯绎终于体现出了他魔的一面,翻脸无情,诡谲狠辣。
天峥还是稳稳当当的坐那里,眼神里的挑衅之意尤为明显,他好像说,看,现坐不住的又是谁呢?“明白,怎么会不明白呢,连孝闻都下得去手,又算得了什么。”
“!”这是非要往心窝子上戳,看到痛苦不堪才开心吗?
“懦夫!”天峥的口气终于不再是那么不咸不淡,“有些话早就想对说了,如果真的爱他,就不要放手,如果放了手,就请彻底一点,害的他为背叛师门,被囚禁于白塔数百年。倒好,只会躲这北天魔域装情圣,放任他一边受苦。让恶心透了知道吗?!”
“他被囚禁了?”伯绎一脸的不可置信。
“哈,还有脸替他责怪不够朋友?有时候真怀疑到底爱不爱他,爱他能忍住几百年都对他不闻不问?”这要是放思危身上,哪怕是一刻天峥也不会放心,他真是恨不能天天十二时辰都围着小徒弟转,哪怕实是不能一起,也一定要偷窥!泥垢
伯绎一下子跌坐回圆椅上,神色痛苦:“该怎么办,他更不会原谅了。”
“要是,会去把他救回来悉心照料,等养好了身体,就直接上了,做-爱,做-爱,爱都是做出来的。”平时一副谪仙样子的天峥本质其实要黄暴的多。
“怎么,这招小徒弟身上试过了?”伯绎立刻反讽道,他可是很清楚,那个被他手下抓来的思危还是个处呢。
天峥不屑的看了一眼伯绎:“知道徒弟才多大吗?十八!要是这都能下的了手,那与禽兽有什么区别?!对待珍惜之是要捧手上细心呵护的。啊,忘了,大概不会懂这种繁杂而细腻的感情,们这边只流行虐恋情深。”
“懂什么?一步错,步步错,也不想的!正是因为太乎了,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对那张昔日说着爱现却无比憎恨的脸,有时候也不明白,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们明明可以好好的。”伯绎就像是发泄一般把他这些年的纠结全部暴露了友面前,他也不怕被笑话了,大概对方眼中他从始至终都是个大笑话,也不差这一次。
“大概要从指使弟弟杀了孝闻的师兄,孝闻怒不可遏伤了兄弟,之后就翻脸了说起?”标准损友的天峥当然是毫不客气的指出了原因所,“徒弟小时候总爱绷着一小脸装大,摇头晃脑的跟说一个真理,不作死就不会死。”
“说得对,要去找他,不管如何,不能看着他受罪!”伯绎终还是被天峥刺激的下定了决心,与其坐这里悔恨当时为什么会忍耐不住妒意让弟弟杀了孝闻的师兄,还不如有所行动。
然后,天峥等待了几百年的报复之机终于来了,他说:“现想起赎罪了?呵,晚了!”
“什么意思?”一种不详的预感打从伯绎的心头起,这种感觉前不久的某个白天他也有过一次,不知怎的,他就心头一惊,但除了打碎了手中的茶碗再无其他。
“他死了。”天峥特别平静的扔下重磅炸弹,之后几乎可以说是恶毒的享受着伯绎难以言喻的痛苦模样,终于,终于让他等到这一天了,这感觉无异于比手刃了杀父仇还要令他觉得心情舒畅,痛快!
当年天峥和孝闻是唯二从北天魔域伤痕累累的离开的,去时的伙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虽然那场和北天魔域的战争最终还是他们胜了,但孝闻却输的一败涂地,亲、爱都没了。但就是这样,孝闻依旧几乎是求着天峥不要去找伯绎报仇,虽然他口上说着他不想再和那有任何关系,但他于心不忍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他,说到底,他也还是乎他。
天峥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那样优柔寡断的孝闻一再心软,直至遇见思危他才明白,原来那是一种移情作用,即便孝闻出现前,思危出现后,他也还是很清楚,他对孝闻的最开始的容忍是因为他很像思危。
后来因为他们一起魔域待过的那段日子,有着共同的敌,天峥也就渐渐真的把孝闻当做了朋友。
所以孝闻求他不要再去找伯绎报仇时,天峥答应了。
只不过现孝闻死了,天峥觉得当初的誓言也就到有效期了,而且他也没做什么,一没找伯绎拼命,二没给他茶里下毒,只不过是说动他要去赎罪冰释前嫌后,再告诉他已经为时已晚,他要赎罪的早就去世了,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可能一起。
“没有可以永远都站原地等待耍完的任性。”这是当年伯绎伤害孝闻时说过的最后一句话,现天峥原封不动的把他奉还给了他,他也要让他尝尝当时孝闻的绝望。
“啊!!!”一声痛苦的长啸,响彻整个天空。希望愈大,失望也就愈加的让无法接受。
极致的痛苦之后,伯绎反而神奇的冷静了下来,只不过这样反而显得他整个魔更加不对劲儿了,那一双曾经仿佛有着万年不化的冰雪的紫色眼眸里此时白茫茫一片,好像什么都再也看不进去,他说:“是故意的?”
天峥大方的承认:“是,感觉如何?”
“很好,做的,真的,很好。”伯绎是发自真心这么觉得的,没有说反话,他甚至勾起唇角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直至笑出了泪花,“真是和他的挚友,天峥,做的太好了,确实活该如此。只是还是想问一句,希望能如实回答,去见过他最后一面。”与其说这事问句,还不如说是肯定句。
“当然,他走之前,怎么可能不去送他。”
“他有话让带给。”这句话反而不是什么肯定句,而是祈求,就好像那是伯绎唯一的救赎,不过,也许当天峥真正告诉他时,那句话会变成无尽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