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天空像被冰冻了一样的充满死气,接连不断的寒雪天,整个世界弥漫在寒冷的烟雾中,那么的充满了阴霾。或许冷才是此时此刻仅剩下的唯一感觉。
不算黑暗的房间中,灯泡一闪一闪的,充满了接触不良的悲孤感,房间的角落中,坐着一个少年,一个看似狼狈至极的少年。宽大的长毛衣,遮住了那细瘦的身材,却又衬托出了他那长时间仿若营养不良的干瘦样子。空旷的房间中,布满了浅浅的灰尘。
一旁的床头柜上,手机疯狂的响着,不间断、不停息,却又时不时的提醒着它的主人手机快没了电。寒冷的空气与室内带着一点最后的温存的暖流相碰击,在那窗户的玻璃上形成一片片一朵朵美丽、秀丽的冰花。‘呯’坐在地上的男子,手微微揉着头,那本应不长在一个男人身上的纤长睫毛,微微一颤,露出里面长期熬夜的充满了血丝的眼眸。手无意间的抬起放下,将放在身边的不下十瓶的灌装啤酒打翻,发出清脆的碰撞。
“嗯~”轻吟一下,似乎是被那一直吵闹的手机来电铃声打扰般,轻皱着眉头。直起了的身子,那头仿若好久未被剪理的短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快到了肩头的位置。
苍白的手,仿若是被一张皮包裹住了一般,那么的毫无血色,青色、紫色交错的血管轻而易见。
“喂……?谁啊……”慵懒的带着嘶哑的声音,在这片寒冷凄清毫无人气感的孤独的房间中响起。闭着眼睛的男子,随着电话里的声音,缓缓睁开,路出那双迷人的充满了情趣味道浓厚却充满了血丝的眼眸。
声音中带着轻笑,似乎能够感觉的到,对方那恼羞成怒般的不满。“啊,啊,我知道了……”
“你什么知不知道,我看你不知道吧!”对方的怒吼声,就算是隔着手机也能听见。“你说说我刚才说了什么?”
“下午3点去boykiss酒吧见你……”亦如方才的慵懒,但那双迷离的眼眸中却没有了迷茫。手撑着地站起身,或许是应为长时间的不动,而导致了供血不足引起的酸麻。少年还没站稳,就又再一次的倒在了一旁铺着白色床单的席梦思床上。
boykiss酒吧,其意为男孩子之吻,顾名思义,去哪里的都只有一个同样的喜好,那就是喜欢同性。里面的人,都是一群纯真的没有恶意的却因生活所迫,被社会鄙夷的一群人组成。
“啊……”少年习惯性的笑声轻乎,似乎是有些疼痛。正准备起来,却就又被对方的一阵阵怒骂和早已了然般的无奈声,悠闲自得的听着对方的关心,却又躺回了原处。
“你看你,这几天给你打电话没人接,敲门也门人开,一看就知道你又失恋了吧!我给你说啊,你所说的男女之恋不可信,但是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你那所谓的男男也不怎么可行。你看看你,几天没见就成了什么样子了?一定又是坐在角落里喝酒了吧?一定又是长时间不活动,腿麻了吧!你看你,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对方唠唠叨叨却充满温馨的关心声音,从那冰冷的话筒传来。虽然冰冷却经过了体温的浸热也渐渐的变得温暖了起来,就像那个人的声音充满了关心的温暖。
心、暖暖的,这样的感觉,很好。
“席思暮,我说你能不能像一个男人一样啊……”等到对方的嬷嬷唠叨般结束后,这个少年才开始懒懒的,指名点姓的冲着话筒回答这个叫做席思暮的人的温馨关怀声。
“那么,言尼墨你什么时候能像一个成年人一样,不让人担心啊。你看看你,从小到大,哪有一次给我省过心……”对方再一次的不满的顶回了他的话,但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得到,对方对他的不满以及那个心底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啊啊,我们大哥不说二哥……我说你,我要的东西,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啊?”言尼墨的眸色正了正,带着点严肃,却又带着随意的感觉,唇角勾起的随意微笑,那么的放浪不羁。
“今天下午咱俩见面的时候,一起给你好了……”
“呵,如果这样的话,今天的见面,我相信我会很期待……”
“是啊,不过你要这个做什么?……”电话的另一边,席思暮带着一下的深思后,缓缓点头,不在做声响。当,言尼墨以为对方不会再回答,准备挂了的时候,听筒里才缓缓传了出那带着疲惫无力的男声。
“没什么,你不用管。”不再隐藏的沙哑给了这个与席思暮年级相仿的人的狼狈。
“算了,我不管。挂了,拜拜……”席思暮没有再给言尼墨回答的时间,率先的挂了电话。那么的,让墨措手不及。
“……对不起。”听着听筒着冰凉的忙碌的声音,那句未完的话,淡淡响起:对不起,思暮。最后的最后,背叛者唯有我。或许是一生迟来的话语。我喜欢你,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了你。
下午的时候,言尼墨穿着依旧是上午的那件宽松的大毛衣,洗得泛白却舍不得换掉的蓝色牛仔裤,穿在他的身上那么的宽。浅浅的棕色床款风衣,遮住了他的脆弱,一条白色的围巾,头上凌乱的不算短的短碎发,整齐的如同一个乖乖的优秀学生一般梳在脑后,然而额前的刘海,却任它随意的凌乱的飘在额头前。
轻轻敲了敲酒店的店门,却似乎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来到了酒吧的那个角落里。
染着鹤顶红色的短碎发的男子,耳边银色的耳钉那么的耀眼。“墨,你终于来了……”声音有着异常的嘶哑,从脖子往下的一串殷红,却难以诉说是怎样的无奈。
看着这样的席思暮,墨带着不满的情绪眉头微微一皱,却又无奈的松开了那紧锁的眉,带着随意的,靠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脖子上那白色的围巾,被他取了下来。“他、又逼迫你了……?”
“不是,是我主动的。”思暮微微别过头,不去看他,眸中一闪而过的伤痛被深深掩盖,也错过了对方那一瞬的痛心。
“真的那么重要么?权力真的那么重要吗?”眸中含着淡淡忧伤,翘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看着面前的那个男人,心中的一阵阵绞痛与错愕的不可置信。
“……”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的撇了开了尼墨那探究的视线。
“啊……”突然,酒吧中心的那个巨大吊灯被人打下,一些人疯狂的尖叫着,急忙的往安全通道穿去,那抹混乱中,一位阻击手,在无声息中,轻轻的举起那把枪,上档、瞄准……射击~!
“思暮小心~”拥有者完美的感官的能力,清楚的感觉到危险地逼近,然而目标却并非自己而是自己面前的人。手轻轻一撑桌子,翻身,挡在了思暮的面前。
好准,射的好准啊。正正瞄准心脏……
我、也是你的束缚、累赘么?
尼墨倒下的身影,眸中映刻的是思暮微笑的模样,或许就这样结束了。叛徒、不该存活的。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么?组织的……残忍、尼墨……对权力的执着与渴望……
唇瓣微微张合,那口型分明是:对不起,叛徒没资格爱上你。眼角滑下的那滴泪水,很快的融入地底,那抹泪留下的痕迹,也很快的被肌肤吸收。
那,血液流失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眼睛缓缓闭上,眸中依旧是留念映刻着那张面孔。那份从手中滑落在一边的档案,上面的几个大字,触目惊心。
组织接受地所有成员详细资料。
一份资料、一条亡命,或许是结束,亦或许是开始。如此不值钱的人命,并非关天。若贪生怕死,又何必去做这场以命相赌的人生游戏。
对不起,尼墨。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么一个叛徒的命,换你的愿望,那么我心甘情愿。
只能怨那苍天不公,**世俗,天理不容。我毁了你、背叛了组织。对不起,我忘了你是执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