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的酒量并不好,酒品也不好,每次喝完酒都要出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森田本人并不知道这些。这真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
是的,不自觉什么的实在是一件让周围的人郁闷的事,而现在,她身边最近的人就是已经做好各种精神打击准备的迹部少爷……事实证明,迹部少爷是正确的。
森田依旧是淡定而优雅,其实脚步虚浮,紧紧地拽着迹部大爷的胳膊,使得原本优雅的大爷暗中磨牙,然后同样大力地挽着对方。一时间这两人之间暗潮汹涌。
迹部眼角微微眯起,一眼瞪过森田,却在看到对方温润地有些湿润的眼眸,深蓝色的眼睛像是平静的海面,只有自己知道深藏于中的暗涌。
这个家伙,初次见到的时候觉得索然无味,再次见到的时候,觉得似乎没有看起来那样单纯,然而随着所见的次数加多,这个人似乎也更加暴露出来让人头疼的本性来了,与之相对的,迹部大爷本人所没有的发现的,一个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多美好的事——他对森田关注的越来越多,即使并不是本人所愿。
手臂中扶着的女人越来越不安分,甚至开始有些挣月兑的倾向,酒意一点点从脖颈处表现出来绯红。叹了口气无奈感涌上心头,与必要的人打过招呼,迹部将她送回森田家。
坐在车上,迹部看了看身边的森田,她似乎一直保持着这样红润的样子,头歪向自己,忍不住向旁退了退,对方却十分欢喜地向自己移了移,然后侧头朝迹部的颈窝蹭了蹭。
……迹部肩膀向后抖抖,确定对方确实坚定地要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迹部终于放弃抵抗,感受到对方细软的发丝在脖颈弄出痒的感觉。车内放着轻缓的钢琴曲,车窗外是各色霓虹灯飞速划过,形成一道道流星般的光线。迹部确乎是有些累了,一晚上的应酬,还要时不时分神来主意身边这个似乎没有存在感,但是存在感惊人的家伙。眼睛微眯,内心竟然一片安宁……果然,这种死缠烂打的类型,最让人没办法了啊。
然而,小憩片刻,却因为对方梦中的呢喃而清醒。她说,“……迹部,”依旧是柔柔的样子,柔和的声音,却在这安宁的氛围中透露出丁点的暧昧,窗外依旧是各色霓虹,似乎遇到了红灯,车平稳停下。
“……迹部,”这一次迹部听的分明,却忍不住扭过头,优秀如迹部从来没有因为任何异性的告白或者好感而有什么困扰,却忍不住因为这一声言语而僵硬而不知所措。终于又,扭回头,表现出施舍的样子对,这才是本大爷应该有的样子!,然后满不在乎地,开口,“本大爷知道你喜欢我。”是的,这是很正常的事,这对于迹部来说,被喜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在前面默默开车的司机偷偷看了眼后面,迹部先生一脸严肃地对着熟睡的森田小姐念经一般地,“你喜欢我,我知道你喜欢我,你是真的喜欢我……”,然后迹部似乎觉察到自己做了蠢事,一脸黑线地继续盯着森田,然后痛苦扶额……少爷好像玩得很开心的样子,那么夫人交代的“把森田小姐带到迹部私人住宅”这个任务应该不会很困难吧。
于是大约二十分钟后,迹部终于开口,用的是陈述语句,“这里不是森田家。”
司机先生也用的是陈述句,“夫人交代的。”
“……。”今天自己喝的也不少,算了,大不了明天再送吧,既然这是长辈们已经商量好的事,把她送客房就好。
“夫人还说,这些天就麻烦少爷照顾森田小姐了。”
“……!!”几天?
“仆人们也放了假,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找管家先生……打电话。”
“……!!”后路完全堵死了。
“祝您和森田小姐相处愉快。”
……愉快个头啦!迹部大爷突然觉得怪不得今天上午觉得自己形象与平时不太一样,现在想一想大概是……印堂发黑吧。
把森田扶到客房,迹部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还是不帮她换衣服了吧,要不然引起什么误会就更说不清了……还是把外套月兑下来吧。迹部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具有奉献精神了,“这是恩赐,知道么,恩赐。”显然迹部大爷所付出的奉献精神并没有使对方感动。
森田的眼睛几乎是在迹部将外套月兑下的同一时间睁开的,眼睛灼灼似乎白炽灯泡。
……要不要解释,现在自己手里还拿着对方的外套,两个人都衣冠不整地在床上,迹部大爷的形象陷入大危机,但是如果他解释了就不是迹部大爷了,于是他也作出“老子就是月兑你外套,这是理所应当的”的表情。
终于下定决心,森田作出自己的推理,“……迹部,你是……酒品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