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亭长的职责除去邮传要离开外,平时也只是闾巷巡视,阎门把望,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些对于刘季而言小菜一碟,因而有事没事便找酒喝。萧何知道后,便试着让他负责押送一些刑徒去各地,充实他的生活和阅历。
这次刘季送一批刑徒去咸阳,回到沛县复命。这是他第一次出公差,心中自是兴奋难复,旅途的新鲜刺激,宫城的富丽堂皇,更是让他目不暇给,流连忘返。而且临行前,大家都依惯例,送些盘缠,一般都是三百钱,跟商量好似的,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萧何塞给他五百铜钱。刘季当亭长的月俸不过几百钱,两年一次加薪,也才增十五钱。萧何是上司,破例送五百,他心中的感激自不待言。无奈刘季是个浪荡子,无论多少钱,如同他喝酒,有了便烂醉,没了便忍着。到想起为大家带点礼物的时候,手头余钱已不多,只为沛令买了条丝绶,其余清一色不值钱的挂坠。
盘桓数月,刘季风尘仆仆回到沛县,萧何张罗接风,熟识的几人都到场。萧何开席,言称一是为刘季接风,二是为夏侯婴道贺,因为夏侯婴已内定为属吏,不日到任。众人一阵欢呼,刘季更是恭贺不已。夏侯婴以舆夫身份入席十分自如,现在突然别扭起来。
刘季一如既往,席间讲起咸阳,眉飞色舞,指手画脚,说起秦始皇出巡的排场,艳羡不已:“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便应该这样威风才是,才不枉来世一遭。”
萧何心中一惊,这么多官吏在场,刘季如此口无遮拦,不定惹什么祸端,赶紧拦住刘季的话头,劝道:“饮酒,饮酒。”
谁知刘季越说越神,说道:“我确实与两个哥哥长得不像,我爹说我是娘跟别人怀的,说那人是披着盔甲的神兵天将,所以很不待见我,不是骂便是打,上回我被抓起来了,他都不管。而且我娘说怀我是梦到盘龙加身,我可是龙种呀,你们将来都要跟我混,知道吗?将来都跳酒酢里喝酒,不醉不出来!”
众人只当他喝醉了胡言乱语,接茬儿喝起酒来。
等到天昏地暗地出来,半月已挂在中天,几个人懒散地在街上晃荡着各自回家。刘季一身好酒量,只是小醉,并未喝多。他饥渴难耐,于是直奔中阳里。
次日,刘季正在曹姒家中酣睡,为什么呢?因为她这几年给他生了个胖小子,好歹也要常去看看自己的崽,她一个人带大不容易,好歹刘季还是一个有点良心的人,所以,他的女人当中,他最疼爱这个为他无私奉献,竟然为他无条件生娃的女人。所以,别的女人就是用来解决生理问题,而曹姒家就当自己家了。
只见,周苛急急赶来催刘季快到县城,有急务。刘季意欲回家告别,周苛怕来不及,这时刘母正好赶来,刘季就此告别。听完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这才分手回到县城。
到了县城才知道,唐县令的老友前来投奔,萧何私下通知本县亭长以上官吏前来客人家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