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是一个耐不住寂寞之人,回到驻地,总觉心神不宁,想起砀城距丰邑不远,便唤上夏侯婴踏着秋雨打马回乡。
刘太公和刘肥最近沉溺于蹴鞠,我一人照看着一双儿女,操持着家事,好在现在不用下地。我家的地租给了邻居,家中杂事都由审食其打理。而且,现在因为动乱有个照应,他已经搬进我们家住了。
刘仲为母亲继续三年期的守孝,因为长兄已过世,他自然担当起长子之责。
刘季见到我,难免有些夫妻之事,夏侯婴早领着刘元、刘盈到审食其房中打趣。
事毕,我嘘寒问暖,刘季满不在乎,笑着说道:“我是铁打的,刚才你不还领教了?”
我扬手要打,想一想不妥,便半嗔着放下手,嘴里嘟哝一句:“没个正经。”随后问起军中之事,刘季面色转阴:“原本战事不错,有意借机扩充兵将,不想项梁战死,群龙无首,现下在彭城退守。”
“群龙无首不正好吗?你上。”我不无认真地说道。
“妇人之见。我那点兵马,攻个丰邑都吃力,还龙首呐。”
看着刘季满面沮丧,我轻轻抚模他满是胡须的面颊:“哎哟,这可没脾气啦?沛公!”
刘季一摆手:“唉,娶个有想法的女人,男人太累了。”
“好吧,不唠叨你了,你歇歇心。”我把刘季揽在怀里,像哄孩子似地拍着。
“不过,你可不能松劲儿,我们娘仨可全靠你啦。”
“好啊,好啊,”刘季叹口气,“‘一生儿女债,半世老婆奴’,我就是你们母子的牛马,任劳任怨的,我回头觍着脸去亲项羽的冷**。”
看到刘季说到这份上,明白刘季内心的煎熬,略一思索,说道:“我也不懂你们男人的事,要不你问问审公子。”
刘季正在妻子的温柔之中,突然听到审食其的名字,难免不舒服,口中说道:“你那个审食其就那么好!”
我听出刘季的弦外之音,却装作理直气壮地将他一军道:“你可别瞎想,审食其也是你让留下与二哥守家的,现在兵荒马乱,你后来捎信要他搬来我们家好照应的。我是什么人你知道,你要不信休了我。不过我告诉你,我要有外心肯定先休你,不会赖你!”
毕竟刘季只是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并没有捉奸在床,也难怪,有个外面的男人搬到自己家里住,难免会惹口舌。何况,他自己也的确不放心我们没人照顾,也算是鞭长莫及,好歹至少能保全自己的一双儿女,算了,由着吧!刚才也不过是不经意地那么一说,不想引出我这么一堆话来,自个儿讪笑笑道:“我才一句,你便半车,比我的队伍还长。”
我也不觉“扑哧”笑出来。刘季望一眼我:“好,找审公子去。”
我一拍刘季,随着刘季起身到审食其房前,屋里夏侯婴与审食其说得正酣:“还说卢绾跟季哥同年同月同日生,怎么性格迥异的,那天季哥夜间突然征集大家整装出发投靠项梁将军,大家见唯有他还没赶到,于是就派我驾马车去喊他,这样快些,到了他家,他老婆说他还在后院茅厕。于是,我就转到后院去找他,他正蹲着大便。他家的茅房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一个木头架子结构围着粪坑,然后几片破布包裹着,他家也不注意保养,好几个大窟窿让人可以从外一览无遗。我本是不经意之间,一看不打紧,直叫我目瞪口呆,然后捧月复大笑。”
审食其好奇地追问:“肿么了?”
当然,这句话也是我教他的,来自未来的语言东东。
“肿?不,比‘肿’还好笑。”夏侯婴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审食其追道:“快说!”
夏侯婴笑道:“只见卢绾手里捧着碗,吃一口拉一下,一脸焦急。我当时就忍不住大笑他,于是,他意识到一点点难为情,便把碗搁下,然后抄起旁边准备好的树叶擦**,估计是太急了,手指抠破树叶,沾了屎,他连忙用力一甩,屎没甩净,手指打在木架上,痛得他‘哇哇’大叫,看到手指头破了还流出血来,他不由分说,用嘴吸指头。”
审食其“扑哧”一声,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这时刘季推门进去,二人急忙起身相让,刘季在中间坐定,招呼二人坐下,夏侯婴看着我说道:“嫂子,你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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