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秋菊进来看的就是云凤此时像个无助的孤儿样,光洁的手臂露在裹紧的被褥外面,正抬手悲切肩膀剧烈的耸动着。脸上泪水纵横。
脖子处一片血迹模糊。手上也是血迹斑斑。
“小姐……”
当然还有她身上被褥上的点点血迹,不由惊恐慌乱上前。更是疑惑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这么多血。王走后,小姐就痛哭成这样。
小姐自从几年前落水后,完全变了个人样地一直都很坚强。就连当时柳大人因王的旨意另娶他人时她都没这么悲切。
只是神态冷凝,黯然冰冷了几天。并没有哭泣,可现在却是这样的哭泣,无助绝望……而且被褥上,她脖处的血迹。两人不惊恐,担忧才怪。
自觉上前大胆坐在**边,掏出丝帕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秋菊则是慌忙出去外面端水,拿药这些……
“小姐,别哭了,咱不哭,不哭。你这伤口又裂开了,我帮你制血。快,别哭了……这是……”
看着此时像孩子样无助的云凤,腊梅心疼的边为她擦着泪边轻劝说着。关切着她脖上的伤,轻扶着她劝着。拿开云凤因为悲痛哭泣无力放在身边的手臂轻掀开她裹在身上的被褥。
当看到她不但脖子上,就连肩头也是血迹淋漓时。手停止了下来,疑惑地问。
“小姐,水端来了。怎么这么多血?这是,小姐,王怎么这么狠心对待小姐你呀……”
秋菊端了盆温水进来。眼神看到腊梅正面色心疼,辛酸眼中含泪帮依然流泪哭泣的小姐擦拭泪。她手中原本白色的丝帕当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自觉看向云凤身上,看到她脖处的血迹,甚至肩头上的也有。特别是肩膀上的伤,在腊梅轻柔的擦拭中,出现模糊的牙印。
心疼惊慌地问,想着小姐为了家族和柳家人,以及他们所受的委屈,嫌弃和虐待。泪水自觉顺腮而下。
“唉,小姐这都是为了我们大家才受这样的罪。好了,秋菊擦干眼泪。咱们快点帮小姐清洗下伤口,重新制血包扎下。”
泪眼看着眼前此时不再痛哭,只是无助木偶样默默流泪的主子。腊梅倒是及时从悲愤中反映过来。长长出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说真的,看到小姐身上的伤,这些让他们心慌惊心的血。如果是别人,她们一定当场找他拼命。可是哪个是王,如果她们不敢,她们如果去,不但自己枉送性命,不能帮助小姐讨回公道,反而会让萧家和柳家那些无辜的人受牵连。
只有拼命抽了抽鼻子,抬手狠心擦着眼泪对秋菊催促着。两人倒是轻柔体贴的帮云凤擦拭着脖处和肩上的伤口。
再次又是包扎,当然**上,以及**下,那些凌乱,把撕扯成碎条的衣裙她们也看在眼中。所谓的打在你身,疼在我心。此时完全体现在两个丫头身上。
云凤心中不再有爱,有的只有恨意和坚强。其实腊梅进来,她就不再哭泣,只是默默流泪。等他们给她包扎好伤口,她已经不再流泪。只是神态犹如一副蜡像的坐在那里任凭她们摆布。
“叩叩,”刚包扎好,帮她清理伤口的那盆带着血色的水还没端出去倒掉。外面突然传来轻微的叩门声。
听着这敲门声,腊梅和秋菊不由面带紧张慌张互相看着对方。云凤也恢复了冷静。
“谁?”
喃喃低语。不过还是抬起头果断吩咐着她两。
“腊梅,秋菊,快一个收拾这些东西。一个帮我找件内衫帮忙我穿上。”挣扎着手扶着**畔站起身,轻低喘息着。强忍着疼痛虚弱对两人吩咐着。
两人听说,倒是连忙回神。一个连忙收拾着地上的脏乱,擦过血的布块这些。当然就连**上的被褥,破烂衣裙带收拾起来。
另一个则是连忙起身从一边的柜子中拿出衣裙为云凤轻柔换上。
虽然这些事很繁杂,但两人的动作倒是出奇的速度。很快就帮房间收拾停当,当然那些凌乱东西都是塞在**上的布幔中,或者放了起来。云凤身上也让他们帮忙穿上件干净的白色内衫。
“叩叩,”敲门声只是停顿片刻,依然轻声敲着。
“去看下吧。”沉静淡对秋菊说着,云凤靠坐在**头,腊梅则是乖巧侍在一边。
秋菊出去云凤房间,外面两个厢房分别是她们的房间。再出去个小厅才到了门边。
这敲门声明显是忌讳着夜深人静,但好象不叫醒她们不罢休样。自觉想到来人绝对不是王,但又会是谁?
躲在门后谨慎低问“谁?”
“是我,秋菊姑娘,你们小姐歇息了没?”
一声轻柔明显带着试探的声音响起。听到这熟悉却又带陌生的声音,秋菊脸上不由出现一道欣喜的神色。
“柳将军,是你?快起来。”
明显欣喜的轻问,门拉开个小缝。当看清楚外面的人,连忙拉他进来,同时谨慎上前看了下外面才关上门。
“柳将军,你先坐。我这回去跟小姐禀告。”
淡然强笑招呼他在身后的小客厅中坐下,秋菊轻说着。转身穿过屏风向云凤所在的房间而去。
“小姐,”到了房间,对着**上的云凤低呼。云凤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等她开口说来人。
“是柳将军,要见吗?”当然外面的声音云凤她们听的清楚。
“以民?”听她这样说,本想临走前见一面的人,但此时此境云凤却迟疑了。喃喃反问,秀眉不自觉皱起,陷入犹豫中。
看她这样,腊梅和秋菊不由对看一眼。当然眼神更是看着她脖子处包的快成粽子的伤。还有她憔悴,虽然已经安静,却明显因刚才痛哭变的通红的眼睛。
“小姐如果不想见,不如就打发他回去吧。”
猜测不出他心思,腊梅只有无奈低问着身边的身心疲惫的小姐。她了解的,她不但身心疲惫,可以说是千疮百孔。
既然她不想见,就不要见好了。见了更是给彼此增加伤痛,让她的心更痛苦而已。
本以为她这样迟疑是不想见他,那知许久云凤才缓缓开口。
“让他先等下吧,腊梅过来你扶着我,”
对秋菊吩咐着,自己则贝齿紧咬唇瓣手扶着腊梅的手忍痛慢慢,眉头紧皱着,强忍着疼痛下了**。
“慢点,小姐,”腊梅乖巧扶着她向外慢慢走去。到了客厅秋菊也接手关切的一起扶着她,把她向一边的贵妃椅上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