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担心得地看了眼年湘,快步走向宣室殿中。此时刘彻正看着案上的奏折,可是看了半天却没有翻动一下。
陛下,年太医为何在外面跪着?
刘彻见是卫青来了,将奏折推到旁边,撑着手靠在案上。
这个你就别管了,说说早上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卫青只好禀报着早上宫外办的事情,可是说了一会,却见刘彻想别的事情出了神。卫青抓紧时机说:陛下,我看年太医似乎是有病在身,您有什么事情,还是先让她进来再问吧。
刘彻的眉眼似乎是动了一下,但仍旧不说话,正在这时,常融急急地跑进来:陛下,年太医晕倒了。
刘彻和卫青都是一惊,在卫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刘彻已经急步向外面走去,卫青只听他骂了句:该死的,才一个时辰不到!
当刘彻看见年湘的身体倒在打着白霜的青板上时,心头没来由的一紧,跑过去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回头走进宣室殿的偏殿。
常融,宣太医!
常融得了令,一刻不敢停地往太医院奔去。
刘彻感觉到年湘的衣服都被湿透了,脸上也都是汗水,不解地问:怎么出这么多汗?
卫青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看年湘惨白的面孔,都觉得大事不好。
宣室殿偏殿的侍女早就从刘彻手上接过年湘,扶她上了床。当李政气喘吁吁地赶来,看清楚床上躺的人是年湘时,着实吓了一跳,但看见刘彻阴鸷的脸色,识趣地闭嘴不语。
李政只一把脉,就了然点头,开了药方让宫女拿了下去。
她这是什么病?刘彻着急地问到。
李政踌躇的不回答,毕竟年湘既非刘彻的宫妃,又不是姊妹,女儿家的病症,他怎么能随便说?
刘彻见他这一犹豫,以为是什么大病,喝到:你快如实说来!
李政被这一吼吓到,只好合盘托出:年太医体质孱弱,平素气血不足,所以每月经期来时必定会月复痛难当,如若保暖休息得当,喝两服药也就熬过去了,但是就脉象来看,她必定是受了凉,寒邪侵袭胞宫,经血凝滞不畅而作痛,一时体虚才晕了过去。
他不知道这是由于刘彻罚跪才造成的,只如实说了出来,可这些话听在刘彻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懊恼!刘彻让李政退了下去,吩咐侍女好好照顾年湘后,和卫青来到了正殿。刘彻坐下半天不说话,卫青也不敢轻易吵闹。
隔了很久,刘彻才自言自语地说:朕这是怎么了,只是想见见她,却弄成这样。
陛下,陛下是喜欢年姑娘的吧?卫青问到,连称呼都小心地换掉了。
被这么一问,刘彻却越发看不清自己的心意,过了会只说:她不愿。
听到她不愿三个字,卫青似乎松了口气,在这宫中有他的姐姐卫子夫,他不愿看到卫子夫失宠,更不愿看到这两个女人的争斗。
等到快晌午的时候,年湘渐渐转醒了。刘彻一听见侍女禀报,就赶紧过来了。
当刘彻见年湘睁着一双平淡无波的眼睛看着自己时,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他以为她会生气,会在心里怪他,可是现在看来却丝毫不是。
在刘彻还没有说出一个字时,年湘已经跪在床上请罪,:陛下,罪臣年湘玩忽职守,请求责罚。
年湘心里惴惴不安,刘彻啊,我在这里请罪,你可千万不要真的给我定罪呀!
你……罢了,罚也罚了,朕不怪你了。
刘彻心里很失望,为什么年湘要对他这么恭敬?他希望年湘能和在宫外的时候一样,轻松的跟他讲话、说笑,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看着年湘低低的头,和瘦弱的身体,刘彻说:你再休息一会吧。
微臣不敢,这是陛下的寝殿,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