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同意了,韩嫣兴致勃勃的往水槽里加了谁,有取来一个十分轻薄的酒杯,大家坐好就等着他开始了。
酒杯轻轻放入水中,没入一半,留出一半,随着韩嫣手指推出,轻轻沿着圆槽移动开。众人看着,那酒杯不偏不倚,恰恰停在了年湘面前,年湘盯着酒杯无奈的笑到:“怎么就是我了,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做诗呢。”
卫青也抱不平的说:“韩嫣你是不是故意控制力量,让酒杯停在这里的?”
韩嫣很委屈的说:“哪有!”
东方朔听了,气的小胡子一吹,“好你个韩嫣,你那次将我灌醉是不是用的这个法子?”
韩嫣急忙求饶着说:“这事咱们下回细说,现在杯子停在了她面前,就该她喝酒做诗,可不能赖的!”
年湘点点头,“的确,开始也没有限制不准用武功,他并没有违反规定,我认罚。”
卫青本打算代年湘喝酒,被她把杯子夺了来,一口干下。
“好气魄!”
东方朔抛开对韩嫣的气恼,感叹年湘的豪爽。
“还有一首诗词。”韩嫣提醒着说。
年湘看看偎依在一起的司马相如和苏如,心中有了决定,“我才疏学浅,只能念些意思浅薄的词,大家不要笑话才是。”
大家都说不要紧,年湘才启口慢慢念到:“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036天降横财
安静,很安静。
年湘一双眼睛看着司马相如,迟钝像卫青那样的人也感觉出,年湘今晚就是来找司马相如的茬的,其他人更是心如明镜。
司马相如放在苏如腰上的手慢慢垂下,眼睛盯着酒杯,似乎在杯子中看出了谁的影像。苏如愣愣的看着司马相如,但得不到他任何回应。
年湘在心中想到,你应该会想起远在千里外的贤妻卓文君吧,你不能薄情忘义!
韩嫣又来打岔,拉着年湘继续玩,不管那发呆的两个人。
年湘见司马相如在想事情,也不穷追猛打,高兴的和韩嫣一起继续玩起飘酒杯。东方朔和韩嫣都是放荡不羁之人,见年湘也不在乎男女之礼,遂和她玩的打做一团。
苏如看看年湘,又看看司马相如,心中十分烦杂,拿起酒杯一杯杯的喝,直到旁边侍女的提醒:“姑娘,这是你特地带的‘香万里’,酒性太烈,你不要饮多了!”
而另一旁,年湘难得玩的这样爽快,仗着自己酒量不小,不让卫青代酒,却被韩嫣算计的拼命喝酒,眼见半坛的“香万里”都进了她的肚子!
“韩嫣,你休要胡来了,她一个女孩子独居,喝这么多酒可怎么办?”卫青终于看不下去,出言阻止他们,但是他们三个人哪里听得进去!倒是一旁的苏如心中不开心,早早的就辞行走了。
又行了几圈酒令,年湘终于倒在了“香万里”之下,卫青扶着她向司马相如辞别而去。再看韩嫣和东方朔,醉的样子看来,也只有在司马相如的山泉居借宿了。
马车上,年湘倒头就睡。还好她的酒品不错,醉了只是一味的想睡觉,倒不曾胡来。卫青苦笑不得的看着年湘,拿不准她到底是怎样的性子,在宫里的时候,为人时而稳重的不合年龄,时而语出惊人的不像姑娘家,但是他还是头一次见年湘这样放纵自己,性子整个就倒了个,像奔放的少年一样。
晚上路上人少,不一会就到了年湘的小院。
卫青头疼不已,他实在不知道该拿年湘怎么办,把她一个人丢回家不放心,又不可能带回家,想到最后,卫青只好先把年湘从马车上背进屋里,把她放在床上安置好后坐在一旁思索着要怎么办。他看看熟睡的年湘,决定就这样陪她一晚好了。
夏天的夜里,轻轻的虫叫传入卫青耳中,中间夹杂着年湘杂乱的呼吸声。半夜里,年湘叫了几次口渴,幸好卫青坐在旁边没有睡,匆忙从厨房烧来水,吹冷后喂给她喝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卫青见年湘的呼吸也平稳了,估计她再睡一睡就会醒,所以轻手轻脚的关了门离开了。
年湘并不知道卫青照顾了自己一夜,卫青之后也没有提过这事情,日子就这样继续着,时间过的飞快,这个夏天即平静又安宁。
陈阿娇在年湘的“谆谆教导”下,性子终是收敛了很多,刘彻虽依旧不亲近她,但也不似以前那么明显的不待见她了。而卫子夫因为卫长的落水事件受了惊吓,时刻都陪着两个孩子,在宫中依旧保持低调。而王太后心里是十分的不舒服,因为在朝中,陈家在馆陶长公主的暗示下,处处和她的弟弟田蚡做对,让她心中窝气。
刘彻笑看着一切,后宫太平他很乐见,朝中几大外戚斗的热火朝天,他也乐得坐山观虎斗。唯独他见到年湘时,心里就不是那么顺畅了。他多次暗示过年湘,想将她纳入后宫,可不知道怎的,她就是个硬石头,怎么都捂不热!
那就再等一段时间吧,刘彻想到,等把卓文君接到朝中做了女官,就可以把年湘从女官的位置上抽出,到时候一定把她收了!
他在一旁算计着,却不知年湘也在不断的为自己打算着。
白济堂中,王玄风正亲自在给年湘抓药,那是她每月那难受的几天,必须服用的药。经过王玄风和年湘的多次研究,药方比最开始的要有用许多,现在年湘只要提前喝几服下去,那几天就不用受太大的苦。
王玄风照例给年湘抓了药之后,后神色有些深沉的说:“我和几位同仁一直在计划着要把这个医馆卖了,准备近日就离开长安。老夫跟姑娘也算是忘年之交,今日说起这事,就当是辞别吧。”
年湘大惊失色,“王前辈,你们为什么要走,医馆现在这么有名,生意也这么好,为什么要卖?难道是长公主不准你们开了?”
王玄风抚着白胡子说:“不是,长公主前段时间跟我们说了,她对皇后的身子已经放弃了,只说陈家的福缘已尽,不再强求。我和其他几人本来是在乡野间住惯了的,长公主一松口,我们就打算离开京城。”
年湘明白他们是半逼半迫的被馆陶长公主找来给阿娇看病,如今有机会离开了,他们自然会走,看王玄风他们也不是贪财之徒,想来是视荣华为粪土的。她知道不可强留,只好惋惜的和他作别。
“前辈们是要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