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羊直入主题说:“我带了一个人过来,她说她已经知道改怎么医治疫症了。”
太守和大夫们听见他这么说又惊又喜,等他们看清楚桑弘羊所说的人是一个小女子后,眼中却又多了几分不信。
“这位是方姑娘,她对疫症很了解,也许对大家会有很大的帮助。”
桑弘羊将年湘介绍给他们,年湘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一直自称方氏。
年湘见他们质疑的眼光,也不和他们多废话,直接对那几位大夫说:“大家的病症肯定都出现了高温不退,流涕、鼻塞、咳嗽、头痛等症状,而且还有部分人出现月复泻现象,而那些家畜更是成片死去,没有死的也萎靡不振,出现呆立、头颈歪斜、扭曲后仰的现象。我说的对吗?”
那些大夫赶紧点头说:“对对,说的一点也不差!”
太守抛开对女医的偏见,赶紧问到:“姑娘可知道怎么医治吗?”
年湘说:“其实不难,但是有三点必须做到:一,所有鸡鸭禽类都必须杀死,并深土掩埋;二,所有跟患了病或人接触过的东西都要用高温消毒,也就是用开水去滚煮;第三点也就是喝药,我会开出药方来,按照药方喝药,就会逐渐变好的。”
太守听了年湘说了话,第一点和第二点通通都不理解,“这第一点如何能行,杀了所有的鸡,那这成百上千的人可就要饿死了!”
年湘见他执迷不悟,说:“这些病便是因为这鸡引起的,如果不将鸡都杀死,会有更多的人染病,已经病了的人,也不可能好了,到时候这所有人不是饿死,便都是病死了!”
太守左右拿不定主意,便跳过这一点说:“第二点倒好半,这最后一点也有些困难,现在魏郡的药草基本上都用光了,附近地方又买不来药草,这可如何是好!”
桑弘羊说:“这点我来解决,太守不用担心。”
太守听见桑弘羊如此说,千恩万谢的对他作了几揖。
后几日,太守终于经不住年湘的劝说,开始派人捕杀家禽,并在郊外挖出深坑进行掩埋。另一方面,桑弘羊联系了洛阳的药商,成车的药草正迅速往这边送来。看着忙乎的众人,这魏郡似乎又多了一分生机。
可是老天不作美,就在他们这样行动了五、六天之后,初夏的一声闷雷让年湘手足无措。
年湘这几日和那些太医都住在太守府中,当她听见雷声时,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去找到太守说:“不好了,下雨了!”
太守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惊慌,只是略有烦忧的说:“是呀,那些草药估计又要晚几天才能到了。”
“不是这个!”年湘着急的说:“下雨过后雨水会渗入地下,会和那些死鸡、死鸭一起浸泡,那时候连同地下,甚至是河里的水就会被污染,要赶紧告诉人们,不能再从井里和河里取水了!”
太守听着年湘将了一通他不太理解的话,但是好歹最后一句他听懂了,便问:“不能在河里,也不能在井里取水,那要从哪里取水呢?”
“这……这,只有去上游取水了。”
“非得如此吗?”
“必须如此!”
年湘又在太守耳边唠叨了许多大道理的话,只到说的他将人派出去发通知才罢休。
这雨一下就没个头,都下了快十天了,却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这日在大雨中,魏郡终于引来了亟需的草药,而且桑弘羊把王玄风、易婶和茗丫也都带了过来。
年湘看着他们说:“这边情况还未稳定,你们怎么就来了呢?”
王玄风不乐意的说:“当初要来疫区的是我,你怎么能一个人跑来这里冒险呢?”
年湘知道现在多说什么也是无用,便笑嘻嘻的将他们安置了下来,一同加入了熬制汤药的队伍中。
这次送来的草药量特别足,看来桑家是为这次下了血本的。每当年湘对桑弘羊说起这个,他总是笑着说:“为君分忧,这只是小事。”
如果这些百千人吃半月的药草和百千担的粮食对桑家真是“小事”的话,年湘简直都不敢想象,桑家到底多有钱呢?
虽然天空一直阴雨连绵,这半个多月一直不见晴,但是好在大家的病情受到的影响并不大,已经有人逐渐康复了。就在大家以为事情渐渐变好的时候,一个坏到不能再坏的消息传了过来。
当桑弘羊看见家丁慌张的给他递来信帛时,他便预料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由于半月连绵不断的暴雨,黄河昨日在东郡濮阳决口了!
大家听着这个消息都惊呆了,黄河决口,当天便淹了百余里的良田和村庄,虽未统计,但死伤肯定过万,无数农民流离失所。那洪水一直向东泄了二百多里,直到流进大野泽才止住了去势,形势十分严峻!
遇到如此大的事情,桑弘羊需要立即回京复职商议,他接到信的当天便走了。众人看着这乌云密布的天,不禁都为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感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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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贴士:鸡瘟
鸡瘟”是长期以来人们对禽类疾病的俗称,不仅禽流感,其他症状相似的禽类疾病也被人们统称为“鸡瘟”。事实上,“鸡瘟”还分为“真性鸡瘟”和“伪鸡瘟”,“真性鸡瘟”即禽流感。
病原对外界环境抵抗不强,不耐高温,100c时几分钟即死亡,但它可在低温下长期生存,故春、冬两季多发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