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笑了下,说:“看来你不太了解我舅舅,你以为一个马奴能够得到皇上的如此信任,真的只是因为后宫的裙带关系吗?他的身份其实和茗丫差不多,茗丫还要喊他一声师兄。违反皇命会受到处罚甚至丢去性命,他们早有觉悟。茗丫是自愿受罚的。”
他的话让年湘一时有些茫然,甚至让她有些难以想象。
“你放心,茗丫没有泄露你的身份,她只是说把你跟丢了,回到长安是因为在找你。”
“傻丫头……她怎么不告诉我……她现在在哪?”
霍去病摇了摇头说:“宫里最近在长安派的人手多了,她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所以一个人出了城,去找王玄风了。”
“茗丫……”
霍去病见她一脸失落的样子,提醒她说:“你还是想办法躲一躲为妙,从去年年底到现在,白济堂的生意一下子好了这么多,早就引起了刘彻的注意,如果不是你身边的人把你藏的好,你早被他们发现了。”
“我身边的人?”
“嗯,那个柳娘不简单,总能把前来打探的人挡在外面。”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柳娘在外面说到:“方姑娘,桑公子来了。”
霍去病轻声说:“我先走了,你就不要再担心茗丫了。”
年湘见霍去病轻轻从窗口跳了出去,深呼吸后打开房门。
“今天我又派了人往外扩展一百里,希望可以找到你妹妹的线索,你看……”桑弘羊边走进来边说。
年湘让座等桑弘羊坐下后说:“多日来有劳桑公子如此帮我,今天早上我刚刚得到我妹妹的消息,她去了远方亲戚那里,不用再找了。”
“原来是这样,没事便好了。”
桑弘羊笑呵呵的说到,年湘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劳顿别人这么些天,总该感谢一下才是。
“桑公子,为了感谢你多日来的帮助,不如近日我做东,请你吃一餐,还请赏脸。”
桑弘羊毫不扭捏的答应了年湘的邀请,说:“姑娘不知想请我去哪里吃呢?”
年湘想了一想,她真是不太清楚长安哪些酒楼比较出名,就说:“不如桑公子你来选吧。”
桑弘羊想了想说:“城西的翡翠馆虽然味道不错,但都是些文人墨客在那里卖弄,好没情趣,不如我们就去凤满楼,虽说是风月场所,可是那里的菜做的也是一绝,让人流连忘返呀!”
“难不成公子每次去凤满楼是为了吃那几口菜?”年湘好奇的问。
“要不怎样?”
年湘扑哧一笑,说:“那里的姑娘该伤心了,竟然被几道菜给比了下去。”
桑弘羊听了大笑着说:“没办法,我走南闯北的这些年,就好那几口吃的,哪里有好吃的我便去哪里。”
“如此,我傍晚在凤满楼设了宴席等桑公子大驾光临。”
年湘亲自送桑弘羊出了来仪阁,自己便往凤满楼去了。正午十分,凤满楼还没有开张,年湘轻车熟路的从后门绕了进去,正打算去找凤老板,却被一阵铮铮的琴声吸引了过去。
是李广延。李广延见年湘走了过来,听下手中的琴问安:“方姑娘好,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今日要在这里宴请一位朋友,过来事先与凤老板先说说。”
看着李广延,年湘突然动了心思说:“今晚如果你有空就过来为我们奏一曲吧,我刚刚听你弹琴真是好听呢。”
“多谢姑娘赞赏,在下到时一定过去。”
年湘笑了笑,便找凤老板去了。
晚上华灯初上,桑弘羊便来了凤满楼,年湘也早就坐在里面等着。二人谈笑了一会,李广延就抱着琴走了进来。
他们且吃且谈,又有琴声相伴,好不惬意。
当李广延弹完一首,再换下一首时,琴音刚起,年湘便呆住了,满是狐疑的看向李广延,因为她谈的正是《佳人曲》!
“佳人曲?”
李广延见年湘奇怪的表情,又喊出奇怪的话,便听下手中的琴问:“姑娘刚刚说什么?”
年湘站起来盯着他问到:“你弹的是佳人曲?”
李广延满脸迷惑的看着年湘说:“这时在下的新作,并未取名。”
桑弘羊在一旁问:“怎么了?”
年湘回答说:“刚刚他奏的《佳人曲》相传乃是一名叫做李延年的乐师所奏,刚刚听他弹出,觉得好奇怪,一时唐突了。”
李广延惊讶的说:“姑娘以前听过这个曲子?”
年湘点点头,朱唇轻启,唱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曲毕,李广延和桑弘羊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