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病,我走了,千万千万不要找我,我的存在已经伤害了身边好多人。看着他们的痛苦我也心如绞痛,也许我的离开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好办法,没有了我。你们都会过的很好。
你这个傻孩子,九年前你真不应该冒死救我。如果我在那个时候就离开了。你就不会经历痛苦地折磨,桑大哥和茗丫也不会痛苦。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会慢慢淡忘我,过上各自幸福的生活。可是,我却如受到诅咒一般又来到人间,如梦魇一般回到大家身边,让他们已平静地心又再起波澜。
我是罪人,对不起所有关心我的人,我只会让他们担心和痛苦,好讨厌这样地我!
今日,我背叛了桑大哥对我地感情,请你转告他,让他忘了我吧,我这样的女子不配享受他赐予地幸福。而茗丫,请你一定要照顾她,我最心疼的便是她。她其实是一个内心执拗的苦命孩子,她从小便承受了太多的痛苦,请你一定要让她幸福。
还有,请你和桑大哥尽力辅佐刘彻,他是一个好皇帝,虽然有时候会很暴戾,但是他其实也是个孤单的可怜人,更何况,大汉人民的生活也牵挂在你们身上,请你们要铭记于心。
幽幽千年,惶惶天地,相信定有一处我的安宁之所,请原谅我的自私,我走了。”
“啪”的一滴泪珠低落到丝帕之上,茗丫颤抖的抓住霍去病问:“师父……她去哪了?她会不会做傻事?”
霍去病紧握住白玉扳指,心中也是如焚般着急。年湘早在九年前便因他的法术而超月兑三界之外,此刻又将白玉扳指交还,霍去病一时半刻真是想不出怎样去寻找年湘。
“我先回部队去调集一队人马过来帮助找人,你暂时在这附近看看有没有人见到她。”
茗丫按照他的吩咐赶紧到处去询问,而霍去病也骑马飞奔向城外的鍕营。
年湘失踪的消息在霍去病的授意下,迅速的传回到了桑弘羊的耳中,看着自己左右两手的两方丝帕,桑弘羊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用什么心情去对待。
绣着“分梨”的丝帕表示了年湘和自己分开的决心,而那封诀别书又代表什么?她和霍去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桑弘羊快速传书于霍去病查问,但是霍去病却只告诉他,年湘在帮助他恢复记忆之后便悄然离开了。
“湘……你就这么把我丢开吗?甚至……都不愿再见我一眼!”
抓紧了手中的丝帕,桑弘羊眼中早已泛起了微红的雾气。
“不可以……你一定要当面的给我一个解释……”
正当他在痛苦不已的时候,管家通报,白济堂的赵前求见。桑弘羊微微调整了情绪,便让管家请他进来。
赵前见到桑弘羊先是作了一揖,然后焦急的问到:“桑大人,你可知道湘儿的消息吗?”
桑弘羊无声的摇了摇头,赵前叹气说:“这孩子,真让人担心!我今日来是想向桑大人求个法子,馆陶长公主病重了,堂里的大夫都说她怕是撑不久了,她很想见年湘,可是我们哪里寻得到她?如今回乡祭祖的借口已瞒不过长公主了,哪里有大半年都回不来的,堂邑府已经差人来过很多次,老夫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赵前一口气说完,等了一会却不见桑弘羊有何反应。他正寻思着这是什么状况时,桑弘羊突然说:“我早该去拜访馆陶长公主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桑弘羊雷厉风行的来到堂邑府,通过传报后就进去拜见刘嫖。刘嫖和桑弘羊没有什么联系,只是略知他和方芳有不少生意联系,今日来拜访她也不只所谓何事。好在有赵前陪伴在一起,所以刘嫖才放心的传见了桑弘羊。
走进刘嫖的房间后,只见刘嫖身体黄瘦的半靠在床头,精神大是不济。桑弘羊先是好生探问了她的病情之后,而后小心翼翼的说:“长公主,在下听说你念女心切,一心想见方姑娘,在下今日来,就是为你带来她的消息。”刘嫖惊讶的说:“芳儿现在何处?”
桑弘羊脸色不太好的说:“回禀长公主,方姑娘于回乡的路上消失了……”
刘嫖大惊,一时竟然气阻的喘不过气来,赵前和旁边的侍女赶紧给她抚胸捶背,桑弘羊也立即说:“还请长公主不要忧心,桑某在此向长公主保证,我一定将她带回到长公主身边!”
听他这样说,刘嫖疑惑的看看桑弘羊,又看看赵前,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保证。于是桑弘羊继续说到:“在下今日来,是为求亲而来,希望长公主能将方芳嫁于我!我和她两情相悦,其实我早该来提亲,只为一些事情一直耽搁了下来。如今她失去了踪迹,找她回来更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刘嫖不明的看向赵前问到:“芳儿和他……可是真的两情相悦?”
见赵前点了头,刘嫖又思索了一会,桑弘羊的为人和家世都是配得上方芳的,于是微笑的说到:“那你定要将芳儿安全的带回我身边呀。”
桑弘羊大喜到:“是,我一定将他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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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骄阳傲然的高悬空中,明亮的阳光照在年湘苍白的脸上,却显不出任何暖色。
她静静的坐在雁门城外的一个简陋茶铺中,为周围村庄的村民免费义诊。蜿蜒的队伍从茶铺中一直延伸到外面的道路上,排队的人们都出奇的安静,因为他们都知道,给大家免费看病的大夫,也是个重病人,最怕吵闹。
此时距年湘留书离开已有整整一年时间!她在这一年中,一直穿行在贫瘠的村庄中,给需要的病人看病开药,尽自己所能多做一些事情,因为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日子所剩无多。
在这一年中,刘彻首次南巡,只为了寻找她的踪迹;在这一年中,霍去病力攻匈奴,只为了在草原上寻找她的踪影;在这一年中,桑弘羊给每个桑家和白济堂的掌柜都看了年湘的画像,只为了在五湖四海寻走时,能见到她的身影。
可是,谁又能想到,年湘走的其实并不远,她只不过一直行走在少有人来往的山野乡村之中。她这一路走的并不平坦,为了躲避各路搜寻她的人,她不得不向东北而行,以至于走到了今日的边关大镇,雁门关。
雁门关多年征战。附近村庄中少见壮丁,多是老弱妇孺,所以年湘到了这里。便停了下来再也走不开,因为有太多的人等着她地帮助。留下的时日久了。渐渐的就有了名气。从最开始没人相信她地医术,到如今大家慕名而来,真是天壤之别的情景.6k,手机站p更新最快.
牛家村地牛婆婆这次是第三次来开药了,她蹒跚的走到年湘面前坐下,年湘见是她来了。便说:“牛婆婆来了呀,让我想想,你已经服用了两个疗程的药,这次是来换药的吧?”
“对对,你上次让我喝完五天的药就再来找你,我今天就来了。”
“那你喝了之后感觉怎么样?腰腿好些了没有?”
牛婆婆想了想说:“现在走路好多了,腰上也不疼了,可是还是没有力。”
年湘点点头:“这就对了,我现在给你换一副药。你以后就一直喝这种,连喝十天,每天两次。情况应该就会全好了。”
“哎,哎。好地。”牛婆婆高兴的接过药方。正待走,听见年湘急促的咳声又回头担忧的看着她。小心的劝道:“姑娘,你多照看些自己,不要这样劳累了,你这病却是像比上月严重了,要注意呀。”
旁边人听到了也跟着说:“姑娘医术这么好,先治好自己吧,咱们这都是多少年的旧病了,耽误个几天也没事。”
年湘喝了一口手边的苦茶,苦笑着对大家说到:“大家不必担心,我没事的。我也有不会治的病,偏偏自己得地就是,能多给大家治点病,我反而会好受些。”
这样的说辞已经上演过很多回了,来看病的大家都很担心年湘地身体,也奇怪着为什么能治百病的神医却不医治自己地咳症。
牛婆婆拿着自己地药方一步一步向雁门镇里走去抓药,走了好半天终于走到了平时抓药的王记药铺,却见药铺紧紧地锁着大门,不知为何没有开张。她隐约记得前不久在南街也开了一家药铺,便打算再去那里看看。
当牛婆婆拿着药方站在宽敞明亮的白济堂大厅时,她有些不自在的模了模自己装钱的衣兜,后悔着不该进这样的大药铺,这该多少钱花呀。
招呼着客人的小厮似乎是看出她的犹豫,便说:“咱们开张大吉,这两个月都是半价卖药,你只用出一半的银子就可以买到你的药了。”
牛婆婆听着心里安心了好多,正喜滋滋的等着柜台里的人抓药给她,却见一个大夫模样的中年人向她走来。
“大婶,我是白济堂的周大夫,向你打听个事,你这个药方是哪位大夫给你开的?”
“是姑娘给我开的。”
白济堂的周大夫十分迷惑的问:“姑娘?哪位姑娘?”
牛婆婆见他不明了,便说:“你还不知道姑娘呀?这雁门方圆百里有谁不知道免费给我们看病的那位女大夫啊?就是她开的。她又不告诉咱她姓什么,所以我们都管她喊姑娘。怎么?这方子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看着方子开的奇特,所以询问一下,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位大夫住在哪里,我们有机会想去拜访拜访她。”
牛婆婆本来心想年湘一个姑娘家住着,不好告诉别人她住的地方,但是又想到她的病,这个店看着这么大,也许这些人可以治好她的病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