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姑娘,喜事在即,你要放宽了心,你地病情最忌心疲,切莫再这样操心了。”
年湘淡淡的点了点头,周大夫叹了口气,他知道年湘又是在敷衍他,要不然她的病情怎么会一日重过一日?
“你的病你应该很清楚。虽然有句话我不当讲,但是作为大夫,我还是要为你的病情负责。你即将新婚,在洞房之夜……”
“周大夫!”年湘毅然地打断了他的说话后说到:“我很清楚你所要说的事情。但是你明白。婚姻对女子来将,是神圣的。请你不要破坏我的婚礼。”
对于年湘不太礼貌的措辞,周大夫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颇为担忧的说:“好吧,我尊重你自己的选择,你要三四!”十月金秋晴朗日,长安大街上锣鼓震天,唢呐响彻街头巷尾,身披大红袍的迎亲队伍一直蜿蜒了两条街。
长安城中地百姓全都好奇的出来张望,一看那队首大大的“桑”字和坐在高头骏马上地新郎官,大家便都知道,这是大司农大人要迎娶长公主的义女呢。
百姓看着这富贵权势之人地盛大婚礼,满心满嘴中都是羡慕,可谁又能看出新郎官笑弯地眉眼之下,隐藏了无限的苦楚?
而在堂邑府中,灯火亮了通宵,年湘整整一晚没有睡,看着众人跑前跑后地忙碌着。午夜刚过,尚在病中的刘嫖便来到年湘身边,在众人的服侍下,开始给年湘三梳头。
刘嫖拿过玉梳,心中欢喜的抚模过年湘的长发,边梳边缓缓念到:“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我的儿,你今日便要嫁了,为娘没给你做多少事情,以后你可要好生过日子。”
听着刘嫖颤颤巍巍的声音,年湘满心的杂念俱化作一腔热泪,扑到她的怀中,尽情的哭了出来。
待众人将她们劝开,又要给年湘梳妆打扮,繁杂的程序年湘一点也不知晓,只是任由身边的人往自己身上加东西,并听着喜娘在自己的耳边不断的叮嘱着各个注意事项。
繁缛的礼节让原本就精神不济的年湘更加劳累,可是她仍然不露分毫的坚持着,毕竟,这是她和桑弘羊的婚礼,无论如何,她都想过好这一天。
待迎亲队伍绕着长安城走了几乎一圈来到堂邑府时,堂邑府门前也是热闹非凡,一见迎亲队伍来了,就有家丁大喊:“吉时将近,新郎来接新娘子咯。”
堂邑府的大门立即敞开,迎亲的大轿抬入府中,是穿着吉服的陈焕作为娘家的兄长背着新娘子上了花轿。
双方都担心年湘的身体会禁不住折腾,所以省略了好多个规矩习俗,只按照最基本的礼节在办。虽然习俗简略了,但是规格却丝毫不低,且看那新娘子坐的八人大轿,和那排了整整一条街的嫁妆,便足够让人惊叹了。
喧闹的乐礼声轰鸣着年湘的双耳,她跟随着喜娘的指示出娇、拜堂,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行的三跪、九叩首、六升拜的大礼,便已经被送入了洞房。
饶是礼节这样省略,年湘回到房时已经出了一身的虚汗,差点要昏了过去。正在她觉得体力不支时,一直陪伴她的喜娘说:“小姐,姑爷交代过了,说不必拘那些虚礼,让我们服侍你先休息,他应酬完外面的便来看你。”
她知道桑弘羊此刻还在外面忙碌着,安静的新房于外面完全不是一个世界。喜娘和众丫鬟本想帮年湘取了盖头服侍她先躺下,可是年湘坚持的要等桑弘羊亲自掀她的盖头。没办法,众人只好给她找来厚厚的靠背和软枕,让她好斜靠在床头休息,并送来清淡可口的小菜,让她先填饱肚子。
对于桑弘羊的周到,年湘心里除了一如既往的感激之外,又多了一分愧疚。
众人一直熬到黄昏过后,桑弘羊打发走了所有想要闹洞房的人,只身一人回到洞房,并又将洞房中的喜娘各人都赶了出去。闻着淡淡的酒气,年湘心突然开始慌了起来,自己就要成为桑弘羊的妻子了吗?她真的有资格做他唯一的结发妻子吗?他真的不介意自己破败的身子吗?
一时间,千万个为什么都涌入年湘的脑海中,她是在害怕,是的,的确是害怕。害怕面对自己的不纯洁,更害怕面对桑弘羊对她的满腔真情!
161尴尬洞房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红色的盖头缓缓被掀起,年湘抬起双眼,终于再次正视桑弘羊。只为这一眼,桑弘羊红了眼眶。他站在年湘跟前,将年湘紧紧拥入怀中,满心感激的说:“你终于愿意看我一眼了……”
年湘在答应这个婚事之时便想清楚了,桑弘羊对她的感情并不是她一时心狠就能割舍得断的,她那样的任性对桑弘羊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桑大哥,是我不好,对不起……”
“不,是我不好,我没有在你最困难的时候陪着你,让你一个人受苦了。”二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着,桑弘羊取过桌子上的合卺酒,递了一只酒杯给年湘,二人淡淡一笑,满心欢喜的交臂饮下了定终身的合卺酒!
桑弘羊心中充满了暖暖的情谊,今日的情况比他担心的要好很多,刘彻没有中途出现,年湘也乖顺异常,连他以为年湘依旧会因心结不理他的可能性都没有了,一时间他真的以为,从此便可以好好和年湘过日子了。
从年湘重重的黑眼圈可以看出,她已经十分疲累了,桑弘羊觉得万事没有年湘的身体重要,便催促着年湘早些休息,却一时间尴尬在了那里。
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究竟该怎么度过?
年湘似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走到床边解开多子多福刺绣床套。却冷不丁的被床套下的那方白色方巾刺花了眼睛。
桑弘羊看到那方授巾,心中也是一个激灵,为何千思万想.1*6*k更新最快.竟疏忽了这一点!
婚礼习俗中有洞房验贞这一项,而那方授巾。正就是大家口中地喜帕,用来洞房之后呈给父母看女子是否落红,以验明正身。
洞房是桑母一手操办的,桑弘羊也并不知道这些,此时看到才猛的想起。可是,看着年湘僵直地背影,桑弘羊便知道,今天这是大错特错了!
桑弘羊慌张的将喜帕从床上抽去,小心地看着年湘的表情。出乎桑弘羊的意料,年湘只楞了一下,便迅速的月兑去外套,老实的钻入被子中,规矩地睡下。而桑弘羊也只好退去外套。和年湘并床而睡,可是也不敢乱动一下。
饶是如此规矩的并躺着,两人的脸上也开始发起烧来。这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呀!桑弘羊轻轻转过头去,看着年湘紧闭着双眼。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抖动着。他好想将年湘拥入怀中。可是却不敢随便造次。
他不清楚年湘的心结去除了多少,加之刚刚那个喜帕的刺激。所以不敢对年湘乱来。这样思来想去,耳边却传来年湘隐忍的啜泣声。
她……在哭!
是地,年湘心中难受极了,她的不贞永远是她心头的一道坎。桑弘羊如此爱她,她却让他处于尴尬之境,明早该怎么对公公婆婆解释?
桑弘羊紧张地从被子中抓住年湘冰冷的手,年湘地手紧张地一抖,闪开了。
他不放弃的追随过去,将年湘拥入怀中,安抚到:“不哭,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什么都过去了……”
年湘将头埋在桑弘羊怀中,一手抓住他地肩膀,消瘦的背不停都抖动着。桑弘羊如同哄小孩一般,将年湘圈在自己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不断的安抚着。
她激动的情绪好不容易被安抚下去,年湘抬起头,望着桑弘羊,一字一句的问到:“你真的不介意吗?”
桑弘羊看着她如晨星般璀璨的双眼,心中为之荡漾,他捧起她微微战栗的脸,将吻封印到她略显苍白的唇上。
年湘身体一抖,原来他真的不嫌弃她!激动并感激的泪从她双眼中滑下,桑弘羊灵滑的舌趁机攻入年湘的口中,如攻打城池般将她一点点占领。
她的第一次是在药物的作用下失去,她并不记得当时是怎样的感觉,所以这次当年湘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生奇妙的变化时,两朵红云爬上了她的脸庞。
桑弘羊一点一点的带领着她进入奇妙的境地,年湘敏感的身体被他挑逗的迅速发热发烫,最终忘情的抱紧桑弘羊健硕的身体,和她一起进入云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