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场,是二阶上一处神秘的地方,据说是盘古开天辟地时掉下来的一块巨型石头。漂浮在半空中,底下是万丈深渊,一条粗壮的铁链连接对面。
暮卿紧紧靠着楚烨,小心翼翼的向下看了一眼,深不见底,一阵眩晕感,小腿儿不住的颤抖。
“卿卿,害怕吗?”楚烨搂住她娇小的身子,默默的感谢着这深渊,不然他怎么可能在她面前展现出男子汉的形象。
“怕。”暮卿的小手拽住他的袖子,突然坏坏一笑,狡黠的眨眨眼睛,“哥哥的腿为什么在抖?”
楚烨嘴角抽搐,小丫头,嘴真厉害。表情波澜不惊,柔柔一笑,却带着无限威胁,“卿卿,你刚才说什么?”
暮卿斜着瞧了他一眼,他意思摆明了“说的不满意我就掐死你”。俏皮的吐吐舌头,“没有,卿卿什么都没说。”
楚烨将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一道白光闪过,一把剑刺破风声从远处飞来。
“哥哥,哥哥,好神奇。”暮卿崇拜的望着他。
“这是我和剑心有灵犀。”他爱恋的抚模着雨泽剑的脸身。
“不。”暮卿轻笑,“我说的是哥哥的口哨厉害,吹得很响亮。”
“师兄,师兄。”清亮明脆的嗓音从上空传来。
暮卿抬头,只看见一把剑在空中盘旋,眀晃晃的,照得她忍不住闭上眼。
楚烨忍不住扶额叹息,这个御剑的女子是他的师妹,刁蛮任性。
“师妹。”楚烨淡淡的应了声。
“师兄,这个小孩是谁?”落华瞧着瓷女圭女圭般的暮卿,越瞧越喜欢,忍不住捏捏她的小脸儿。
“我…我是师父的弟子。”暮卿躲在楚烨身后,小声的回答。
“楚…怜…歌…”落华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想她堂堂东空山大小姐,如果不是东空出事,她才不会来昆仑拜师,师父还是长远。
“姐姐,炼妖壶被盗了。”暮卿淡淡的开口,刚刚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画面。
洪荒之中,仿佛有什么发出惊悚的笑容,炼妖壶在半空盘旋,瞬间化为碎片。
落华脸色变了又变,这是东空山不外泄的机密,怎么会被一个小孩轻而易举的猜出。
“小孩,你怎么会知道?”
暮卿绝望的摇头,“晚了,一切都晚了,魔君要挣月兑封印了。”
落华拍拍她的肩,大大咧咧的笑,“放心,有炼妖壶在,什么妖怪都无法逃月兑被炼化地。”
炼妖壶,包罗、炼化万物。此壶乃九天精铜铸炼而成,壶中蕴藏天地初开之时的一缕混沌真灵,与造物仙鼎同为一源所出,并最后借由壶中仙之手将二者合而为一。
古称九黎壶,乃上古异宝之一。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据说能造就一切万物,也有惊人的毁坏力量。
内部有着奇异的空间,空间之大好似能将天地收纳于壶内。
“卿卿,你看到了什么?”楚怜歌踏风而来,急急的抓住暮卿的小胳膊,清秀的脸上布满汗水。
“师父,炼妖壶碎了,魔君笑了,它仿佛在说,天下一切化为乌有。”暮卿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卿卿,你说天下还有没有救?世间再无能抑制魔君的灵兽。”他轻轻搂住她颤抖不止的肩膀,缓缓开口。
暮卿望着万丈深渊,浮云飘动,眼前却出现了一团火焰,奇异的叫声从火中传出。
“你还小,会懂的,会懂的。”楚怜歌拍拍她的肩,神色漠然的离开了。
“师兄,我会不会死?”暮卿忽然觉得身上吹过一阵冷风,冷得她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楚烨握紧她的小胖手,不知该怎么回答,“卿卿,人终有一死,不过是死得其所或是碌碌而为罢了。”
暮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稚女敕的脸上是不属于孩童的坚定笑容。
“如果我能帮上忙,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甚至是付出生命。”无尽的天空,回荡着她软软的声音,却透露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远在北海之上,南月之巅的南月殿内,杏花树下,苏陌尘淡淡的笑了,这个孩子会拯救苍生,他没有看错。
“师兄,你是不是开玩笑的?”暮卿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眼前笑得像狐狸的某人。
楚烨乐呵呵的笑,将手里的雨泽剑放到她手中,“作为一名昆仑弟子,最基础的便是御剑飞行。要知道,我练了三年才会啊,卿卿,你要加油了。”
“卿卿,加油哦!”雨泽剑轻轻震动,发出悦耳的声音。
“剑…剑…剑会说话?妈呀,太慎人了。”暮卿尖叫着将雨泽剑抛出,坠入万丈深渊。
“卿卿,不怕不怕,师兄错了,不该逗你。”楚烨一改往日的沉稳,紧紧抱住暮卿,不断的道歉。
忽然,雨泽剑缓缓飞上来,周身的红光一闪一闪。
“卿卿,它生气了。”
暮卿伸出手,抚模着它,口中念念有词,“雨泽剑啊,卿卿不是有意的,不要生气。”
雨泽剑的红光渐渐隐了去,一个淡蓝色的小身影出现在半空中,脸小小的,身子也小小的。
“卿卿,你长的好可爱。”雨泽飞到暮卿面前,接近透明的手来回抚模她的脸。
暮卿半张着小嘴儿,墨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步子不断后退,“别过来,别过来。”
楚烨笑着模模她的头,“卿卿别怕,这是雨泽剑的剑灵。”
“我叫雨泽,是一个很可爱的剑灵。”雨泽眨眨眼睛,虽然很小很小的动作。
“雨泽,卿卿要学御剑飞行,你好好帮着她。”
暮卿小心翼翼的踩到剑上,心里默念楚怜歌教过的心法。凝神,屏气。默念口诀,双手十字交叉。
雨泽剑缓缓升起,不足半米便落了下来,摔得暮卿鼻青脸肿。她不哭不闹,倔强的再次爬起,尽管摔了一次又一次。
楚烨见她衣衫破碎,白女敕的胳膊布满血痕,稚女敕的脸上倔强而又固执。
云巅之上,玄修与楚怜歌并肩而站。望着下面的场景,玄修长叹一声。
“怜歌,卿卿这孩子注定要背负很多事。”
楚怜歌的眼中也有动容,“师父,这条路是她命中注定,旁人多说无益,顺其自然才是最好。”他顿了一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卿卿身上有一道封印,凭我的修为还无法认定是谁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