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是这么一点距离也让我足足走了近一个小时。气喘吁吁的把周传源扔到沙发上,我早已累得满头大汗。
“喂,周传源,你起得来吗?”
“……水!”……真当我是他家保姆啊!唉,算了,我好人做到底,还是先把他弄醒再说吧。不过没多久,我就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对这里根本就不熟悉,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突然记起房东说过,这里好像不止我一个房客。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大钟表,都快十二点了,那个人应该不会回来了吧?不过也好,让人家看到周传源这副模样躺在沙发上,恐怕不会很乐意。
正当我思屯着怎么烧热水时,突然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不由大吃一惊,莫不是那房客回来了吧!匆匆走出厨房,正好对上推门而进的某人,我顿时凌乱了。
那个人,那个人,竟然是夏凉音。
今天晚上实在是发生了太多,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看到我和沙发上的周传源,凌佳也楞了一下,整个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种极度诡异的安静。
“该死的!我要水……”
我瞄了一眼周传源,他总算是做了回好事,成功地让凌佳回了神。我看着夏凉音瞬间冷下的表情,沉默不语,她虽眉头皱的极深,却还是从冰箱取出一瓶水,丢给了我。手忙脚乱的喂周传源喝了水,那厮依旧双眼紧闭,估计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
我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夏凉音也静静的看着我,半晌不语。这个结果是我们都没有料想到的,我们都需要一个缓冲期。
“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微愣,没想到凌佳一开口就问这样无关痛痒的问题,我以为她会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周传源又为什么在这里,亦或是,我与周传源,又是什么关系。是的,我以为,这些她都是会问的,不禁自嘲一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不是周传源吗,我们学校的,你不知道吗?”
夏凉音看着我,目光渐冷,“林凡,你了解他多少?这种男人,不是你掌控的了的。”
我一时有些好笑,“所以,夏凉音,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一直以为你与其他人是不同的,没想到是我错了。不过我还要告诉你,他,非良人。”
我抬头看了一眼夏凉音,目光闪烁不定,下意识的开口解释,“你想多了,我不认识这人,今天,只是个意外,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还有,今天的事,我向你道歉。”
夏凉音微微侧头,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进了卧室。
诺大的房间顿时只剩下我一个人,当然,周传源已经被我自动忽略掉。
我见夏凉音的次数并不多,说过的话更是屈指可数,不过每一次见到她,都会给我不一样的感觉,她太会变,也太善于隐藏。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她是喝了酒回来的。
“她说的你都信了?”
突然的出声吓了我一跳,眸色也渐渐染上一层寒意,他竟然,早就醒了?!我警惕的看了一眼似乎还很孱弱的周传源,“你都听到什么了?”
“唉,你刚才摔得我疼死了。”
“你——”我铁青着脸,狠狠地瞪着周传源,他刚才是故意开口要水的!
“算了吧,”周传源很是不屑的摆手,脸色依旧苍白,说出来的话却气得我想吐血,“我不怪你们背后说我的坏话你就烧高香吧,我是谁,那几个小喽罗怎么可能奈何的了我?”
“随便你,既然你醒了,那么请你离开。”
周传源挑眉,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唉,女人真是薄情啊!对了,你的名字?”
我厌恶的瞥了他一眼,径自打开了房门,冷声道,“我再说一遍,请你离开!”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有威慑力,周传源终于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的身影仍是有些不稳,不知是因为醉酒的缘故,还是刚刚才打了一架,不过,现在实在不是我发扬博爱的时刻,更何况,这个人,与我无半点瓜葛。这样一想,我便更是坚定,“我想你该知道怎么回去吧,再见,不送!”
门外,周传源低低的闷笑,“很好,女人,我们会再见面的!”
“砰——”伴随着巨大的关门声,周传源那不轻不重的声音被我听得正着,唉,算了,管他呢。
我缓缓地回到沙发上坐下,轻轻撩开衣衫,那一块块於紫在苍白的肌肤上上显得尤为可怖,不过还好,夏染不知从哪儿弄来一瓶药膏,涂抹了好几次,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了。我看了眼夏凉音紧闭的房门,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酸酸的,涩涩的。
就如同我的人生一样,糟糕得一塌糊涂。
我看了眼挂在墙上的大吊钟,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下意识的看了眼四周陌生的摆设,突然没来由的难受起来。突然好想知道,妈现在正在做什么。正神游中,一阵悠扬的音乐声突然传来,我慌忙掏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是妈。
“喂?”
“林子?”
“妈,”依旧是那种软糯的语调,我听了,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你在哪里啊?”
“傻孩子,我当然在家啊,对啊,你跑去哪儿了,怎么不在家啊?”
“我在弥生家。”我几乎是下意识的,顺口就说了出来,印象中,妈是极喜欢弥生的,我只是,不想她担心,仅此而已。
短暂的沉默后,妈轻柔的开口,“嗯,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早点回来,我带了礼物给你。”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才发觉自己方才有多紧张。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竟然会对妈说谎。不经意间抬头,猛然看见出现在我面前的夏凉音,心跳又漏了好几拍,她,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夏凉音依旧冷着一张脸,口气平淡,“我房间里还有一**被子,你先将就着用吧。”
我顿时呼吸一窒,心里一阵暖流涌过,她,其实也是个善良的人吧,只不过,伪装太厚,掩盖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