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疼爱的嫡孙，皇后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你们在这儿陪着，就算是给本宫和皇上帮手了。”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长夜漫漫，你们这样跪着也难受，本宫已经命人在偏殿准备好笔墨纸砚，你们就到隔壁为皇上抄经祈福吧！”
大半夜不让人睡觉，起来抄经，尼玛，这摆明是坑爹的节奏啊！
“老妖婆。”阿梨在梁顶暗骂一句，再看萧胤渊，他笼着衣袖若有所思，起身都比旁人慢了半拍。
正巧被皇后逮个正着，“渊儿，你这是不愿意去吗？”
她是萧胤祺的生母，又是正宫娘娘，即使萧胤祺身体不适宜继承皇位，她也希望皇位能由自己这一脉传承下去。
“儿臣不敢。”萧胤渊才刚站起来，又不得不跪下。
“不敢？”皇后厉声冷笑，“你若不是诚心祈福，那也不必去偏殿，就在这里跪着吧！”
摆明是针对，若不是十绝阻止，阿梨真想跳下去给她一巴掌，倚老卖老，欺负小孩。
没人帮他求情，只有萧惜年跪下来，“皇女乃女乃息怒，小皇叔年幼，行动才会稍有迟缓，还请皇女乃女乃见谅。”
“你还是皇孙，为何不见你迟缓？没诚意就是没诚意，你无须再帮他说好话。众多皇子皇孙中，唯胤渊最得皇上宠爱，今晚你就跪在这儿，替皇上伺疾吧！”皇后广袖一拂，将萧惜年扶起来，“所有人随本宫去偏殿抄经。”
刚刚还人头攒动的寝殿，顷刻间如死水寂静，只剩昏迷不醒的皇上和莫名被责的萧胤渊。
确认无人，十绝才带着阿梨从梁上跳下来。
“谁？怎么是你们？”
萧胤渊仍旧笔挺跪着，阿梨看着各种心疼，“主子，你这么跪着不难受吗？还是起来说话吧？”
难受，当然难受，可这是做儿子的本分，也是太后懿旨，他不能违抗。
刚想解释，床榻之上的皇上忽然又咳嗽起来，萧胤渊立刻扑过去，扶住他为他顺气，“父皇，你怎么样？你看看我，我是渊儿，儿臣来看你了。”
浑浊的眼眸在听到那个名字时，倏然一亮，不过刹那又吐出一口黑血，晕厥过去。
十绝扣脉一探，暗叫一声不好，中计了！
皇上的脉象平滑无力，已经是大衰之兆，随时可能油竭灯枯。而这偌大的寝殿之中，只有萧胤渊一个人，皇后刚才还特意强调太医的话以及萧胤渊尽得皇位宠爱，如果皇上在这个时候驾崩，他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师兄，还有救吗？”真恨自己没有好好学习破阵子的医术，否则一定能帮萧胤渊渡过难关。阿梨附在门边把风，听见偏殿那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心里更是慌乱，显然他们也听见皇帝咳血的声音，“他们过来了，师兄，快想想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