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光正好。
阿念一会儿扯了冤家的耳朵,一会儿堵着冤家的鼻子,但是这死人说不醒果然就是怎么都不醒的。
阿念气的想哭,指控他,“你说话不算数。”
昨晚明明是他答应的,今天镇上的县官升堂,审昨日的两个杀人案,他会带她去看看审判结果,因为对于凶手是谁,阿念不知为何,特别想知道。
而且,也不是白白让她答应,她也是付出了代价的,代价就是——同床共枕。
阿念虽然对男女之别感触不深,但是好歹自己还是略懂的,就像睡寒冰床时,她为了“保清白”,连亲如哥哥的舞桢都撵了出去,更惶是这个刚认识一天的讨厌男人。
阿念的心智渐趋成熟,没了花花的纯粹的愚笨,但是比起这精明的冤家,她的脑袋明显还是不够用的,所以她也就忘了,去看个审判没必要非得他陪着,自己去也是未尝不可的。
但是冤家给她的理念先入为主,阿念也就觉得没了他自己寸步难行了。
同床共枕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他把她推到了里侧,是个难守难攻的地儿,他倒是睡得好,她却和衣睁眼到天亮。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命,她噌的一下子爬了起来,他却被叫了两个时辰都没起来。
阿念能不生气?
狗急是会跳墙的,阿念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所以她想也不想的抓起他的手恶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冤家啊的一声从床上弹坐起来。
阿念满意,这床终于是叫起来了。
◇◇◇◇
衙门前,人头攒动,小镇上一向平静祥和,一天之内死了两个人,任谁都不安气愤,巴不得一下子就抓到凶手除之而后快。
打着哈欠的冤家被阿念拉拉扯扯的总算在开审前赶到了。
一声“肃静”后,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果然小了些,屏息凝神的看着县官大人坐在了官椅上,四个差大哥抬着两个铺着白布单的担架,将其放在堂上,仵作得到县官的允许上前验尸,白布单子一掀,哭声喊声瞬间而起。
阿念看去,那个无头男尸的家眷被人搀扶着,几度哭昏过去,不禁心里恻然。
冤家哈欠打的飙泪,阿念拧了他腰间的肉一把。
仵作检验完好后,用布巾净了手,抹了抹汗,神情诡异,但仍抱拳恭声道,“回禀大人,赵大年是被利器割了头,之所以滴血未沾,是因为脖子上抹了止血散,而李三子脸色青紫,脖子上一圈勒痕,则是被人用绳子勒住脖子窒息而死。”
县官大人点点头,抚着胡须不出声,似在想这棘手案子。
阿念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想到自己言轻,何况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因此也就没出声,只是自己苦想。
她身边那冤家却不是省油的灯,听仵作说完结果,他毫不客气的噗嗤笑了出声。
一时,以他和阿念为圆心,所有人都愤恨瞪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