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鼎内无日夜,无四季。
冤家看着自己**的上身和那用衣服内衬包裹伤口后系的丑陋的蝴蝶结,哑然一笑,最后,视线落在身旁,那个熟睡的女子身上。
她睡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不知疲倦的,这种情形,没多久以前,也是有过的,那时,还是他,还是她。
即使睡着了的她,月眉也皱的紧紧的,小手紧握,不安,又愧疚。
不安是因为身处的这种境遇,愧疚的,是因为刚刚拒绝了他。
他记得,听她低声说了不愿意后,他还能哑着嗓子问她,为什么。
她说,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他一怔,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他故作轻松的跟她说,“我曾经也有喜欢的人啊,只是她不在了,我也曾经以为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但是遇见你之后,我就不这么想了。”
阿念抬头,一双清澈的瞳里是满满的不赞同,“你怎么可以变心这么快,就算她不在了,你们之间的记忆还在,她对你的喜欢还在,你应该守着这份喜欢,安好的保存着……”
他抢过话,去问她,“然后呢,一个人孤独终老?”
阿念一呆,不服的偏过头,虽然她没辩解,他却知道,她只是嘴笨,但是心里却有另一番认知。
那么固执,一如曾经的他。
去握她的手,被她赌气的甩开,他一笑,也没勉强,只淡淡道,“你怎么知道,喜欢上你,我没挣扎过?”
阿念看向他。
他的轮廓慢慢柔和,深邃的眸里笑意流过,苦涩流过,最终成为了过去,“我也曾经骂过自己的朝秦暮楚,也曾想过离开你,带着对她的记忆继续往下走,但是因为我试过了,才知道,我做不到。”
她又呆了,繁星般闪亮的眸里满是不懂,“我,我没有那么好,而且,我们相识也不过……”
“也不过是数日,怎比得上我和她经历过的风霜,但是,她已经不在了。”
他声音虽轻,阿念却听出了思念和无可奈何的意味。
冤家看着她,问她,“如此,你愿意与我一试吗?”
阿念咬了咬唇,摇头。
冤家一笑,落寞。
阿念看那水滴顺着岩石往下流,生生世世,没有变过。
想起那人,心里如一泓漩涡,让她进不得,退不得,却甘心情愿。
“我忘不掉,也做不到,虽然我心里知道,我和他,永远不可能,也努力的勇敢过,可是结果……此生,我想把他放在心里最深的地方妥善的珍藏,就这样,挺好的。”
她软软的声音流淌过,像那不知疲倦的水流,攀附着岩壁。
冤家心里微微一动,却不再逼她,“好,我尊重你。”
阿念抿唇,道了声谢谢,以为这件事结束了,谁知,却听他说,“你确定,你真的努力的勇敢过了吗?”
◇◇◇◇
身旁的小姑娘翻了个身,打断了他的思路,一场表白确实也就到这儿戛然而止了,他的问题,他想,她没有答案。
后来,他指挥她给自己的伤口裹了,然后哄着她睡着。
凝了她的睡颜许久,终是忍不住,低头,吻,轻轻,落在她的唇上。
冤家伸手覆上自己的前胸膛,在自己的肋骨处一动,五指竟然透过了那皮肉伸进了骨处,他眉头不皱,只一瞬,手再拿出,捏着一根小骨。
搂过她,贴着阿念的脊柱处一推,那节骨头就被推进了阿念的身体里。
他轻笑,“从此,你身上便有我一条肋骨。”
从此,你属于我。
他想抱着她睡片刻,毕竟这样安静的日子不多,谁知,那只曾飞到他面前的纸鹤再次出现,带来的不是字条,而是一段不受字数限制的语音——
“少君大人在上,您在凡间时日许久,一些琐事尽数压在小的身上,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小的咬咬牙也就挺了,但是忠言逆耳,小的不得不劝您,泡妞也应该有度,再流连忘返,一旦东窗事发,小的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且,小的最近丢失一心爱之物,迫不及待将它寻回,望少君赶紧返回天宫,不然,小的只有捅出真相,破罐子破摔,我死了你丫也别想独活,擦!”
冤家眉头一皱,脸上幻术变幻莫测,隐隐一见,竟能辨出一人模样。
天族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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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更……这根骨头终于埋下了,就等着再挖出来了,p.s.我是亲ma。冤家身份也知晓了,没错,就是少君,至于他的性子,明天……可能会解释的吧,好久没冒泡的舞桢哥哥和清漪出场了,宝儿们,明儿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