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啊!”明妃笑道:“你也不用跟王爷哭闹,王爷最讨厌人闹腾了,你就安安静静不吃饭。”
“绝食?”白安晴眨了眨眼睛:“能成吗?那不成威胁他了,说不定他一生气倒把我赶出去了。”
“不会不会,府里头谁不知道王爷稀罕你呀,赶谁出去也不会赶你呀!”明妃这话里透着一股子酸味,可白安晴已经计较不了那么多,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行:“那万一王爷不理,就让我绝食呢?我可,可饿不了几天的呀!”
丽妃卟哧一笑:“为了梦蝶,你就捱点苦吧。”
梦蝶也求她:“姐姐,好歹试试,你要是真的饿了,咱们躲着吃还不成吗?”
白安晴深吸一口气,“好,那就试试,也不用躲着吃,咱们假戏真做。”
梦蝶拉着她的手:“姐姐,我知道你宁可挨顿板子也不愿意挨饿,要真扛不住,你就偷偷吃点,别让王爷知道就成。”
白安晴摇了摇头,道:“又不是没挨过饿,姐姐扛得住,为了你,姐姐什么苦都愿意吃。”
梦蝶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丽妃打趣道:“哎哟哟,瞧这姐妹情深的哟!”
明妃也笑:“好了,办法行不行,你们先试试,我估计王爷其实也有这心思,自已不好说,偏要让你做做样子,你这一做,就给了台阶让他下,他也就应下了。”
白安晴心里有些乱,又想不出别的法子,只得就这么着。先紧着在丽妃这里吃了个饱,回到东苑就开始绝食。
香果急得没办法,赶紧回了董海平,董海平一听,倒愣了,这府里头还是头一次有人闹绝食,倘若是别人,他也懒得管,可谁都知道白安晴是墨展绰心尖上的人,平日里唯独照顾不周,现在闹绝食,真要饿坏了可怎么交待呀!他赶紧提脚就到了东暖阁,进了后厢房,见白安晴在榻上躺着,便上前赔着笑脸:“姑娘,您是哪儿不好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这人不吃饭哪成啊!别饿坏了身子。若是不喜欢这些菜,我让人重新给您做,您看成吗?”
白安晴听了这话,心里老大过意不去,说实在的,她知道自已这样做,事毕会连累身边的这些人,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撑了,怎么着也要撑到墨展绰回来才行吧。她背对着董海平,闭着眼睛装睡,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董海平静默了一会子,见她不吭声,又道:“姑娘,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若是让王爷知道了,那还不翻了天了,定是会怪我们照顾不周,赏顿板子那都算是轻的,您想要干什么,我都依着您,可千万不能不吃饭呀!”
白安晴咬着唇,还是不吭声,董海平没办法,只好先出去,找了香果问清楚事由,知道再劝也用,她是冲着王爷来的,只有王爷回来才能解决这个事。可王爷今日去兵营,得到晚上才回,这白安晴中午饿一餐,晚上还得饿一餐,受得了吗?不会真饿出毛病吧?他在屋里踱着步,心里跟着了火似的,王妃倒是有时间没折腾了,这白安晴又开始了,看她平时也不象闹腾的人啊,况且白梦蝶入宫是好事啊,飞上枝头变凤凰,是她白家祖坟上冒青烟咧!这两姐妹倒好,如此皇恩浩荡,倒不领情了。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
墨展绰吃了晚饭才回,他下午就收到董海平捎来的信了,一听白安晴在绝食,就猜是为了梦蝶的事,心里着实生着气,偏要吃了晚饭再回,让她饿饿也好,回到东苑,直奔东暖阁,见白安晴已经*睡了,便叫了香果到外间说话,香果一副惊惊颤颤的样子,每次只要白安晴有事,她一准没好果子吃,挨打都挨了几回了。
墨展绰见她抖得厉害,皱了皱眉,说:“怕什么,她自已要作,怪不到你头上去。”
香果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嘴上却说:“是奴婢照顾不周,王爷千万别跟姑娘一般见识,要怪就怪奴婢吧。”
墨展绰问了她几句,知道今早他前脚走,白安晴姐妹后脚就去了南苑,到中午就开始不吃饭了,不用想,肯定是在南苑听了别人嗖使了,这白安晴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可只要一扯到白梦蝶就犯糊涂,行,她不吃就不吃,看她能撑得了几天!
墨展绰转头望了那道珠帘一眼,对香果道:“你给她带话,就说是我的意思,每顿饭都按点给她端过来,她爱吃不吃,真饿死了,我厚葬她!”
香果听得出他话里的怒气,忙点了点头说:“是,奴婢知道了。”
半夜,白安晴饿醒了,起*找水喝,香果在外间听到响声,忙踏了鞋就跑过来,问:“姑娘可是饿了,我拿点吃的来吧?”
白安晴摇了摇头,坐在桌边问:“王爷回来了吗?”
“回来了,刚才姑娘睡着的时候来过了。”香果答。
“他说什么了?”白安晴问。
“他说——”香果抿了抿唇,有些踌躇。
“说什么?”白安晴追问。
“王爷说,姑娘爱吃不吃,饿死了,王爷给你厚葬。”香果一口气说完,便瞧着白安晴的脸色。
白安晴倒笑了,就知道会这样,他是堂堂的正德王,哪能让一个小小玩意儿就要挟了呢?传出去还不成了笑话!听那话里的意思,一准又生气了,说不定明日就把她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赶出去了。她突然间想到了那个梦,还真是准啊!贵人就是贵人,别以为给了你一点颜色,你就真的可以开染房!是她想错了,她不该妄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