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琳的到来让金粟兰囚徒似的生活有了几分乐趣。『**言*情**』至少她还有个说话的人,不至于像个傻瓜一样只能一个人胡思乱想。
“学功夫很辛苦吧?”想起那晚伊琳那身手,想来陶以深身边那些保镖也不会好多少吧。
“有苦有乐吧。”
“不过我倒是真羡慕你。我若有那身功夫,也不像现在这般是人家待宰的羔羊。”金粟兰这样说的时候,伊琳的脸上有几分尴尬。来之前,凌川大概说了一下有关金粟兰的情况。
金粟兰见她没说话,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伊琳也是陶以深的人,说是来陪着她、保护她,其实应该也是来看着她的吧。跟伊琳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还指望人家来同情她吗。金粟兰惨淡一笑,然后站起身来。
“这辈子没想到还能来这么美丽的地方。都说大溪地是世界上大多数人存一辈子钱想去的地方,这望丛岛也并不比大溪地差到哪里去。即便是死在这样的地方,想来我也会上天堂的。”金粟兰伸了伸懒腰,然后两只手交叉在前,那阳光便穿过指间的缝隙映在她的胸前。伊琳默默地站在她身后,远远看去,她们的身影在阳光下美丽成一道风景。
负责去查老洛的人传回来了消息,说是老洛很久都没有离开过山里的小屋,最近也没有人去看过他。陶以深听完之后沉默了良久。他也很久没有见过老洛,上次见面还是一年前在他母亲的坟前。转眼,又是母亲的祭日了。去年陶以洹便没有回来,今年无论如何也要拉他去母亲坟前上柱香。
“先生!”凌川敲门进来。
“什么事?”陶以深坐在椅子里微微抬了下头。
“二少爷已经回到岛上了。”
陶以深心想着弟弟的动作倒还真快,看来在他心里倒是真的很在乎那个女人。
“他现在哪里?”
“二少爷下了飞机就直接去了山里。”
“山里?洛叔那里?”
凌川点了点头。
“有点意思!”陶以深的笑容里有种不易察觉的不快,凌川看在眼里,但却并没有吱声。
“那个女人呢?”
“我让伊琳去了陶苑陪着她,省得再出什么意外。”
“伊琳?那天晚上受伤那个?”
“是。”
“她的伤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本来想让她休息几天再上班。不过,现在陶苑里也不安全,所以想让她陪着金小姐。”
“想得很周到。”
“先生过奖。监控机房的事已经开始调查,可能不会那么快有结果。不过,初步可以断定的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应该不是二少爷的人。”
“理由呢?”
“如果他是二少爷的人,可以有很多机会接近金小姐,并让金小姐与二少爷取得联系,当然也就没有偷拍那种照片的必要。想来偷拍照片的人,是希望先生跟二少爷再起冲突,有意为之。”
陶以深没有表意见,他只是看着凌川。凌川跟着他也好几年了,一向办事都很严谨、仔细,所以很多事情他都可以放心地送给凌川去处理。但是,陶以洹的事例外。在道上混了二十年,早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上最险恶的就是人心。他曾经找人查过凌川在国外与弟弟的交往,两个人的关系非常的亲密。当初他决定要去中国绑架金粟兰的时候,凌川也并不赞同。所以,陶以深并不认为,这个一直跟着他为他办事的凌川,在他与弟弟这件事上,就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凌川汇报完自己了解到的信息,而陶以深却没有给出什么指示。从陶以深办公室出来,他轻轻叹了口气。陶以深并不那么相信他,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却并不能做什么去改变老板的想法。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还没坐下,手机又响了。
“你好,我是凌川。”凌川很公式化地接起电话。
“凌大哥,我是salmon。”
“二少爷!”凌川很意外。刚刚得知陶以洹回来的消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跟自己联系了。
“凌大哥,叫我二少爷是表示你站在我哥那边了?”
“二少爷误会了。”
“还是叫我名字吧,像我们在国外读书时那样。”
凌川有些为难了。在国外时,他们所处的环境不同,现在他毕竟是在为陶氏工作,若是再叫名字,似乎有些不妥。
“凌大哥,看来这几年你跟着我哥也变得呆板了。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了。金粟兰呢,她怎么样?”
“她很好,陶先生安排她住在陶苑里。”
“很好吗?我哥会对她很好?”陶以洹的口气里尽是不信。凌川知道,这兄弟俩的问题也不是一天就积累起来的,生了那么多事,现在要说谁再信任谁,恐怕那也不是容易的事。
“二少爷,你现在哪里,我派人去接你回陶苑。”
“凌大哥,你倒是真的变了好多。你不是一直派人跟着我吗?告诉我大哥,不用让人盯着我,我既然敢回来,就肯定会回陶苑。他要是想杀我,就让他在陶苑动手吧,好歹也是死在自己家里。”
“二少爷,先生他……”凌川想为陶以深解释,但是陶以洹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就那样挂断了电话。凌川双手撑在桌子上,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沉默了片刻,凌川又去了陶以深的办公室。
陶以深听完凌川的话,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就在不久之前,学程序设计出身的陶以洹hack了哥哥的电脑,一些交易的数据就那样到了陶以洹手里。当时陶以洹曾给陶以深邮件说,如果他再敢派人追杀他,他便会公布那些交易数据。那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若是公布开来,别说是警察会来例行公事,就是各个卖家、买家也都不会放过他。所以,若不是真把陶以深逼急了,他也断然不会跑到中国深圳那么远去绑架弟弟的女朋友。
“先生!”
“出去吧!”
凌川似乎欲言又止。陶以深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只冲他挥了挥手,然后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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