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赶到陶苑的时候,金粟兰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伊琳拿了冰袋正装她消肿。站在门口,看着那张肿得有些不像样的脸,凌川有些不忍直视。陶以深的狠辣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陶以深会下手那么狠,把金粟兰的脸打成那样。陶以洹已经回到了望丛岛,本来就是多事之秋,如若金粟兰挨打这事再有人传到陶以洹的耳朵里,怕是两兄弟真的要拼命了。
金粟兰看到站在门口的凌川,她笑了笑,伊琳便回过头去。
“凌助理!”伊琳站起身来。
“你,怎么样?”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金粟兰觉得他这话问得多余。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这话你不应该去问陶先生吗?”金粟兰惨淡一笑。
“你确定你没有说什么刺激先生?”
“你们把我绑到这个鬼地方,难道我连说几句都不行。”金粟兰有些激动。陶以深是恶魔,自是不必说了。她原本觉得凌川多少是有些人情味的,又或者是多少有些同情她的,但如今听他这般说,她在心里嘲笑自己天真。凌川是陶以深的助理,身边最亲近的人,怎么可能会同情她,又怎么会理解她的苦处。
“二少爷已经回到岛上。你只要安静待着,过不了几天自会离开这里。”
“离开?陶以深会放我离开吗?他是连自己弟弟都不放过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凌川叹了口气。陶家兄弟的矛盾不是可以跟金粟兰讲的,她本来就是个局外人。
“你,并不了解陶先生。『**言*情**』”凌川只是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又对伊琳道:“你好好照顾金小姐,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凌川走了之后,金粟兰便大笑起来,那样子还真让伊琳有些担心。她默默地把冰袋重新贴到金粟兰的脸上,然后看着她笑到最后却泪流满面。
“伊琳,我要是真疯了,那该多好!”
“别说傻话,我相信你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的。”
伊琳找不到最好的话来安慰她。如今这样的情境之下,她什么都帮不上,只能这样陪着她。虽然只认识几天这个女人,但她同情这个女人的遭遇。但是,她又受雇于陶以深,这还真是有些矛盾的问题。
凌川来到陶以深的房间,他刚换好药。腰上的伤因为陶金粟兰上来用力,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微微的渗出些血来。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他的克星,那么轻易地伤了他,而且还能让他的伤口一次又一次的裂开,好像永远都好不了一样。
“这么快就来了,看来你也知道了。”陶以深边说边穿上衣服。
“先生,是生什么事了吗?”
凌川自然是不敢质问陶以深的。但以他这些年跟着陶以深看来,陶以深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打金粟兰的。即便当初金粟兰刺伤了陶以深,陶以深也没有下那个狠手。当然,差一点掐死金粟兰这事,凌川是不知道的。
“你现在是同情那个女人吗?”陶以深看了一眼凌川,然后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又道:“还是说因为她是以洹的女人,所以你想保住她?”
“先生,你误会了。”
“误会吗?”陶以深笑了起来。“以洹刚回来就先给你打了电话,你倒是跟我说说理由。”
凌川知道陶以深心中一直芥蒂他与以洹从前的交往,甚至可能还怀疑过在陶苑里的奸细跟他有关。但是,现在他都无力去证明自己。
“如若二少爷今晚就回陶苑,看到金小姐那样,先生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陶以深这回倒是没再说什么。他本来打了金粟兰之后就后悔了,但他总不能跟凌川说自己后悔了吧。自从金粟兰来到望丛岛上,每天好像都有事生,似乎就像是跳进别人设的局里,无论怎么挣月兑都没能挣开。陶以深有些恨,恨那个轻易就相信了别人的弟弟,也恨那个一直躲在后边不敢露面的家伙。但恨归恨,眼前的事情还得解决。
“以洹还在山里?”
“来的路上收到消息,二少爷刚刚离开了老洛家,正往城里来。”
“你的意思是说以洹今晚会回来?”
凌川摇摇头,他不确定陶以洹会不会回来,但现在这个当口上,若是真回来看到,恐怕两兄弟立马就会翻脸,到时候真要生什么事,恐怕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陶以深有些头疼的低下了头。那个女人真会找茬,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又或者那个女人就是故意的,存心想让他们兄弟因为她闹得天翻地覆。
“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
“脸肿得很厉害,估计不到明天早上是没法消肿的。”
两人正说着,陶以深的电话突然响了。凌川站在旁边没有吱声,电话那头到底说了些什么,凌川自然也不知晓。不过,陶以深挂了电话似乎有松了口气的样子。
“你去一趟监控机房,里边有些东西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陶以深这样吩咐道。
“客厅里的视频我已经删掉,并且已经告诫值守的人员,他们知道如若有消息传出去会是什么后果,所以不会乱说的。”
陶以深点了点头。凌川果然是心细如,来到陶苑的第一时间便是处理最要紧的事,之后才去金粟兰的房间。
这边二人在想着应付的对策时,那边房间里伊琳正跟金粟兰说着话。伊琳不知道如何安慰金粟兰,但她知道,如果让一个人的脑子一直闲着,那么就会想一些有的没的,所以她总是不断地跟金粟兰说话,似乎那样可以让这个女人不去想生的那些事。
“小时候身体不好,一直病怏怏的。家里没什么钱,所以母亲便让我跟着邻居家的一位叔叔学功夫以强身健体。邻居叔叔一身好功夫,据说还在香港做过武行,只是后来受了伤,便没再继续了。他给我讲在香港拍电影的事,还有香港的热闹和繁华。那时候总想,如果长大了,有钱了,一定要去一趟香港看看,看看叔叔说的那个繁华世界。”
“后来你有去过吗?”金粟兰问。
“有去过。”
“香港怎么样?”
“比邻居叔叔说的还要繁华和热闹。”
金粟兰笑了笑。说到香港,她便想起了深圳。香港与深圳本来就挨着,只要过了罗湖关口,那边就是香港了。但是,在深圳工作的她却从来没有去过香港。身边总有一些同事周末会去香港购物或者游玩,但对于她来讲,香港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吸引力。世界上繁华的城市都是一样的,不一样的只是行走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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