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屋外叫她的名字,让原本刚刚睡着的金粟兰一下子醒来。揉着有些睁不开的双眼,母亲站在门口,说是有她的电话。也不知道是谁知道她回来了,居然把电话都打到家里来。
“明天你去买个手机,电话掉了有人找多不方便。”母亲这样说着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客厅里没有开灯,月亮透过窗户照进来,屋子里也并不那么暗。金粟兰坐到沙上拿起电话‘哦’了一声,电话那头却死一般的沉静。她又看了看座机,以确定电话没有坏。
“谁呀?不说话我就挂了。”她又说,但电话那头仍然没有声音。想着不会是大晚上的有人恶作剧吧,真要那样也就太过分了。她试着翻了一下电话的来电显示,想看看电话号码是多少,可意外的没有显示出来电号码。
“让我知道是谁恶作剧,看我怎么收拾你。”金粟兰骂骂咧咧的,想着估计是以前的老同学,不然没有谁会那么无聊的。这次回来,她还没有见过老同学,也没有通知老同学自己回来了。就在她想挂电话时,话同里突然传来了‘生日快乐’的音乐。有些意外,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有人记得自己的生日总是开心的。听着电话那头的生日曲唱歌,她等着能给她惊喜的那个声音。
“生日快乐!”的确是让她惊到的声音,不过不是惊喜,是有点惊吓。
“你……陶以深?”她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
“我是陶以深。”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这话刚问完,她就觉得自己很白痴。他都让黄彦修找到自己家里来了,区区一个电话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直都知道啊。”
金粟兰叹了口气,又道:“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当然有啊。『**言*情**』比如说,我就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生日礼物。”
“不喜欢的话,能还给你吗?”
“不能。但是,可以告诉我你喜欢的,我让修再跑一趟就是。”
“好吧,礼物我收下。但是,以后你的人能不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在望丛岛的经历,我直到现在晚上都做恶梦,你就放过我吧!”金粟兰怕父母听到,刻意小声了些。
“只要你还是以洹的女人,你就跟望丛岛月兑不了关系。”
“陶先生,你放心。以前我不知道他的身份,现在既然知道了,我不会那么不知好歹。我会尽快整理跟你弟弟的关系,求求你别再让你的人出现在我眼前。”
电话那头的陶以深好一阵没说话,这让金粟兰心里没底。这个男人有点猜不透,谁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就觉得黄彦修来得有点莫名其妙,原来意思是这样的。即便他陶以深不说,自己也打算跟陶以洹分手。经历过绑架事件,让她明白了两件事。与陶以洹的恋爱是带着风险的,而这种风险很可能会要命;二是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信任那个男人,也就代表着她也没有那么爱那个男人。所以,及早的整理好关系,那样对谁都好。
“陶先生,你有在听吗?”
“嗯!”
听到电话那头有了回应,金粟兰又说:“弄伤你,是我不对。你就看在我也救过你的份上,咱们就扯平了吧。”
“如果我说不行呢?”
“不行……”因为情绪激动,那嗓门也不由得大了。母亲在房间里让她小声点,说是他们要休息了。金粟兰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平抚了一下心情,又道:“凭什么不行?你想想,当时在车里,你都差点让那个保镖掐死了,要不是我开枪打死了保镖,你这会早见阎王了,哪还有命跟我说不行。我就是心太好了,干嘛要救你。”
“你要不打死那保镖,你也会跟我一起死。所以,你不是救我,你只是自救。”
“陶以深,你到底想怎么样?”
“暂时没想好,想好了再找你。”
“你……”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金粟兰拿着话同坐在沙上,她差点就想把那电话砸了,好歹可以出出气。可是,她又不能那样干。呆呆的,一个人在沙上坐了好久。
此时,在望丛岛的陶苑里,陶以深闭着双眼靠在书桌后面的椅子里。他到底是有多凶,才会让她那么害怕,才会让她误会自己其实仅仅想表达好意。往事历历在目,一篇一篇的在脑海里翻过。手机突然响了,他才睁开眼。
“什么事?……知道了,明天去见他。”
电话是凌川打来了的。那个两年前目击过父亲与人在母亲坟前争吵的人要离开望丛岛了凌川请示他的意见。本来早就应该见见那个人的,但后来因为这一连串的事,倒把那件事给忘记了。老贺、老财的事情虽然败露,他也清理了门户。但是,这两个人都不承认谋害了他的父亲,而且出事那天他们二人的确都不在场。当然,他们也可以找别人做。但是,既然连要杀他这样的事都认了,没必要不认那件事。如果找不到谋害父亲的那个人,陶以深的心总不安的。
第二天一早,陶以深就去见了那个人。他的陈述很简单,只是看到父亲与人在坟前争执,至于那个人是谁,因为距离较远,他并没有看清楚。无论如何,事情总算是有了进展,剩下的只要找出那个人就好。
从酒店里出来,陶以深就让人把车往渔村开。从前,他偶尔去黄伯家,都是自己开车去。但是,经过之前的事件,黄伯家再也不是什么秘密之所,所以也就没有必要背着所有人。
两位老人家虽然早已经接到陶以深报平安的电话,但始终没有看到人,那心也总是悬着。如今看到陶以深站在门口,他们那心总算能放到肚子里了。
“大少爷,你的伤怎么样了?”
“黄婶,都好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陶以深让凌川跟司机都在外面等着,自己随黄伯、黄婶进了屋。几天之前,金粟兰就住在这里,仿佛一推开门,那女人就坐在屋里。
“大少爷,小姐她……”
“我知道。”
“走的时候,她有说什么吗?”
黄婶摇摇头。
“小姐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消息后一直很担心,她总是自言自语,我跟老头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自言自语?她都说什么了?”
黄婶看了一眼老头子,又想了想,然后才说:“小姐总是念叨:你怎么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黄婶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蛮犹豫的。开始他们老两口误会金粟兰是陶以深的女人,后来知道其实是陶以洹的女人。所以陶以深问的时候,她有点不确定要不要告诉陶以深那些话。
听了黄婶的话,陶以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有点疼,但又有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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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想虐陶以深,就要给我留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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