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半天,半是无奈半是胁迫地说,“好。ai緷赟騋”
齐磊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刚想低头去亲徐佳小巧的耳朵,徐佳使劲一推,“好像有人摁门铃,可能是顾大哥来了,我去开门。”
徐佳借机跑下楼,齐磊皱眉,顾默可是有钥匙的,他怎么会摁铃瑚?
徐佳开门,门里门外的人打了个照面,三个人的神色各自不同,徐佳是惊讶,黎雪儿是意外兼正合她意的顺遂,而宋长笙,眼眸陡沉,分分明明是震怒铄。
徐佳身穿一件淡绿雪纺裙,赤着脚,打开门的一刹那,她以为是顾默,所以笑脸嫣然,当看到他们时,笑容冻结。
这些,全数落进了宋长笙眼里,徐佳看起来越是明亮鲜妍,笑容越甜越美,就愈刺激了他的神经。
这些天,他还以为她一直住在徐家,没想到,没想到……
“你们怎么来了?”齐磊优雅的像个王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居家休闲服,仪态闲适,双手插在口袋里,闲庭信步地走了过来,与徐佳一样,赤着脚。
只不过,他洒月兑地站在大厅中央,当看见黎雪儿和宋长笙时便不再上前,仿佛他们的到来,折了他的兴致。
“齐总,有一份紧急文件需要您过目,江秘书在主持会议,没法赶来,所以我送了过来。”黎雪儿恭敬的解释,把怀里抱着的文件朝前移了移,增加自己来的必要性,见齐磊微微点了点头,她立刻面露高兴,随即面朝徐佳问:“徐秘书,请问拖鞋在哪?”
恭敬的态度,就像徐佳是这里的女主人,无疑,此举是在提醒宋长笙,他与徐佳已经渐行渐远不可能。
徐佳打开一旁内嵌的柜子,拿出一双碎花棉拖放到黎雪儿脚边,直起腰时听见黎雪儿真诚的道谢,她月兑掉高跟鞋,穿了棉拖,往里走。
宋长笙紧随黎雪儿,却蓦然听见徐佳出声:“宋先生,您还没换鞋。”
宋长笙刚要踏进玄关的脚一顿,侧头,满目不可思议地瞪着徐佳,徐佳一脸坚持,这几天这栋别墅的卫生都是她在搞,房子太大,实在是累,穿着鞋踏地板没什么,麻烦的是把鞋上的脏东西弄到地毯上,清理起来非常的麻烦。
“长笙,你换一下吧,我给你拿。”黎雪儿善解人意地转身,看向尚未关闭的鞋柜,看见只有两双男式拖鞋,猜想应该都是齐磊的,齐磊这人有独占性,想了想,伸手拿了一旁的一次性简易鞋拖,放到宋长笙脚下。
齐磊叫徐佳,徐佳关了鞋柜朝他走过去,只见齐磊神色愉悦,好似徐佳做了什么天大的事取.悦了他,“我口渴了,你去倒点茶。”
徐佳走向厨房。
玄关处,宋长笙的目光一直阴沉而僵冷地盯着徐佳,一句宋先生,像是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她居然像个女主人一样命令他换鞋?
怒气,在胸腔内翻滚。
“长笙——”黎雪儿抬眸,看着面色有异的宋长笙,提醒他换鞋。
宋长笙眉目一敛,沉稳地换了鞋,刚刚的情绪波动似乎并未发生,平静的就跟徐佳跟他没关系一般。
“你们喝茶。”徐佳拿着托盘端来茶,齐磊像个老爷似的往沙发上一坐,对徐佳指挥若定,宛如就是她的丈夫。
徐佳偷偷白了一眼齐磊,镇定自若地把茶放到黎雪儿和宋长笙面前,接着想要去厨房却被齐磊叫住,要她一起坐下。
“这绿茶的味道真棒。”黎雪儿浅啜了一口,微笑朝着徐佳赞叹。
徐佳回以淡淡的笑,安静地喝着茶。
黎雪儿把文件交给齐磊过目,齐磊凝神细看之时,宋长笙几不可察地瞥了一眼徐佳,喝到口的绿茶,并不如黎雪儿说的清香四溢,反而溢满涩味。
齐磊看完文件,手便朝着徐佳的方向伸了出去,徐佳撇嘴,但还是起身子茶几下拿出签字笔放到他掌心,他握住笔,方把视线凝住在她脸上,对她微微一笑,含蓄温柔,明净和煦。
这是这几天两人养成的默契,每当他看文件到最后需要签字时,都是徐佳把笔递到他的手中,只是这时候,当着黎雪儿和宋长笙的面演绎这种默契到心心相印的细节,似乎就有了其他的味道。
黎雪儿意味深长地去看宋长笙,但他眉眼深沉不变,丝毫看不出什么。
“这也算不上紧急,我不习惯把工作带回家做,以后就不必劳烦黎秘书了。”齐磊把文件往茶几上一扔,抄起一旁的绿茶便喝了起来,看起来喝茶比签这份紧急文件更为重要。
黎雪儿脸上有些难堪,身为总裁的齐磊四天没去公司了,这份合同的交易额达到三亿,已经拖了三天,怎么可能不紧急?
只是,似乎再紧急,也没有他和徐佳共度二人时光来的重要。
“我明白了,那不打扰了,长笙,你要和我一起走吗?”黎雪儿转向宋长笙,十分期待地问。
宋长笙目不斜视,“不,我的话还没说。”
黎雪儿一僵,随即大度优雅地笑笑,轻声体贴地说:“那我等你。”
宋长笙下颚微紧,这才看向黎雪儿,分明是想让她先行离开,但黎雪儿表现的善意大度,完美的不容人挑出半点瑕疵。
气氛,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宋长笙手持茶杯,收回目光坦然地靠在沙发椅背上,视线淡淡扫过整洁的大厅,这才开口:“你搬这里来住,让姨妈知道还以为我们委屈了你,尚若惹姨妈担心,舅爷到时怪罪下来,叫我们怎么担待?”
齐磊挑眉,要笑不笑地瞅着冠冕堂皇的宋长笙,“那就说是我要求出来住的呗,与你们宋家没关系。”
完全不客气的语气,态度冷然而肆无忌惮。
宋长笙面皮微紧,随即霍然起身,“既然如此,就不是我们宋家待客不周了,雪儿,走吧。”
黎雪儿赶紧起身,宋长笙没走三步,忽然顿住,转身,目光落在徐佳脸上,“今天下午是长明复诊的时间。”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徐佳却听懂了。
这是叫她去看看的意思,因为——她想离婚就得让宋长明重新站起来。
当宋长笙收回目光走向玄关之时,徐佳看到他的眼角分明露了一丝鄙夷和轻蔑,仿佛,仿佛她是这栋别墅的异物,不配留在这里,而他低头换鞋之时,不着痕迹流露出不屑多看她一眼的神情确实说明了这一点,不由让她觉得愤怒和悲哀。
三年前,她真是瞎了眼才认识了宋长笙。
待宋长笙走后,齐磊皱眉,询问地看向徐佳,徐佳不想告诉他,起身收拾茶盏,整理好之后,便来到他面前说:“我出去找房子,冰箱里有午饭,你可以热着吃,晚饭我回来做。”
徐佳交代完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齐磊没预防,等他追出去,徐佳已经快跑到主干道上了。
望着那道倔强偏瘦的背影,齐磊又气又心疼,呆站了一会儿,决定去公司,反正也没人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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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徐佳找出租房,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中午吃了份快餐,早早的去了瑞欣医院找宋长明的主治医生。
见面之前打了电话询问,得知对方在骨科的复建楼层,叫程波,很有目标性地找了过去,令徐佳意外的是,当她到的时候宋长明居然已经在了。
宽敞安静的物理治疗复建室内,只有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和坐在轮椅上的宋长明。
“医生,我是不是这辈子都是个残废了?”宋长明的声音些许尖锐地飘荡在偌大的空间内,还没靠近,就感到了他身上那股子颓丧的气息。
这个男人,从他的身高和身材判断,曾经一定是玉树临风热爱运动的,因此骤然整日坐轮椅才会这般的沮丧。
“首先,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程波严肃地皱眉,“其次,相信我的话,只要你坚持复建,总有一天会重新站起来。”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到底是哪一天?等到我七老八十,肌肉萎缩,就更不可能了,程医生,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敷衍我?”宋长明怒而看向程波。
程波为难地摇摇头,不经意间,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门边的陌生女子,一副沉静秀丽的模样,“你是徐佳?”
程波询问,徐佳点头,并朝着他们走来,宋长明倏地无比激动地看向突然出现的徐佳,徐佳见他双手死死紧抓着轮椅,抿了抿唇,扬起一抹笑对程波说:“程医生,麻烦你把复建的注意事项跟我讲一下,然后把病人交给我吧。”
即使是他留下督促也不见效果,程波听此乐意之至,当即把复建的注意事项一一跟徐佳交代清楚,而后很干脆地出了复健室,并顺手关上了门。
空阔,摆满复建设备的房间内,顿时只剩宋长明和徐佳。
宋长明激动愤懑地出口质问:“你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徐佳从容地把包放下,几次与宋长明接触下来,她感觉得出对方对她的仇视和愤恨,她不知他为什么这么恨她,但她决定来,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是什么样的谩骂侮辱,她都会装作没听到。
“我还没有你想象的闲,现在,我们开始复建吧。”徐佳径直走过去拿起拐杖放到宋长明身前,砰的一声,却被暴躁的宋长明推开,倒在了地上。
徐佳看着地上做工精良的拐杖,想起小时候在弃婴岛,有个患了先天性肌肉萎缩症的孩子,即使他天天忍着疼痛坚强地做锻炼仍然改变不了病魔的吞噬,在他生命弥留之际,最渴望的是拥有一副拐杖,因为他想自己走到门外,去看看初升的太阳。
她觉得哥哥可怜,可自己又不会做拐杖,于是当齐磊要求她给他捶背时,她就提出要一副拐杖,齐磊答应了,亲自动手按照他的身高砍了一根木棍做了一副,虽然很粗糙,却完成了那个哥哥最后的心愿。
徐佳默默低头,捡起拐杖重新递给宋长明,但再次被宋长明推开,她又捡起来,他再推开,她再捡,她仿佛不知疲倦,而宋长明已然累的满头大汗,不由骂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就想看我出丑,告诉你,休想。”
说什么,他也不拿拐杖,到最后,徐佳累的满头是汗,耐心也快用尽了,但宋长明一点复建的意思都没有,一双眼喷火似地瞪着徐佳。
徐佳握了握双手,忽然蹲下,出其不意地抬起宋长明的裤管,宋长明一愣之下,大怒,抬腿就踢了徐佳一脚,徐佳猝不及防,坐到了地上。
好在看到了她想看的,当即满脸汗水地指着宋长明的腿:“平时一定有人给你天天按摩吧,你看,一点肌肉萎缩的痕迹都没有,表面跟正常人一样,甚至比缺少锻炼的宅男看起来还要结实,而且,你还能伸腿踢我,你明明能站起来的,却赖在轮椅上不想动,宋长明,你是个懦夫。”
身为男人,被女人骂懦夫,有点血性的都会勃然大怒,更何况自从伤腿之后尤为敏感的宋长明,那怒火,烧的整个复健室都滚烫起来。
徐佳越发觉得热,可她一咬牙,爬起来走过去猛地拉起了宋长明,让他靠在她的肩上,“你这么高大,双腿没断,一定能站起来走路,你站起来,站起来——”
耳边,响彻着徐佳执拗坚定的声音,然,宋长明却恼恨到极点,双手猛然一推,推得徐佳踉跄着往后退,而他自己狼狈地往下倒,因为轮椅偏移了位置,一**坐在了地上,别提,他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徐佳气喘吁吁地看着神情阴冷坐在地上的宋长明,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笑,瞧瞧这间复健室多好,每一件配置都是最好的,可有资格使用的人,却怯懦地不敢用。
或许是短短时间,太过疲惫,或许是对宋长明生出失望,徐佳干脆缓缓坐到地上,呵呵地笑,到底笑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不知,她笑的时候就像一朵灼灼的红莲,熠熠生辉,震人心魂。
这种浓烈而生机勃勃的气质隐藏在秀丽温和的表相之下,像是岩浆,破壳而出,带着灼灼的温度,令人生惧。
宋长明看着她皱眉,这个女人,不像是在演戏,此时此刻的她,与记忆中的胡蕾儿,除了外貌,居然找不出定点的相似之处。
她的笑,像是鼓励,像是讽刺,像是想到了什么而觉得悲哀,既激励又哀伤,像是烧红的烙铁,一下子深深摁在他的心口,烫的他五脏六腑似乎都焦了,生生的疼。
“你笑什么?你到底笑什么?”宋长明摩挲到手边的拐杖,顺手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徐佳,恶狠狠地质问。
徐佳拭了拭泛出泪花的眼角,目光凝住着宋长明,认真说:“我是笑这世界真是莫名其妙,我认识了宋长笙,他为报复而来,我那么爱他,他那样残忍地对待我,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怯懦的,没有勇气的男人。”
“不,是你活该,是你不该招惹我,让我爱上你又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上窗(请用谐音字代替),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被激怒到极点的宋长明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拄着拐杖不知不觉走到了徐佳面前。
徐佳呆呆地看着走近她的宋长明,他真的很高大,身高似乎比宋长笙还要冒出两三公分,眉目深刻俊朗,明明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现在,却充满了仇恨。
为了一个女人,一段感情。
他是真的深爱吧,否则不会走火入魔到这种地步。
然,现在不是探讨他感情的时机,现在是让他复建的时刻。
“你恨我,为什么不自己来惩罚我?不可否认,你就是怯懦,而且行动不便之后你心性大变,变得喜怒无常,变得愤世嫉俗,因为你心里感到自卑,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做回正常人,觉得被人歧视……”徐佳眨眨眼,目光,落在了宋长明紧紧握住拐杖的手上,和他离开轮椅的距离。
“我没有,没有——”宋长明怒吼,徐佳不怕死挑衅,“你要真有本事,就来打我啊。用你手中的拐杖打我。”
气到极致的宋长明真的拿起拐杖去打徐佳,可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眼睁睁直直往下倒。
徐佳想躲也来不及了,很悲剧地做了宋长明的肉垫,不由苦叫一声,宋长明反应迅速,毫不客气地就伸手掐住了徐佳的脖颈,死死用力。
徐佳胸月复部一阵疼,压根没防备,很快便感到了阵阵窒息,脖颈处,一阵紧过一阵,她像被抛上岸等待宰杀的鱼,无法呼吸,濒临死亡,眼前,出现阵阵黑云,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脑海里居然就那样清晰地浮现齐磊的身影,他坏坏的笑,霸道的要求,张扬的甩脸色,每一种表情都生动的令她记忆犹新。
宋长明看着面色渐渐发紫的徐佳,她居然动也不动,双手垂在身侧,没有一丝的反抗之意,最后关头,他感到心中莫名骤然一痛,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收回了手。
劫后重生。
徐佳重重地咳嗽起来,趴在地上,不住地重重呼吸,宋长明已经移到一旁,没有再压着她,这个小细节,说明他曾经最起码是个绅士的男人。
几分钟之后,徐佳呼吸恢复正常,歪头,看到宋长明平躺在她身边直直地盯着她,她冲他微微一笑:“谢谢你!”
他差一点要了她的命,“谢什么?”宋长明不懂。
徐佳认认真真地盯着他,“你不是弱者,你依然很强,要是你要我死,我想我一定会死在这里。”
“所以,你有什么理由自暴自弃?”
宋长明皱眉,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没必要听你这个不忠的女人说话。”
徐佳呼吸一滞,深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爬起来,弯腰,紧紧拉住宋长明的胳膊,“你没发现吗,你刚刚用拐杖走出了好远,宋长明,你行的,你一定可以。”
徐佳倔强地强行撑起宋长明,宋长明本欲推开她的,可手落在了她单薄的肩上,只剩无声的讥笑,“我看你能支撑多久。”
没有生气地推开她,徐佳暗喜,咬牙拖着他一步一步走,可他的双腿根本用不上力,或者可以用力而他不愿意,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压到了她身上,没走十来步,她已经累得大汗淋漓,侧眸,想要叫宋长明用点力,却对上他暗含嘲讽的眸子,心里一紧,硬生生忍住了。
坚持,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难以置信的,她坚持了半个小时,之后,她累到虚月兑,一个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宋长明理所当然地跟着她一起倒。
撞到了膝盖,徐佳一阵生疼,眼泪在眼眶里不住打转,身体的疼她可以忍受,但深深的沮丧却难以忍受。
“我们休息一刻钟,再继续。”她出声,明显的中气不足。
宋长明哼了一声,干脆闭上眼假寐,没想到一刻钟后,这个女人真的再次强行撑起他往前走,其实这根本是徒劳无功,可她偏偏坚持。
汗水湿了她的发丝,黏在了她的额头上,面对他的讥讽,她含笑鼓励,半小时,一刻钟,又是半小时,最后,她体力不支倒在地上抱着肚子三个一刻钟都没爬起来。
“喂,你是不是死了?”宋长明恶声恶气地问脸色苍白的徐佳。
徐佳轻轻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好似用力过度拉扯了肚子里的某根筋脉,一下子就疼起来,就连站起的力气都没了。
许久之后,徐佳勉强捂着肚子站起来,眼珠子转了转,朝着依旧躺在地上的宋长明狡黠地眨了眨眼,“我身体不舒服,明天再来帮你复建,今天到此为止,我走了,拜拜~”
宋长明不可思议地看着徐佳离去的背影,大喊:“你这个女人,快扶我起来。”
徐佳兀自笑笑,没有应声,没有回头,开门扬长而去,刚好看到来查看的程医生,信心满满地对他说:“他说要再坚持一个小时,程医生,你就别去打扰他了,复建的时候摔倒了很难看,他自尊心比较强,不喜欢被人看见。”
程医生深以为然地点头同意,并一再感谢徐佳的帮忙。徐佳暗想程医生真是一位有操守的医生,对于她的突然出现一点都不多问。
徐佳一边想一边往瑞欣医院外走,不料刚出骨科门诊大楼,刚刚月复内的绞痛又强烈起来,不由身子一弯,看到前方有供人休息的座椅,忙走过去,可刚坐下,头顶上方传来一声略微熟悉的嗓音。
“佳佳,是吗?你哪里不舒服?”
徐佳抬头一看,面色僵了僵,怎么那么巧就遇到了华院长,再朝边上一看,一大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那,好像是在等华院长,看样子是经过这里。
“我没事。”徐佳摇头,可华院长不信,一再询问,徐佳只得答:“可能吃坏了东西,有点肚子疼。”
饶是华院长一把年纪了,眉头也紧了紧,“这样吧我叫医生帮你看看。”说着他转过身朝着一位女医生招手,任徐佳拒绝也不行,在华院长的嘱咐下,女医生强行带着徐佳往妇科门诊走去。
徐佳觉得不对,“张医生,应该去肠胃科,怎么来妇科部?”徐佳看到女医生胸前的牌子上写着张静两字,当即套近乎,想直接不看回齐磊那儿,她还要回去烧晚饭呢。
张静面冷,瞄了瞄徐佳,面无表情地回徐佳:“这是院长亲自交代的,请别为难我。”
徐佳泄气,兼实在不舒服,也没力气再多说什么了。
张静带徐佳进了她的办公室,体检部的人已经送来了徐佳的体检结果副本,她从头到尾翻看一遍,再看徐佳湿漉漉的发丝,不由拧眉:“你刚刚做了什么事?”
徐佳面露茫然,除了帮宋长明复建,别的什么也没做啊。
“是不是做了重体力的劳动?”张静一脸不赞同,看起来都快发火了,徐佳觉得她的脾气似乎有些火爆,想了想,“算是吧。”
张静纤细询问一遍,又低头检审一遍徐佳,“你到里面躺一下,我做下检查。”
徐佳依言到里面躺下,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张医生进来,刚刚太累,这会儿躺着一动不动才觉出全身的四肢都酸痛酸痛的,大概是摔的,她都不记得自己撑着宋长明摔了多少次。
乱七八糟地想着,结果没等来张医生,却等来了齐磊。
徐佳都快睡着了,眼睛半睁之间忽然看到了出现在她眼前的齐磊,不知为何,他的眉目紧蹙,脸色蕴青,甚至在微微颤抖。
“你,你怎么来了?”徐佳张嘴,发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嘶哑,刚刚流汗太多,还没来得及补充水分。
齐磊用一种徐佳看不懂的眼神逡巡着她,眼底有责怪有懊悔有心疼,奇怪的让她一头雾水。
“你感觉怎么样?”齐磊伏地身子,伸手模着徐佳的脸,纵有万千责怪,也强忍下没说出口。
徐佳摇头,“刚刚肚子有点痛,现在好多了,”突然察觉出齐磊是在担心她,便说:“现在好像已经不疼了。”
齐磊微微点头,侧身看向身后站立一旁的张医生,张医生冲他点了点头,他才小心翼翼地笑着对徐佳说:“好,那我们回家。”
徐佳觉得有些奇怪,可到底奇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刚要爬起来下床离开,齐磊却一把打横抱起了她,她啊了一声,有些惊惶地看着齐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