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小米安静的坐在车里,看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路线,一颗小心脏悄悄提到嗓门眼。
终究,闵芝雅的美色加菜色还是诱惑不了郗子睿去找崔美人算账的决心!
歪斜着身子,紧紧的缩在车窗边,小米眨巴着无辜的水眸,看车子离郗宅越来越近,很没骨气的说道,“睿哥哥,呆会……呆会我在车库等你。”
打死她都不想去见崔美人那个恶婆娘!
现在一想到崔美人,小米就有一种皮鞭抽肉般的疼!
虽然身上的伤已痊愈,但心里的阴影却是无法抹灭的。
郗子睿淡淡斜睨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小米立即自觉的反口,假假笑道,“哈哈,我……我只是开玩笑的,你别放心上。”
“等会,你只要安静的呆在我身边就行了,至于崔美人,一切交给睿哥哥。”瞧她唇边那抹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郗子睿突而妖媚一笑,笑容迷得众生神昏颠倒。
一切交给睿哥哥?
此时,还有什么语言比这句还要高上大?
至少,在小米心中,这简单的一句,胜过千言万语。
是的,一切都交给睿哥哥!睿哥哥就是小米心目中的神!
“嗯。”轻轻点了一下头,小米的笑容,瞬间像涂了蜜一样甜。
很快,车子抵达郗宅。
郗子睿优雅慵懒的拥着小米走进主楼大厅,崔美人正与梨夕雨坐在厅上谈笑,桌上搁放着几本类似婚纱的杂志。
看来,这“婆媳俩”是在自作多情的挑选婚纱的款式。
“夕雨,这些婚纱,都是巴黎顶级设计师托尼泰尔亲自设计的,每一款都是限量版,你先挑挑喜欢哪种风格,到时候,再按你的尺寸量身订做几套。”
俨然,崔美人和梨夕雨两人看得投入,完全没注意到郗子睿拥着小米慢悠悠的走进大厅。
“伯母,其实这些款式我都很喜欢,但是,子睿哥还没答应订婚的事,现在就挑婚纱,会不会让子睿哥不高兴?还有,我其实希望在挑婚纱的时候,子睿哥能亲自帮我挑……”
梨夕雨脸颊微微红润,似羞于启齿,却又忍不住把自己心底最奢望的想法说出来。
她俩对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全部落入郗子睿和小米的耳中。
“这有什么?等你伯父回国,子睿是必须和你订婚的,现在先挑好款式,到时候也可以让子睿参考参考。”
崔美人像胜权在握,说着,就拿起另一本婚纱杂志翻看着。
梨夕雨似喜非喜的点了一下头,心底有一丝苦涩涌上心头。
明知郗子睿对她无任何爱慕之意,她却依旧没尊严的委屈求曲。
只因为郗子睿太过优秀,太过迷人,让她无法劝说自己放手!
而且,郗子睿是她从小被长辈们灌输以他为中心的思想,她对他的痴恋着迷,已经深入骨髓,是无法根除的!
所以,她必须下定决心让自己狠起来,不能让任何人把郗子睿夺走!
眸底的狠戾一闪而过,梨夕雨突然娇羞的指着其中一套婚纱,柔柔道,“伯母,这套很美,我很喜欢。”
“没想到,崔美人和梨小姐今夜如此雅兴。”
低醇懒懒的声线自耳后传来,崔美人和梨夕雨俩人心头同时一震,抬眸侧身向大门望去,正见郗子睿笑容璀璨妖邪的走近她们身边。
然,当视线滑落到小米的脸上,她俩的心头,更是大大一震。
崔美人脸色微白,瞧郗子睿唇边那耀眼迷人的魔笑,她顿觉很不妙。
但,她向来大脑思维冷静得够快,仅是几秒,她立即恢复神色,甚至懂得先发制人。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这段日子是跑哪去了?”
“夫……”
“崔美人,几日不见,你鱼尾纹,好像又多了几条。”
看小米唯唯喏喏的要走上前问候崔美人,立即被郗子睿拽住了腰枝,将她紧紧按在自己怀里,不让她说话。
崔美人被这妖孽儿子气得快吐血,每次在二人“开战”之前,他总要拿鱼尾纹来灭她的士气。
不得不说,这鱼尾纹是她崔美人一生之中最大的败笔!
听到这不讨喜的字眼,火气一上来,整个大脑也就无法冷静,一无法冷静,就被郗子睿占上风了。
“崔美人,你无需如此激动,我只是按你的意思,把小米养得完美无瑕,带过来给你瞧瞧而已。”
看自家母亲气得浑身颤抖,郗子睿说完,揽着小米坐到对面的欧式大沙发上,笑容勾得愈发肆虐邪扬。
“子……子睿哥……”看郗子睿温柔的拥着小米坐在自己对面,梨夕雨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堪。
“梨小姐,婚纱很美……”郗子睿的笑容蛊惑醉人,但语气却淡凉得让人透彻心腓。
“子睿哥……我……”不知道为何,梨夕雨突然觉得在这种情况被郗子睿撞见挑婚纱,显得自己是多么愚蠢至极。
“梨小姐,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家里多陪陪自己父母么?”
天天委屈求曲的赖在他家里,到底是有多蠢?
唉,不怕狠女人,只怕蠢女人啊!
听得出郗子睿的谐外之音,崔美人板起面孔怒斥他,“你天天在外面鬼混,整日不见你的身影,妈叫夕雨过来陪我谈心,是让你眼睛长刺了吗?”
前些日子,梨夕雨的爸妈回国,梨夕雨回家住了几天后,被崔美人以无人谈心为由,将梨夕雨又给拉回郗宅住。
“崔美人,您年纪大了,身心孤寂落寞,确实是需要一个谈心的伴,这点,我不反对。”
郗子睿语气邪狂轻徐,每个字音,每个标点符号,缓慢优雅得让人吐血。
小米窝在他怀里,真是欲笑不敢笑,憋得她的小心肝都快爆裂了!
“但,崔美人,有一件事,我必须先跟你说明。”话峰一转,郗子睿突然眼神冷厉的睨着崔美人。
崔美人有些恍惚,不知他想说什么,只听郗子睿懒懒继续道,“我并不会因你年纪老迈,而格外仁慈。”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心底一颤,崔美人完全揣摩不到自家儿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