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哥哥并排与江雨倩坐在车前座,江雨倩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钻到他的鼻子里,好像有解酒的功能,使他精神一振。
感觉到了女人的好处,自然是愿意为女人办事的,傻哥哥问:“说吧,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乐意为你效劳!”
江雨倩说:“我妈出大事了!”
傻哥哥吓了一跳,替江雨倩担心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我们快走吧!”傻哥哥抱歉地说。
江雨倩交待他说:“见到我妈,好言相劝,可别乱说话。”
傻哥哥简直有些受**若惊了,听江雨倩说话的语气,岂不是把自己当“亲人”来看待了?女人主动让你去看她妈,那基本上就是给了你“她妈的女婿”的待遇,怎不让人兴奋?
可惜的是他这“她妈的女婿”是江雨倩随意路上捡来的,只能算是没有正式名分的“填房”,而且江雨倩那句“别乱说话”岂不是在暗示自己别往歪处想?
当然,江雨倩可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会这么想,傻哥哥喝了点酒把自己当外人来看了。
傻哥哥想得喜而忧,忧而喜,心情渐渐烦乱起来,犹如车窗外的冷雨,七上八下地敲打着玻璃,不给人理清的机会。
傻哥哥干脆闭上眼睛暗笑起自己来:自寻烦恼!想问题一旦扯上女人,一定会变得复杂起来。
汽车穿梭在空旷的街上,冒雨前进,到处是灰蒙蒙的一片,世界变得冰冷起来,傻哥哥觉得有必要让人间更温暖些,关切地问妹妹:“你妈得了什么病,严重吗?”
江雨倩皱眉道:“不知道,他没说,只是让我快点到医院。”
傻哥哥又问:“你妈住院你爸知道吗?”
江雨倩微微一笑,如蜻蜓点水,漫不经心道:“不知道!”
傻哥哥笑道:“是你不知道你爸知道不知道,还是你爸根本就不知道?”
江雨倩奇怪似的望了一眼傻哥哥,轻笑道:“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太婆,你可真啰嗦!”
傻哥哥被江雨倩改了性别,闭口不言了,只让漏进来的冷风去骚扰他。
许久,江雨倩突然问:“怎么不说话了,你哑巴了?”
傻哥哥靠在车座上慢吞吞地说:“是啊,我成了老太婆,还是个哑婆婆,说不出话来了!”
江雨倩莞尔一笑,道:“好了好了,我心急嘛,我妈什么都没告诉我,呆会到了医院什么都清楚了,你就跟我说说话,别让我那么紧张好不好?”
傻哥哥双手枕在脑后说:“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对牛弹琴嘛!”
汽车在康和医院停住了,雨也停了,老天很懂人心似的只用凉风拂走人心头的烦躁。
他们见到江雨倩的妈妈李黛兰的时候,她正坐在病**上打点滴,额头上贴了一大块胶布,显然是受伤了。
李黛兰精致白希的面容,乌黑发亮的长发使她看起来完全不像上了四十的中年妇女,眉梢偶尔闪现的弯弯笑意,让人想象出她年轻时是如何的妩媚动人,而眼角那微微的皱纹不过是表示那曾经有过的笑容地方。
温和的神态使她看起来象温柔版的江雨倩,而江雨倩却是妖媚版的她妈。
李黛兰看见江雨倩进来了,便柔和地轻笑起来,似乎根本不把生病当一回事,反而是江雨倩焦急地问:“妈,你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
李黛兰笑道:“皮外伤而已,不必大惊小怪,打点消炎针,过几天就好了。”
他注意到了傻哥哥,“咦”了一声笑道:“傻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傻哥哥颔首微笑道:“您现在可不就是我亲妈吗,我能不来吗?”
李黛兰微微发笑:“这孩子不傻,会说话了,你能这么想,叔母也觉得安慰了,倩倩没亲哥哥,只把你当亲哥哥来喜欢了。”
说得傻哥哥不好意思起来,用手直挠着脑袋,脸都微微发红了。
江雨倩说:“我妈的意思是说,傻哥哥你可不能欺负妹妹!”
李黛兰皱了皱眉教训江雨倩道:“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多没礼貌!”
他又笑了笑对傻哥哥说:“你可别见怪,这孩子都叫我给**坏了。”
傻哥哥连忙笑道:“没什么,玩笑话,一家人哪能放在心上,这不让外人笑话吗!”
李黛兰笑道:“怪不得连灵灵喜欢你,瞧瞧这孩子多会说话!”
傻哥哥表达了应有的关心:“叔母,我是妹妹说你住院了,又不知什么情况,于是就跟着来了,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李黛兰宽慰地笑了:“不用不用,你妹妹就是喜欢小题大作,这点小伤算什么,我只把它当作搔痒罢了!”
傻哥哥微微笑了起来,心里倒佩服李黛兰对生活举重若轻的乐观态度。
江雨倩要打电话给父亲江怀年,李黛兰拦住道:“一点小伤,你就别兴师动众的了,我不想让你爸知道,不然他又要乱担心了。”
“一点小伤?”江雨倩心疼地说,“刚才医生说你额头可缝了五针,搞不好要破相呢!”
李黛兰笑道:“没关系的,妈妈上了年纪,不用臭美了,留下条疤痕,算是防伪标志,以后你就不会认错妈了。”
李黛兰说得轻松,江雨倩却心痛了,继而又愤慨了:“妈,你仔细说说,这伤是谁弄的,我叫我爸收拾他。”
李黛兰紧张起来,“嘘”了一声道:“这事不能叫你爸知道。”
江雨倩不解,问:“为什么?”
李黛兰脸上露出微微愁容,看了一眼江雨倩,又看一眼傻哥哥,欲言又止。
傻哥哥以为是自己在母女说话不方便,转身欲走。
李黛兰看出苗头,用手势一拦他道:“傻哥哥,你别走,你可不傻,是个聪明人,兴许这事还真需要你帮忙呢!”
江雨倩催促道:“妈,你快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黛兰叹了口气对江雨倩说:“你知不知道,这二十多年来,你爸心里一直有个解不开的疙瘩?”
江雨倩摇摇头道:“我只知道爸一直是个很乐观人,最多是心烦的时候,他就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个人呆坐。”
李黛兰道:“这就对了,你知道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到底干嘛吗?”
江雨倩笑了:“还能干嘛?一个人生闷气呗!”
李黛兰摇摇头道:“不是的,他会从抽屉里拿出一方手帕,仔细地端详。”
江雨倩奇怪了:“一条手帕有什么好看的?”
李黛兰幽幽地说:“那可不是一般的手帕,那手帕上绣着一位美女的头像,现实中却是真有其人的。”
江雨倩愈发奇怪:“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