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心当然明白她指的是谁。
自从那天在欧家与欧纪斯吵过之后,气愤的秦雅言就再不屑称呼他全名,而改用‘暴君’来作为他的昵称。
摇摇头,竭力的忍住心中的失落,不让她发现:“不,他今天有事。”笑容却不受控制的溢出淡淡苦涩。
秦雅言一听到说不会过来,表情立马就沉了下去。“什么重要的事情比身为他妻子的你的生日还重要吗?真不像话,看来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冷酷。”她本以为她怀孕之后,他多多少少会改变一些,谁知根本没有变。
听到她对欧纪斯的愤懑,白水心连忙替他辩解道:“没有啦,他是真的有重要的事,而且我也没有告诉他今天是我的生日。而且现在对我好很多了,昨天还陪我去拍了孕期写真。”谈起昨天的事情,白水心脸上的笑容重新恢复了柔和。
昨天的写真是婆婆之前替她预约的,本来她是打算一个人去的,不过他在听闻之后便主动提出陪她。在她拍摄的过程之中一直关注着她,十分的体贴,后来摄影师看到了便顺手拍下了些他们俩互动的照片。
“真的吗?”秦雅言本来还以为她是为了让自己平息怒火才这么说的,不过当看到她眼底冒出的幸福泡泡之后,这才相信了。
白水心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稍稍改变脸色的秦雅言,想到了什么,表情忽然暗了下去。“雅言啊,有些话我想对你说……”说时,她的表情在纠结,似乎是在考虑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出口。
秦雅言眨巴着一双茫然的眼望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胡。
白水心见她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在心里几番犹豫之后,终于开口说道:“虽然讲这些话觉得很不对不起,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忘了之前和他之间的恩怨。”毕竟一个是她孩子的父亲,一个是她从小到大的知己,以后见面的事情还有很多,她不希望每每都是一副硝烟弥漫的场景。
“我当你要说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摆出这么一副严肃的表情,吓了我一跳。”秦雅言虚惊了一场,看着一脸认真的白水心,淡淡的挑了眉说道:“我是无所谓啦,你要我尽释前嫌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也只是那段时间伤了心而已,后来想想其实他根本就没说喜欢过自己,是自己一直贴着他而已,就连结婚的事情也是她提出来的,“倒是你,真的可以忘了他之前对你所做的那些事情?”她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语落,白水心沉默了,三秒之后,她敛下了眼睑。
虽然这段时间她没有再想起之前的事情,但并不可能完全忘了,心底多多少少也是有忌讳的。但现在她努力不让自己再去想,只想珍惜现在的生活,即便欺骗自己把之情的一切当成是误会,这样她的心也才会好受些,才能抱有对未来的幻想。
秦雅言看着她越渐郁沉的表情,在心里懊悔自己真是哪壶不开!
“好了好了,别去想这些事情了,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要开开心心的……”然后自己突然就在那边感慨了起来。“哎……今年是你最后一个单身的生日了,从明年开始你就不需要我陪伴了,到时候你会有你疼爱的宝宝和心爱的丈夫陪伴,想起来,就觉得好心酸啊。”从两人相视起,她的生日就一直是她陪伴过的,现在突然有种嫁女儿的感觉。
白水心看着她一副落寞的表情,不觉有些好笑。“你不也是吗?”前一秒心口的郁闷很快的就被她一扫而光。
“我只是订婚而已,结婚的话得再过个好几年吧。不过没关系,以后我可以替我的干儿子过生日。”想到这里,秦雅言又高兴了起来。
白水心笑睨了她一眼,“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儿子了?”虽然早就能知道孩子的性别,不过白水心一直没有询问医生,因为是男是女,都好。
“我有预感……”
两人聊着聊着,不知过了多久,厨房里传来白父的呼唤声。
秦雅言小心翼翼的将白水心从沙发上搀扶起,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向厨房。
“对了,秦大哥怎么样了?去韩国之后有联系你吗?”白水心随口一问,想来自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
“韩国?”秦雅言的表情很是迷茫。
白水心看着她,说道:“他不是去韩国的分公司了吗?”
“奥……这个啊,你听谁说的?”看着白水心,阮之情解释说道:“本来要去的,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往后延迟了。怎么?我哥又骚扰你了吗?”
白水心楞了一下,摇摇头,“这倒没有。”表情变得有些木然。
回想他那日说过的话,俨然是要离开的样子,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又留了下来呢?
白水心想不明白。
狂风肆虐,冰雨交加,恶劣的天气,使得到都寂寥无人。
市郊以南,占地万顷的墓园,群山围绕,傍水而筑。‘鹿苑’,由世界顶级建筑师安德烈·金,一手专门打造,投资百亿,费事十五年,是专属于富人们的顶级墓园。
墓园西边,半山腰之间,一片亭子式的建筑之下,是一座仍旧崭新的墓碑。
墓碑前,摆放着一大束的,代表着对故人思念之情的桔花,正前方,三抹黑色的身影立成一排,悲伤的气息在他们之间徘徊涌动。
阮青云望着墓碑上照片之中的人儿,只觉得悲恸万分,身子也承受不了哀恸的渐渐的垂了下去。在商场上素有铁面之称的他此刻只是个失去宝贝孙女的孤苦老人,两眼止不住的通红,盈盈的泪水在其中打着转,看上去甚是让人觉得心疼。
“爷爷,别难过了。”
身旁阮之情安慰的话语传进他的耳里,紧接着一双有利的大掌扶上他想哭却哭不出来而颤抖不已的肩膀。
“你年事已高,不要太难过了,我相信天上的芯柔一定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开口说话的是站在阮老爷子身旁,双胞胎的父亲周毅文。
阮之情目光灼灼的望着不听劝告,双眸仍旧直直停在墓碑上的阮老爷子,哽咽着说道:“爹地说的没错,姐姐不会想要看到你这样子的。这天这么阴沉,您的身体又才刚恢复,还是不要站太久了,就先回去吧。”
阮之情好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以劝他先行离开,而阮老爷子却仿若未闻,就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直到双腿因为麻痹而抽搐,这才同意先行离开。
“柔柔,爷爷下次再来看你,你一定要好好的。”阮老爷子吸了口气,用手帕擦拭了下不知何时从眼眶里流落下来的泪水,在周毅文的搀扶之下准备转身离开,却发现阮之情左顾右盼的,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情情,你在看什么?”他哑声问道。
阮之情刷的下收回视线,摇摇头:“没什么。”紧接着快速的转动了下眼珠子,说道:“爷爷,您和爹地先回去把,我想等斯哥哥过来然后一起回家,因为我怕他又会像上次一样待在这里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