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捺下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欧纪斯垂落在大腿两侧的手紧握成了拳。倏的斜勾起唇角,冰冷的话语再次从他唇角溢出:“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是因为爱上你什么的吧?别开玩笑了,你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如果不是看在你怀了身孕,还有长辈们,你以为我会对你这么好?”早就决定遵从一开始的想法,现在,他唯有忽视她眼底的受伤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欧纪斯的话落,白水心只听的一声“乒乓”声,那是她心碎的声响。
看着用轻蔑的目光望着自己的欧纪斯,白水心的胸口好似被一把尖锐的利刃刺入直达心房,汩汩的鲜血从中涌出,是那么的痛,痛到她失去了知觉。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一厢情愿,她以为他变好了,但事实上他从没有改变过,他甚至比以前更加的残忍。
欧纪斯见她不说话,用玩味的表情睨着她,食指轻挑起她冰凉的下颚,以戏谑的口吻说道:“还是你爱上我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之中有期待的神色。
他的话此刻无疑是火上浇油,一瞬间,熊熊的怒火在白水心伤痛的胸口燃烧着。她迅速的用怒色掩饰自己的伤痛,拍开他的手。“怎么可能。”微扬下颚,她倔强的将所有的心情武装起来。
“是吗?”点点的失落在欧纪斯的眼底泛开,但他没有给白水心发现的机会便立马敛去。“这样最好!别忘了,我们之间不过逢场作戏而已。”
“当然。”白水心应声道,表情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冷静沉着。
她疯了才会爱上他,只能说自己真是有被虐的倾向。现在她开始庆幸,自己从没有把自己真正的心意告诉他,否则,应该会被伤的更加的彻底吧?
她这么干脆的回答反倒让欧纪斯心底一阵发凉,“你……”欧纪斯蠕动了下唇角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然而一个字才出口,剩余的话便消失在了唇边。
承载了复杂的眼眸睇望着面无表情的白水心,他紧了紧拳头。
他还能说什么?在他那一番残忍的话之后,还能说什么?说什么来补救?还是告诉她其实自己心里并非是那么想的,一切只是因为她害死了他深爱的女人……
“还有其他的事吗?”他问。
“没了,打扰你了,你休息吧。”白水心说完便转身往楼上走去。
望着白水心落寞离去的背影,欧纪斯不由自主的朝她伸出了手:“水……”然而呼唤才刚到嘴边便消失无声了。
他颓废的望着自己伸出去的手掌,目光之中流转着错杂的光芒。
他在做什么?不是已经决定不再动摇了吗?他在心底质问自己,难道你要对不起你曾在芯柔面前许下的承诺吗?就这么想着,欧纪斯的表情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是啊,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对她有任何的留恋了。想到这里,他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往房里走去。
明明一切的发展都如他所想的那般,为何他会觉得如此的落寞空虚。
那天说清之后,欧纪斯的情绪整个的低落了下去,没有再躲她的必要,所以他没有再故意的早出晚归。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反而是她开始躲起他来。例如他想要说什么话,她总是快一步的转身离开,不然就是看向别的地方。她的无视,欧纪斯看在眼里,却偏偏什么也做不了。
随着婚礼的时间越来越近,白水心和欧纪斯之间的关系始终停滞不前。甚至于元旦的那天白水心也缺席回了自家,听母亲说是陪父亲,但欧纪斯很清楚,实际上是在躲着自己。
数天以来,两人甚至都没有对上一句话。
婚礼倒数第三天。
一顿晚饭,欧纪斯食不知其味,所有的心力都集中在了对面白水心的身上,然而她却连一眼都没有看他。晚饭过后,在白水心准备回房之时,欧纪斯一把将她拉到了书房里。
“砰!”的一声房门重重被甩上的声响。
一股危险的气息迎面而来,白水心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双大掌便撑在了她的脑袋两侧,将她固定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
欧纪斯一双载满了怒色的眼眸因为胸口的无名火而抽搐得眼角一阵扩大,他死死的盯着表情平淡得没有一丝潋滟的白水心,咬牙切齿的从口中挤出一句话。
“你是怎么回事!”压低的话语之蕴藏着暴风雨,好似一个不小心就会爆发。
白水心并不是没有见过他发火的样子,但这还是她头一次看到他想发却竭力按捺住的阴森表情,一时忍不住愣了下,随后再次恢复之前的宁静。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随便的将她拖上楼,现在又说了这么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这么避着我,现在还在装傻!”
闻言,白水心秀气的眉毛轻轻一拢,用严肃的话语说道:“有什么话能好好说吗?先放开我。”她说着推了一下他。
“不放!”欧纪斯态度强硬的拒绝,表情冷到了极点。明明她这种反应是他最想要看到的,为什么他却反而有种饱受煎熬的痛苦?连着几天没有说上一句话,这让他心底的怒火与日俱增。
白水心试着推了一下,但欧纪斯连动下都没有。抬头对上他那双喷火的眼眸,眼底某个地方微微的刺痛,她敛了敛眼眸说道:“随便你。”
“你现在是在跟我玩拉锯战吗!”欧纪斯从鼻中哼出这么句话。
语落,白水心像是被刺激到了似的,表情也变得冷厉起来。
“我才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究竟要怎么样?你在意我躲着你?我只不过是遵从你的意思而已,现在是怎么样?”
早在那天他决然的话后,她就不再允许自己再对他有任何的期望,即便此刻心乱如麻,她也要维持自己仅剩的自尊。
见欧纪斯闷着脸不说话,白水心又道:“还是你是担心因为我的反应会被长辈们发现我们之间的事情的话,你完全没有必要。怀孕中的女人,情绪变化总是很快的。”
白水心一席义正词严的话让欧纪斯无力反驳,因为确实,将事情变成这个状况的是他本人,他现在又有什么理由来责怪她疏远自己。
是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不正常,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理智。欧纪斯回想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似乎凡是只要跟她扯上关系,自己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