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脑子发蒙的白水心这才回过神儿来。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的脸在他的呵气下赧红了起来。
虽然竭力想要保持平静,但他故意的贴近让她内心慌乱无比,根本无从镇静下来。
“你未免自我意识过剩了。”她的口吻不再冷静。
此刻她的心跳加速,慌乱的厉害。
她今天也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这么控制不了自己的表现?就算是爱上他了,但表现未免太过了点。
欧纪斯看着她绯红的脸蛋儿,还有那闪躲着自己的眼眸,十足十害羞模样儿,实在觉得可爱。
大好的心情让他整张俊颜都柔和了起来,心里产生了悸动,好想吻她,所以他也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俯身、低头,便封住了她的小嘴儿,紧接着他也倒在了*上,半撑着身子压在她的身上,深深的吻她。
“唔……”他突来的吻,已经让白水心不觉得意外了。直到挣扎没用,所以她干脆就什么都不做的让他去吻。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深吻,白水心抬头,迷离的一汪水眸,对上男人那一双布满晴欲的眸子,让她为之惊慌,接下来的即将要发生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会不知道吧?”欧纪斯邪肆的开口,那双布满晴欲的眸子里,无端的给人一种危险的气息,无声无息的摧残着人的心智,还让人觉得害怕。片刻的时间,他的唇边绽开邪魅的弧度,迷人心智,却仍旧掩饰不了那一种令人害怕的感觉,甚至他邪魅的一面之下,更加让人觉得发指。
新婚之夜?春宵一刻?
白水心想到了什么,一勾冷唇,眼底讽刺之意满满。
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吗?那么半年之前,他们领取结婚证的那个夜晚,算什么?难道不该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吗?可是那个时候,他做了什么?
那个夜晚,是她坠入地狱的开始。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竟然泛起了酸酸的味道。随即一股痛溢开,那种痛,不是一般的痛,而是被刀子割裂开来的那种痛,痛到无法呼吸,最终痛遍全身死去。
闭上眼睛,她回想着半年前的那一幕,白水心觉得那时候自己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一个讽刺,真的是太讽刺了。然而现在想想,那些更加让她觉得讽刺,讽刺的背后,还有全心又酸又痛的苦涩,因为她的心里爱上了那个让她觉得讽刺的男人了。
当她知道他对自己做的一切之后,面对着这么一个像恶魔一般摧残自己的男人,她竟然还会心不由己的爱上他,比起他做的,她觉得自己更加讽刺,这个世上恐怕没有比她更讽刺的人了。
缓缓的,一抹讽刺的弧度,在白水心的唇边晕开,原本清明的水眸,此刻盯着天花板,变得空洞无神。当欧纪斯的吻再次要落下来时,她面无表情的偏头躲过了,她清楚的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不爱她,而她也不要再继续承受这份讽刺。
所以,什么新婚之夜、春宵一刻,都只是无爱索欢的借口。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的抓住身下雪白的被单,她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而欧纪斯在她躲过他即将落下的吻时,幽深的黑眸陡然一沉,下一秒,盛怒溢满了他的眸子,几乎都能喷出火来。白水心突然冷淡的态度,让他全身的浴火瞬间熄灭。来不及反应,便听到她低低的道。
“请你让开。”白水心淡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冷,倔强冷淡的表情之下,带着不可摧毁的坚决,对上他盛怒的俊颜,不带丝毫畏惧,大有一种视死如归之势。没有感情的欢爱,她在他眼里算什么,难道只是用来发泄的工具吗?
最初的时候或许是,中间她因为他的温柔而*,但既然现在知道是她自己搞错了,那现在她不想再继续下去。
因为她的冷淡,欧纪斯心里的怒火,更加旺盛,双眼微微眯起,一丝凌冽的寒气在他周身缭绕,冷冷的质问道:“你说什么?”她竟然敢让他让开,胆子可真是够大。
“我说请你从我身上让开。还是我们的欧总裁听不懂人话?”白水心开口重复,字字清晰可辨,嗓音要比之前更大。
该死的女人!
欧纪斯已经被怒火燃烧了起来,凌冽的外表之下,是嗜血如魔鬼一般的残暴,只待他一发怒起来,便殃及周遭一切,而白水心是怎么都逃不掉的。
“你……”欧纪斯正要说什么,然后身下的白水心已经失控了。
“是身为妻子的职责?还是只是你纯粹要发泄yu望?”白水心用冷漠的目光望着错愕的他。心底要自己坚强,然后眼眶还是没骨气的红了。
面对白水心夹杂着怒吼的质问以及湿润的眼眶,欧纪斯顿时怔住了,深不可测的眸底,刚刚的凌冽之气一点一点散开,最后只剩下复杂。
“你……”如果是以前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在这两个答案中任选其一,然而如今,他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所以意外的,别开双眼,刻意的想要避开,不去回答这个问题。
白水心冷冷的望着身上的男人,他的脸色紧紧的绷着,清淡的眸子不肯她对视,也不知他心里在琢磨些什么。心中的委屈换做酸涩溢满五脏六腑,她蠕动了唇角,无声的用唇说了三个字:死心了。
欧纪斯沉默了半晌,忽然眼前闪过阮芯柔的面容,随即表情一滞。想到那日在她坟前许下的诺言,再想想此刻因为白水心而颤动不已的心,下一秒,冷漠占据了他的双眸,一低头冷道:“你似乎忘了你的身份,你没有质问我的资格。”他挑眉,眉宇之间也是掩藏不住的讽刺。
“呵……”
果然,她早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闭了闭眼睛,遂又睁开,任由割裂心扉的刺痛,在心底蔓延,她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来的力量,猛然将欧纪斯从自己身上推开,紧接着自己也站起身来,和他面对面的站着,她点头,绝望已经让她再无力承受更多,唇边勾起一抹凄楚的笑,自嘲的开口:“只是我这个工具现在没有性趣,如果你急着发泄,楼下的pub里我想有很多等待你勾指的女人。”
工具?
听到她把自己比作工具,在看着她心碎的眼神。心,瞬间收紧,欧纪斯心底尤升起心疼。一时间他高大的身子僵直的站在那里,望着站在自己面前倔强的小女人,除了心疼,便是无限的复杂情绪,在心头萦绕不散。
白水心的眼圈依旧是红红的,她仰着凄楚绝美的小脸儿,倔强的和面前的男人对望,过了很久,都没有再听到他开口说话,绝望侵袭了她整个心脏,仿若下一秒就会因为难以承受沉重的负荷而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