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独宠,魔妃戏邪王 第九十三章 家有家规

作者 : 水月Z

力哥好奇地伸过头去瞧一眼那画,不看还好,看完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那英俊一世的小脸蛋呀,真是被毁了个彻底,力哥在内心里泪流满面,拿起来一看,那脸确实是他的脸,只不过是百年之后,苍苍白发,满脸都是皱皱巴巴的皱纹,还有斑斑点点的老人斑,嘴里的牙齿也只掉剩了两颗门牙。

这神韵倒是抓了个十足,然而正是因为画得太过传神,他一点也不怀疑他老了之后,估计也就是这般模样了吧。

可是正当壮年的他,看着自己晚年迟暮垂垂老矣的画面,真的说不出的诡异,有一种活见鬼的感觉,恨不得立马把那张画张丢开。

“嘿嘿嘿……”展沁柔见他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忍不住想要捉弄他,“那个就送给你留念了,可不许丢哦,你要是丢了,朋友都没得做。”

力哥苦笑,嗷嗷地嚎着:“你赶快回狼堡荼毒狼王去折磨你家狼王,别在这儿*我了吧。”

这一幅画让他忘记了所有的苦涩,若他能活到那副模样,哪怕是迟暮晚年,哪怕只是朋友的身份,此生便也足矣!

展沁柔趁着力哥不注意地时候快速地把另一张画收进怀中的美男画册中。

画中的那位美男子,于窗前迎风而立,抬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夜空,手里默默地握着一把铜壶一只酒杯,地上连个影子也没有,显得那般落寞,那般孤单,像就随时欲飞向天宫的男版嫦娥,端的凄美。

一股莫名的凄苦刷过心头,展沁柔隐隐地觉出画里的力哥看向她的眼神与平日有些不同,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错觉,或者她也许明白,只是不想去深究。

画完画,展沁柔与力哥道一声别,脚跟一转回了狼堡,这一别不到半月是绝出不了狼堡了。

另一边冷倩的黎云轩里,早已冰冻三尺,下人们时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四大婢女,春香、秋色、夏荷、冬雪全都被叫到了冷倩的书房里。

此刻冷倩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黑,所有人莫不屏着呼吸,大气也不敢透,只怕一个不小心多呼了一口气,便全被冷倩狠狠地收拾一顿。

今天冷倩的面脸被展沁柔狠狠地扯下来,丢在地上,一顿好踩。

有生以来,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一向心高气傲的冷倩,怎么能够吞得下,一直堵在胸口的郁闷之气。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今夜无论如何要把冷俊留在宜花阁。”冷倩说这话时,银牙咬碎,仿佛展沁柔就在眼前似地,狠狠地剜向春香、秋色、夏荷、冬雪四个婢女。

“可是大小姐,那展沁柔如此聪明……”大家都有目共睹冷俊对那个展沁柔百般维护,这个任务对她们四个头脑简单的女人来说无疑是个无比艰巨的任务。

“我不想听到借口,不理过程如何,我只要结果。”冷倩已经气得已经不管不顾了,她原不想用如此高压手段逼这四个小女人,然而被展沁柔逼到这个份上,也休怪她无情。

充满恨意的凛冽之声使四人的小身子抖落起来,如风中的落叶,孤苦无依,如无根浮萍,欲停又无力从心,唯有唯唯诺诺地应一声:“是,奴婢遵命。若没有其他事,奴婢们便退下了。”

春香、秋色、夏荷、冬雪,四个女人几乎是用逃的,离开了冷倩的书房。

四个人四个脑袋,几乎想破了头,却也挤不出一个好的办法使冷俊愿意留在宜花阁过一晚。

要知道冷俊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凡事都只有他命令与别人,哪有他听命于别人的时候。

四人一合计,最后想出个最笨也最管用的法子。

展沁柔回到狼堡的时候就那么巧地撞上了冷倩,还真的说不好究竟是碰巧还是冷倩专程堵在城门等她。瞅一眼冷倩身后跟着的那一大串粽子,南宫菲菲、泽东、梅青红、吴奈吧啦吧啦一大串,她懒得一一去看,权当这些人不存在。

看在冷俊的面子上展沁柔不想跟冷倩再起冲突,反正过不了多久,她便会离开,何苦在这里多留一份怨气。

她假装没有看到冷倩,从她面径直而过。

“站住!”

冷倩很有威胁地喝了一声,展沁柔听而不闻,仍然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冷倩一个眼色丢出去,南宫菲菲和吴奈一左一右夹住展沁柔,硬生生地把她的身子转过去面对着冷倩。

论武功修为,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把展沁柔撂倒,她恨得牙痒痒却无计可施,在这种时候跟他们硬拼等同于自寻死路。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姑娘我忙得很,没空跟你们瞎唠嗑。”展沁柔内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别再惹冷倩,奈何冷倩就是不放过她,看着冷倩那高高在上的的拽样,展沁柔就是忍不住想掐一掐她高涨的气焰。

“我想得很清楚了,你不是说我对属下监督不严吗?既然国有国法,帮有帮规,那么狼堡便也应该有狼堡的规矩。从这一刻起,你——”冷倩冷声严词直指展沁柔的鼻子道,“你既非名正言顺娶进门的妻,也不算正式承认的妾,所以根本没有资格住在凌云轩里。你们给我把她拖到宜花阁去,半个月都不得踏出一步,否则就给我睡到猪圈去。”

“帮主,只怕狼主有话要说。”吴奈脸上略显为难之色,并非在同情展沁柔,她只是怕冷俊到时候会责怪到她们这些人身上,她们今天才刚被打才五十大板,不得不谨慎一些。

“若是冷俊来问,就说是我说的,就说是我要严肃整顿狼堡内的规矩。”冷倩居高临下地来到展沁柔的面前,用尖细的手指紧捏着她的下巴,眼里满是蔑视地轻送出一个字:“滚!”

即使展沁柔不愿意走,南宫菲菲和吴奈一左一右夹着她半拖半拉地把她送到了宜花阁。

宜花阁名符其实,才刚踏进小院,迎面一阵阵花香随风而来。虽然是寒冬腊月里仍然能看得到繁花似锦,红红火火的一品红和四季海堂、白的红的腊梅、黄的白的桔花、黄白紫红粉的小苍兰,金黄的佛手掌,真真是一片姹紫嫣红,开得比春天里的花品还艳丽三分。

可惜展沁柔现在正被人一左一右挟持着,哪里还有赏花的心思。

南宫菲菲和吴奈二人合力把展沁柔丢进一个又窄又潮湿的小厢房,屋里除了一张没有帐子的chuang,一张朽木桌子还缺了一角,连张像样的长凳子都没有。

小厢房的斜对面正是那四大婢女住的四间大厢房,那里阳光普照,宽敞又明亮。

这也不无讽刺,以前展沁柔住的是狼堡最好的凌云轩,高*暖枕,身边还有两个婢女跟着,这会冷倩却给了她一间又小又潮湿,家具不全,连一般婢女都不住的小厢房。

这不是恶意整治又是什么,赤果果的公报私仇嘛!

不一会又有一阵响动,慕容涵也被拖着过来,他们把二人往里一推便在外面把门给关上了。

展沁柔和慕容涵两人几乎是被丢着进去的,这会两人滚作一团,相互抱着倒在阴冷又潮湿的地上。

慕容涵顾不上自己,急忙扶起展沁柔,心痛得不得了:“小姐,你没事吧?赶快起来,地上凉。”

“死不了,这点小挫折我还受得起有余。”展沁柔拍拍衣服上的尘土,自己爬了起来,她心里一直想走,这出了凌云轩也未必就不好,倒省了她许多心神。

既来之则安之,展沁柔一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如果冷倩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她难堪,想要压她低头,那就太看不起她了,骨气这东西她展沁柔从来也不缺。

忙碌了一天,展沁柔与冷倩斗智斗勇,之后又东奔四走的,这身子骨着实有些累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往那张破木chuang上一躺,四肢大开呈一个大字形,不一会便呼呼地睡去了。

月已上中天,在别人的地盘上展沁柔睡得没心没肺,慕容涵却睡不着,一直警觉地盯着对面那四间大厢房。

突然黑夜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朝对面四间大厢房而去,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身影,半夜三更他去那边想做什么?

那个一身白衣的高大身影向着四大婢女的厢方走去,那人身影太过特别以至于慕容涵不用费什么眼神,就知道来者是谁。

认出来人,她的脸色变得隐晦不明,有点难以置信,不过转念又想这也在情理之中,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养几个通房的婢女是多么稀松平常的事,尽管一再安慰自己这是正常的,私心里仍免不了有些忿忿不平。

她咬着唇,扯着衣袖来回拧巴着,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展沁柔,可她最不愿看到她家小姐眉头轻皱,这事便偷偷瞒着吧,免得她伤心。

慕容涵犹豫不定时,冷俊已经进了中间秋色那间厢房,不一会从其他三间厢房出来三个婢女,也先后进了秋色的厢房,至此再也没有出来过。

慕容涵瞪大得了双眼,四个女人同时?

冷俊深更半夜来到宜花阁,四个女人一起进去了,都没有出来,能有什么事,不言自明。

这狼王可真够狼的,有了她家小姐还不够,还一次四个,若是以后他也这般要求,小姐,按她家小姐现在的性子,不把狼堡掀个底朝天才怪。

慕容涵暗自着急着,趴在窗前监视着斜对面的大厢房,又不敢太大动静吵醒展沁柔,但视线还是忍不住往展沁柔这边探去,生怕她醒过来看到不应该看的事。

或许是心有灵犀,也或许是感觉到慕容涵探究的视线,展沁柔睡到一半意外地醒了过来。

“唉!烦燥。”展沁柔爱困地揉揉脖子,明明累得要死,心里却总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老是觉得有一双眼睛回来地瞧着她,本能地醒过来,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睡。

她从*上嗖一下坐了起来,黑夜中窗前直挺挺地站着个人,眯了眼细看,原来是慕容涵,难怪总感觉有一双眼盯着自己,原来是自己的修为提高了,身体也变得警醒许多。

“慕容,这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窗前做什么。”展沁柔拍拍chuang让出半边,招手叫她过来一起睡。

慕容涵脸色青白,用眼尾悄悄又瞧了一眼窗外,才又走到chuang前为她轻掖一下被角,道:“小姐睡吧,我还不困。”

不对劲!展沁柔闻到一丝非同寻常的味道,窗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慕容涵如此在意?

“对面厢房有问题?”虽然慕容涵已尽量掩饰自己多余的小动作还是被展沁柔逮到了,并起了疑心。

“没有的事。宜共阁毕竟不比凌云轩,人口繁杂,是人都能随便闯进来,在别人的地盘上总得谨慎小心些。”慕容涵找了个很好的借口,总之现在不想让展沁柔知道冷俊大半夜地与那四个女人在一起。

展沁柔微眯了眸子细细地瞧慕容涵一眼,如果只是提防着那些人,没必要大半夜的不睡觉,还不累什么的明显是借口,看她眼下都已泛青,这阵子一直忙,两人都没有好好休息,怎么可能不累,必定是有什么事情让慕容涵非常在意,却又不愿告诉她。

展沁柔思前想后,几番探试慕容涵,却都被她轻易地圆了过去。

“睡觉吧。”展沁柔素手一扬,缠上慕容涵的细腰,一个转身便拖着慕容涵倒在chuang上,趁势压在她身上,纤指一点,道一句:“乖,闭上眼。”

慕容涵的手软软地垂了下去,双眼欲抗挣地挣扎两下后沉沉地闭上。她家小姐的修为何时精进至此,本以为上次打赢艾辛梓纯属偶然,又因那人排名在百名之后,所以并未留意,如今这一交手,她便了解今日的小姐已非从前那个谁都可以随意欺负的小姐了。

慕容涵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她家小姐终于出息了,虽然是她自己大意在先,然而能放倒她这个武道会上排名22的人,也不简单。

点了慕容涵的睡穴,展沁柔披衣而起,走到窗前推开那扇纸糊的窗子,往斜对面的大厢房望去。

四间厢房只有当中那一间亮着烛光,依稀可以看到有人影晃动,却很模糊看不实际的清楚情况。

慕容涵看到了什么,以至于想要瞒住自己?

展沁柔原想推门出去一探究竟,恰好此时一阵寒风从窗口灌进来,刺骨的寒风中夹着几颗雪花,原来是下雪了。

“嘶,好冷!”展沁柔缩着脖子拉一拉外衣,往破木chuang上一钻,出门的打算就此搁置,还是暖哄哄的*比较舒服,天大的事明早起来再说,这大半夜的又是风又是雪,她才不要出去吹北风。

此时,在那个燃着烛火的大厢房里,春香、秋色、夏荷、冬雪四个婢女齐刷刷地跪在冰冷的地上,泪流满脸,苦苦地哀求着:“狼主,求求你,今夜务必留在宜花阁,否则……”

四个婢女互相看一眼,哭得双眼通红,“否则大小姐一定会把我们赶出狼堡的,求您看在我们姐妹服侍您多年的份上,就留下来吧。”

说完姐妹四个动作划一地磕起头来,原来他们想到唯一管用的法子倒是苦肉计。

冷俊面若寒霜,双眼微闭,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既不张眼也不言语,待她们四个人哭够了,歇了声气,那两排细密的睫毛才缓缓地扇动,慢慢张开双眼。

“冷倩不会这么做,有我一天,狼堡便有你们一口饭吃。”冷俊从不与人解释,却为了冷倩开口,又对四个婢女说出如此一番近似于承诺的话来,实属不简单。

实则,他多少也明白冷倩这么做无非是今儿个红颜帮的事情,展沁柔实在是把冷倩气得不轻,所以才借着整顿狼堡的幌子想挫一挫展沁柔的锐气。

这才使了四个婢女来,非把他留下过夜。

这四个人听狼王的意思是要留下来过夜,自然是千恩万谢,心里燃起希望的曙光,低着头不着痕迹地相互对视一眼后,秋色又期期艾艾地道:“我们愿跟着狼主一生一世,只怕以展姑娘的性子容不下我们。”

冰蓝色的眸子轻轻地扫一眼那四个低着头,只看见发顶的婢女,风清云淡地说:“留或走,不强求。”

冷俊面无表情地吐出六字真言,使刚燃起希望的四人,顿时白了脸,模不清他的意思,这不强求的对像是特指她们四个还是指展沁柔,还是全都一视同仁?

“狼主,这对我们不公平……”她们不甘心,等了数千年,本以为终有一天会有机会,无论如何都想要争取一番。

“歇了吧。”两排密长的羽睫垂下,他便又闭目,再不多言。

****

天还未亮展沁柔便醒了,她心里有事,昨晚斜对面那厢房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几个女人聚到一起?

莫非又在谋划着什么阴谋阳谋准备难付她?

她穿好衣服,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屋外一片白茫茫的,树上地上房顶上全都是厚厚的雪,看来这雪下了一整夜。

正看着雪景,突然从斜对面的大厢房里推门走出来一个身穿云狐裘的男人,他的脸比这下了一整夜的雪还要冰冷几分,不是冷俊还能是谁。

“冷俊?”展沁柔瞪得眼都直了,手毫无预兆突然月兑力垂下,砰一声窗户失去支力撞在墙头上来回地晃动几下。

一定是我眼花了,展沁柔如此确信着,用有些凉的手揉一揉眼睛,又才推开窗户。

冷俊不仅还在那原地站得直挺挺的,而且冰蓝色的眸子也直直地望向展沁柔所站的位置,看来是已经发现了她。

无需要思考,手已经拉开门,脚也径直朝着他奔去,风和着细雪灌进她没来得及拉好的领和袖,端的冷彻心扉,不顾清晨的严寒她心里凉意更甚,脚像有自主意识似地跑向他。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出来?”质问的口吻,咬着牙,脸色有些许的惨白,凶狠的眼神几乎可以在他身上的白狐裘上烧出个洞来,“你昨晚过来的吗?”

“嗯。”他只是稀松平常地点点头,没有解释,没有嘘寒问暖的体贴,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原来如此,难怪慕容涵要瞒着她。

展沁柔突然觉这凌晨的风雪特别的冷,虽然她穿了一身厚重的衣服,肩头还围着他送给她的雪狐尾,可是她仍然感到有一股冷到骨子里去的风一直不停地吹呀吹,吹得她忍不住直打哆嗦。

他冷冷地面无表情地立在那儿,冰蓝的眸子没有一丝起伏,一言不发地只紧紧地盯着她。

“你没话和我说话吗?”心头被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重重地压着,总觉得一息之间呼吸都变成奢侈的事情。

“说什么?”他不明所以,面无表情地反问。

她难以置信地怒瞪着烧着火的双眼,大吼一声:“无耻!”

纤纤素手猛然扬起,响亮的巴掌将要落下,他却不躲不避一脸坦然像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盈满水的秋瞳对上那冰冷冷的蓝色眸子,心一软,这一巴掌竟然无法打下去。

咬一咬牙,青葱玉手缓缓落下,垂在身则,闭上眼,别过头去,算了,反正即使不是现在,以后他每年都要娶一位,若真要一一去计较,她必得气死。

“我想,”她轻轻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眼神变得缥缈没有焦距,几近呓语地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他猛一下出手掰正她的身子,绊住她欲离去的脚步,沉沉地对她说:“你出不去狼堡。”

她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手掌心贴上他的心房,隐隐地感觉到它的跳动,唇边勾起一抹苦涩地笑,终究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心,她艰难地问他:“如果我留下来,我便要面对你那些不断增加的燕燕莺莺,和你那难缠的姐姐?”

她可以不在乎名份但绝不允许他三心二意地对待她。她并非古代的女子,接受不了三妻四妾,更别说一大早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从别的女人房间里走出来。

“是!”他那么坦然地给了答案,连回转的余地都不留。

展沁柔气结,眼睛染上一层淡淡的红雾,暗暗磨牙:“妾是没有名份的,进不了宗祠,百年之后也无权合葬,这些你都知道么?”

听到陌生的两个字,冷俊拧眉,冰蓝色的眸子里有浮现一丝困惑,反问道:“为什么要合葬?”

特么的!还敢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抬起一脚重重地踢向他的小月复,回头转身像风一样跑回那间又湿又窄的小厢房里。

他向后猛退几步,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雪地,原本应该可以轻易躲过的,却没有躲,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其实他也曾去找过冷倩。

淡到展沁柔的事,冷倩硬绑绑地说:“红颜在我的管理下,帮众强买强卖行为沦为土匪强盗,而我居然蒙在鼓里。今日狼堡我若再不整治,日后难免又出现今日的情况。何况上次狼堡被黑衣人围攻到现在还没有查出个所以然,你我是否应该反省?无规矩不成方圆,从今往后无论是狼堡还是红颜帮都必须得严加执行家规帮规,谁也不得例外。展沁柔既不是正妻,她有何资格住在凌云轩?再者你是否也应该尽一尽狼王的职责?香火的延续不是为了天狼族,你是否该对已逝的父亲大人有所交待,至少别让雪族天狼在你这里断了血脉。”

冷俊的脸黑了一圈,“子嗣的事,我自有打算。”

冷倩明白他心里的抵触,却又暗暗施压:“今夜,你去一趟宜花阁吧,你迟早得让她明白她的处境。”

飘着细细雪花的早晨,冷俊被展沁柔一脚踢倒在雪地里。

他没有立即爬起来,也没有去追她,而是枕着双手继续躺在雪地里,用冰蓝色的眸子看着细细密密的雪花飘飘扬扬,仿佛在下雪的早晨躺在雪地里看雪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展沁柔与冷俊争执的时候,慕容涵刚好起身,当她推开窗户时,刚好看到展沁柔跑回小厢房。

她闷头地往前跑,却错过了那一双满是执着的冰蓝色眸子,紧随着她飞奔的身影,仿佛全世界只容得下她。

两个同样不肯低头认输的人,可是有什么比一个人把你当成他的全世界更可贵,还有什么不可以托付。

然而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外人即使想帮也有心无力,尤其狼王的身份太过复杂。

慕容涵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一声叹息。

展沁柔原本打算要先把躲在幕后那个人给揪出来,可如今天她等不到了,她现在只尽快离开这里。

好!你既然如此自信,那我便要你尝尝什么叫做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展沁柔一向是个行动派,虽然她与冷倩一起被禁足了,冷倩又派了四大婢女监视着她,但是慕容涵却没有被禁足。

“慕容,天亮之后你出去一趟,带一个消息给力哥,快去快回。”展沁柔边说边拿出力哥给她的易容术番开,仔细地研究起来。

“小姐,你有什么想法?”慕容涵已经不太了解现在这个小姐的想法了,有时候她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总觉得这样的她让人捉模不透。

“你去便是了,不要问,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展沁柔怕慕容涵会藏不住心事,在冷俊面前露马脚。

‘你出不了狼堡的!’每每想到冷俊说这句话时冷静和自信,她就想一巴掌把那些冷静和自信打掉。

四大婢女轮流在屋外守着,展沁柔乖乖在猫在屋里看着书,屋子也没踏出去一步。

冷俊听说她足不出户连一日三餐也在屋里,便差月妍送到了一本书给她解闷。

“放着吧。”月妍进到屋里,展沁柔故意躺在chuang上装死,看也没有多看一眼那本书。

月妍把书放在破木桌上,几次张口欲言又止,见展沁柔一直躺着不肯起身,终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月妍。”她快出踏出房门时,展沁柔咬一咬下唇,还是叫住了她,犹豫了好一会,展沁柔才说:“那个你午后可闲着?屋里好闷又不让出去,不如你今儿个午后拿上绣绷,来我房里做些针线可好?”

“好的,我想即使没空,跟狼主一说也会变得很有空的。”月妍听展沁柔终于肯开口提要求,十分开心,顺带地又帮着冷俊说了一句好话。

展沁柔似假还真地嗔月妍一句:“去,你休要提他,如若不然,我便不让你再来我房里。”

“好好好,我不提便是。”说完月妍这才开开心心地出去了,却不知道,在她转身出门时,展沁柔眼里一闪即逝的算计。

月妍前脚刚走慕容涵便回来了,她来去都是骑着小小狼,所以脚程很快。

慕容涵进屋看到桌上放着一本有些泛黄的古书,以为是展沁柔拿来打发时间的杂记,没想到一拿到手上,书面上‘天绅倒悬’四个字把慕容涵吓了一跳。

“小姐,这本书你哪来的?”慕容涵又惊又喜,漆黑的眼睛里闪闪发光。

“月妍说冷俊让送过来的。怎么?这本书很了不得吗?”展沁柔见她欣喜若狂的样子,不由地一个鲤鱼打挺从*上跳下来,凑过去看那本泛黄的古书。

“小姐你擅长使剑,这本书对您来说很实用,您若把这本书里修练完,您的剑灵修为便会更上一层楼,从蓝色转为紫色。”慕容涵小心翼翼地把那本书递给展沁柔,生怕自己一个不慎用力过大会把书弄坏似的。

展沁柔一听说紫色两个字,眼光立马闪现出幽幽的亮光,仿佛只要她修完这本书便可以与力哥找成平手似的兴奋。

“是样么?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把这本书修练完,便可以你像力哥一样换一把紫色的长剑?”

“呃。”慕容涵太高兴了,一时忘了这茬,紫色的长剑也不是说换便有得换,那都是极品。

就像那艾辛梓,他修为虽然在蓝色之上却没有寻到合适的扇子,所以他的战斗力只是稍高于同辈,无法全部发挥出他自己的长处。

慕容涵略一思量,“若小姐修完此法又能找到不灭长剑,或许可以与我打成平手,不过这把传世名剑,至今没有人知道其下落。”

“不灭长剑?”展沁柔喃喃念着,好像在哪听过。

啊,展沁柔一拍脑袋,尤记得初识韩晓妞时,他们曾向她提到过不灭长剑在镇南之巅。

慕容涵武道会排名22,若能与她打成平手,也算是跻身于高手之列了,展沁柔光听着就兴奋得不了。

如获至宝,她把书往怀里贴身地揣着。

好!决定了,一出狼堡就去这把不灭之剑拿到手再说。

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先出得了狼堡再说,否则一切皆是空谈。

机会很快就到了。

大约一术香的时间,月妍高高兴兴地拿着绣绷和针线回来找展沁柔,三个女边绣边聊天。但其实展沁柔并不会绣的,但只是在旁边看着慕容涵和月妍绣。

三个人聊了一会,气氛正好,不知怎的,展沁柔一个不小心把放在桌上装针线的篮子撞到地上去了,手指也被针扎了一下。

“哎哟,你看我这笨手笨脚的。”她急忙弯腰想去捡,却越忙越乱把桌上准备拿来做荷包的面料彩线也一并拉掉到地上,线和布把她的手脚都缠住了。

“姑娘,”月妍赶紧地把她拉离这一团乱,拿来绣墩,压她坐好,才低自己收拾。

展沁柔趁月妍猫低腰捡针线的时候,走到她的身后,趁其不备猛一个手刀。

月妍抬起头来瞪着眼看向她,什么也没来得及做,便晕了过去。

“小姐?”眼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慕容涵可吓坏了,急忙上前扶住倒下的月妍,生怕地上的针线扎到她。

“嘘!”展心柔以食指抵着红唇,压低声音说:“小声点,隔墙有耳。”

两人合力将月妍抬到chuang上装作睡觉的样子,而后展沁柔又拿出易容的工具往月妍的脸上涂涂抹抹。

慕容涵不明所以,才刚想开口问,却听到展沁柔叫她把月妍两人的衣服换一换。

“呃?小姐你究竟想做什么?”慕容涵心里隐隐感觉到展沁柔欲做的事,必定会让冷俊非常不高兴,这让她不禁有点担心。

“你只管照着我说的做,其他的别问。”展沁柔又低头在她耳边一阵嘀咕,慕容涵听了很是为难却又不得不照做。

展沁柔可不给她反对的机会,押着她与月妍的衣服换了,然后又在她俩的脸上一阵涂抹。

一柱香的功夫后,慕容涵和月妍互换了容貌,躺在*上的人成了慕容涵。

“一会我把人都引到厨房,你去把冷俊也引到厨房来。就说我觉得闷要出去耍,那些女人拦着我,于是起了冲突打起来了,最好把事情说得严重一点。”

一交待完也不给慕容涵机会反对,展沁柔出其不意,伸手便往慕容涵手臂内侧掐了一下。

“啊——”慕容涵惊叫出声。

展沁柔更是趁机伸长脖子学着月妍的声音急切地喊道:“哎哟,好了流了好多血,姑娘你没事吧?”

四大婢女原本守在屋外,一听展沁柔出事了,心下一凉急忙往里冲。这宜花阁就她们几个,若展沁柔出了事,还不得怪到她们四个头上去呀。

门打开的一刹那,四个女人往里冲,说时迟那时快,展沁柔一个闪身冲出了门外,哈哈大笑三声:“想把我困在房里,门都没有。有本事来抓我呀,笨蛋四人组。”

她把话一撂下,也不和她们过招,拔腿就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别跑!让我们抓住你,绝对要你她看。”四个婢女立即转身去追,却在出门口时撞成一团,四个女人齐齐卡在门口,耽搁了追人的绝佳时机。

“别跑!抓住她!”四个婢女边追边喊路过的仆役帮忙,要是大小姐知道她们让展沁柔跑出来了,她非扒了她们的皮不可。

“慌什么?慌什么?”四个女人追出宜花阁的时候刚巧碰到南宫菲菲和吴奈,这二人正准备来宜花阁好好奚落展沁柔一番。

没想到人还没见到呢,宜花阁就已经鸡飞狗跳了,看来帮主叫她们过来盯着展沁柔果然是有先见之明。

“那个小践人,把我们骗了,跑出来了,快追。”

于是原来追着展沁柔的四个人瞬间变成了六个,慕容涵见到这情形,不由地加快了脚步,若再晚些真打起来了,恐怕她家小姐真会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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