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知所云,毕竟这做善事太宽范,对谁做如何做做到什么程度也是一门很大的学问,须得深入研究了才可。
其实,还在这附禺山修习仙法时,我倒是跟着师父下山做过几次善事,但都是碰巧赶上的,不做说不过去,无奈只好做了。而且,我生前便是一位女魔头,这做善事对我来说,委实生疏的很。而在我以前的那个时空,我更是不敢做善事,一直以来,我的座右铭便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挂不起就只能挂自己。”
于是,我厚颜的对大师兄说:“我可以带上阿桃么?它也需累些功德吧,你看,它连个人形都还没有修到。”
阿桃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边闭目养神去了。
大师兄微微一笑,说:“这阿桃本便是仙家圣**,待在你身边,我自然放心。”
我对大师兄所说的仙家圣**并不知为何意,但我却听得出大师兄后半句话的意思便是他并不准备打算与我一道去凡间行善。而大师兄最近总是笑着,笑得很暖,暖的我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以至于都忘了女子该有的矜持,况且我还是位数万岁的老女子。如果说是回到我的世界,我定会被当做人妖弄到科研室被一群号称生命研究者的人物好生研究去了,能不能活着出了实验室都是未知之数,还可能死后连个全尸可能也是个奢侈的愿望。在对自己的命运预想了一番之后,觉得自己委实想多了。
于是,我说:“大师兄你能陪我去么?”
我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完全是出于自己自身安全考虑,想想有大师兄在身边,最起码可以帮我杀杀怪兽杀杀敌,再不济,灭个老鼠也是好的,谁让我现在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抹烟。
大师兄笑了笑,给了我一个否定的答案。他说他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明日便得离开,过几日便到凡间寻我。然后送我了一条系了红绳的玉明珠,说是如果我需要他时,便对着这珠子喊上三声他的名字,他便知道我在何方所遇何事。他还为我准备了下山去凡间所需要的一些护魂的子夜雨露,交给了阿桃。
其实,我这次去凡间,还真没什么可准备的,毕竟只是一副气体,即使已经成形,但终归是一缕青烟,所以无需准备什么衣物钱粮,倒也轻松地很。
此刻,我又对这珠子产生了兴趣,想不到这仙家的宝物竟是这般与时俱进,法力创新。
我一时兴起,问大师兄:“这珠子,竟然有了即时通讯的功能,是不是还可以视频聊个天什么的?”这句话问出来,我觉得自己是没用脑子的。
大师兄问:“何为视频?”
我想了想,比划着向他解释:“就是两个人通过某种特殊的神器以交钱的前提达到远距离也可面对面聊天的目的,多被分割两地的人用来谈谈感情谈谈钱什么的。”
大师兄:“你放心,这种神器是不需要耗财的。”
大师兄,你太懂我了,一句话便抓到主旨大意。
于是,我一心钻研玉明珠,全然将大师兄即将与我分开的离愁别绪抛之脑后。
第二天一大早,大师兄腾了云雾便离开了。我开始百无聊赖,在院子里飘了一会,便决定提前下山。本来大师兄是让我今晚下山的,说是我刚刚聚魄,还是最好晚上下山,以免被太阳的戾气所伤。但我觉得早晚是要见太阳的,总不能下来山到了凡间也晚上行动吧,那我做的善事就只能是抓小偷了,那得多么无聊。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阿桃,阿桃对我的提议欣欣然同意,于是,我从门口的文茎树上折了段文茎木枝,戴在了身上。文茎树是师父专门为我种的,因父尊的魔血伤了我的眼睛和耳朵,我自来到这附禺山上时,我便常常看不清方向,听不清师父的话,师父便到半山腰将这颗文茎树移了上来。文茎树长得枝繁叶茂,除了夏日乘个凉,就只有帮我助听的功用了。倒也是没白种。
于是,我们一个小桃子一缕魅烟轻扬扬的向山下飘去,一路无阻,因为今天是阴天。
实际也证明,我们的做法是多么明确。
阿桃到了凡间,便使了隐身术,飞在我身边。而我则无需这样,凡人根本看不到我。而且,现在我也不会隐身术了,真是可惜啊可惜。
看着阿桃,再看看自己,我不禁有些感伤,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俩飘飘然的在街上逛荡着,看看哪有什么善事让我做上一做。一上午过去了,街市上繁华无比,人来人往,也没见到什么强抢民女的官衙,没碰到被群殴的八十多岁的老汉,更没碰到被疾驰而来的骏马差点踩死的年轻姑娘,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摔倒的老太太,我还没过去扶她,她便自己蹭的爬起来了,身子骨果然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