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晨被秦犀思这突然的拥抱惊得愣了很久。
他们正式在一起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吧?苏佩晨受宠若惊地想。
“咳咳,那个,差不多该放手了吧?”在这样的动作持续很久后,苏佩晨终于忍不住出声。
“你不喜欢吗?”秦犀思耍无赖道。
苏佩晨有些尴尬,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不是我不喜欢,只是……浅浅在旁边看着呢。”
秦犀思闻言像触电一般缩回手,回头看过去,果然看见浅浅藏在不远处捂着嘴偷笑。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秦犀思羞恼地瞪了一眼苏佩晨,问道:“你怎么不早说?”后者斜靠在沙发上,满脸云淡风轻地叫过来浅浅,才回答道:
“我早说的话,这个拥抱不就没了?”
浅浅瞪大眼睛满脸无辜:“我是打扰到哥哥的好事了吗?可是我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们说的二货哥哥嘛。”
正在处理文件的江路再次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江勰从外面端了杯水进来,问道:“小路,是不是感冒了?大过年的可不能生病啊。”
“没有啦,爷爷。大概是苏傻缺又在说我坏话了。”江路模模鼻子,低下头去。
“等到大年三十你就能见到了,我们一起守岁。”秦犀思模模浅浅的头笑道。
“已经过了十二点,今天就是大年三十咯!”浅浅开心地说,“我要问的问完了,你们继续吧!”
秦犀思哼了一声,“姐姐的事情也搞定了,浅浅,我们去睡觉,让你哥哥一个人呆着。”
苏佩晨的表情比浅浅还无辜:“我做错什么事了?”
“谁让你要看我笑话的?”秦犀思白他一眼,牵着浅浅离开。
“……”女人的脸果然变的比翻书快,苏佩晨默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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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秦犀思就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满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房间。
昨天打工忙碌了一天又差点出了事,最后长途跋涉回了家的秦犀思睡眠严重不足,满脸疲惫。
“瓴羽姐姐你昨天是去当熊猫了吗?”浅浅端着一杯牛女乃走过来笑嘻嘻地问道。
“对,我去啃竹子了。”秦犀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难得不用一早就奔去打工,她的心情也放松不少。不过,她为什么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呢?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熊猫小姐?快去吃早饭,一会儿要去江宅的。”苏佩晨瞥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看报纸。
秦犀思顺着声音望过去,不由得呆了一呆。
苏佩晨穿着白色的长毛衣,搭配浅蓝的牛仔裤,明明是休闲的打扮,却从身上散发出一种冷傲的气场来,像极了他平日里那种舍我其谁的桀骜作风。还真是……格外吸引人呢,秦犀思默默地想,怪不得圣翔中学有传言说,学校的女生里,一半是美人辛萧的粉丝,她们中又有些人喜欢好好先生齐瓴轩,剩下的一半则全部被刚刚转来的霸气苏佩晨俘虏过去了。
“姐姐,瓴羽姐姐!”浅浅大叫。
“啊?什么?”秦犀思回神。
“我叫你半天你都不理我!”浅浅叉着腰撅嘴,转身跑去苏佩晨身边蹭着他撒娇:“哥哥哥哥,瓴羽姐姐看着你都出神了,不理浅浅了,你管不管嘛!”
苏佩晨放下报纸,揉了揉浅浅的头发,笑道:“好,你先去自己玩。”
浅浅转身冲着秦犀思坐了个鬼脸,开心地跑走了。
浅浅,你这是在坑我!秦犀思悲愤地在心里呼喊。但是还没等她月复诽完,苏佩晨已经向着她走过来,脸上带着深不可测的微笑:“想看我就大胆地看嘛,干嘛鬼鬼祟祟的,我又不收钱。”
“谁要看你啊!自恋!”秦犀思脸红着别过头去。
“没有看吗?”苏佩晨俯身凑近她,眯起眼睛笑。
秦犀思被他看得及其别扭,索性豁出去大声说道:“我就是看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啊!”
苏佩晨笑得更加高深莫测:“不能。我还希望你从今天之后只看我一个人,不许再看别人了,知道吗?”
秦犀思瞪了他一眼,“我要是说不呢?”
“你敢吗?嗯?”苏佩晨挑眉。
“……”哪里是霸气,分明是蛮不讲理!秦犀思在内心怒斥自己的刚刚的想法。
“走了走了,不然江路哥要打电话来催了。”秦犀思转移话题,一边向着门外走去。
浅浅“咦”了一声,跑到苏佩晨身边扯他的袖子,问道:“哥哥不是要亲瓴羽姐姐一下吗?为什么让她走了呢?”
耳尖的秦犀思猛地回过头来:“浅浅,你算计我是不是?”她作势就要去挠她痒痒,怕痒的浅浅连忙举手投降。
“是哥哥说我昨天坏了他的事,所以今天要补回来嘛!而且你的确看着他出神了!”
原来是你们两个合伙算计我!秦犀思看着这一大一小,顿时明白了气氛奇怪的原因。她气呼呼地转身就率先出了门,径直上了门前的车的后座。
苏佩晨和浅浅对视了一眼,都耸了耸肩,也上了车。
一路上,浅浅都在说着各式各样的事情,可惜配合的只有苏佩晨一个人。正当浅浅还想说些什么引起秦犀思注意时,苏佩晨拍拍她的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看了一眼后座。
浅浅回头看去,只见秦犀思头靠在靠枕上,闭着眼睛——她睡着了。除夕清晨干净的阳光打在她的睫毛上,她的面容安详而柔和,好似一不小心睡着的天使,那么纯真。
浅浅又看了一眼自家哥哥,他看着秦犀思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那时浅浅还小,不懂得这眼神的含义,只是莫名地觉得,平时那个骄傲的哥哥,只有在看向秦犀思的时候,才会连眼睛里都是笑意。
后来有一次百志林问她,你这个小屁孩怎么就能一眼认定这俩别扭的死孩子是一对儿呢?
浅浅嘿嘿笑道,因为哥哥只有在看瓴羽姐姐时才能那么温柔,瓴羽姐姐也只有在哥哥面前才会那么容易就害羞啊。
秦犀思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又被苏佩晨抱着走。
“苏佩晨!放我下来!”秦犀思挣扎道。
“哟,醒啦,刚刚怎么叫你也不睁眼,我只好抱着你走咯。”苏佩晨理所当然地说。
“对啊,我们真的叫了你很久哦。”浅浅在一边捂嘴偷笑。
鬼才信!反正你们是一伙的!秦犀思翻了个白眼。
“喂喂喂,我说羽丫头,你就这么喜欢被他抱着走吗?”江路无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还有苏傻缺,你就这么宠着她?”
秦犀思闻言气恼地捶了一下苏佩晨,他才放她下来,笑得一脸得逞,要多可恶有多可恶。他握住她的手,冲江路说道:“你少管闲事了,要不是浅浅这丫头吵着要见你,我们才不急着来呢。”
浅浅已经蹦了过去,甜甜地喊:“江路哥哥好。江路哥哥,你真的和哥哥说的一样很二吗?”
江路一愣,随即黑了脸:“苏傻缺,你又说我坏话?我说最近怎么总打喷嚏。”
苏佩晨无辜地举手,“我冤枉!是羽儿先说的。”
“笑话!”江路哼了一声,“我妹妹怎么可能?一定是你。”
秦犀思在一边笑得肚子疼。苏佩晨长叹一声:“浅浅,哥哥没说错吧,这个江路哥哥就是个妹控!”
江路白了苏佩晨一眼,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笑得意味深长:“羽丫头,今天还来了一个人哦。”
“谁?”秦犀思收起笑来,有一种不样的预感。
“区大美人,区澈。”江路表情古怪地笑。
秦犀思睁大眼睛,顿时窘迫地低下头去。
是那个被她认成女生还当了好一阵子情敌的区澈!
“江路,江爷爷叫你进去。”江路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区澈哥哥!”浅浅高声喊道,同时扑了过去。
秦犀思向那里看去,立刻如五雷轰顶一般呆在了原地。
如墨一般黑的发色,配上白的几近透明的一张脸散着十足的冷意,清冷的眉眼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就算是笑着,也化不去那几分寒冷。
这不是昨天那个神经病吗?他他他……他就是区澈?!我的苍天大地阎王爷!不带这么玩的!秦犀思欲哭无泪。早知道他是区澈,昨天的态度就不那么差了,这下漏了馅儿,可怎么办?
“我介绍一下,羽儿,这就是区澈。”苏佩晨向着秦犀思说道,又看向区澈,“区澈,这就是我向你说的秦犀思。”
区澈抬眼向她看过来,顿时眼里多了几分玩味。
江路向着苏佩晨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带着浅浅一起进屋去了,留下区澈和秦犀思两个人站在原地。秦犀思自然是知道他们的意思——要她向区澈道个歉。可她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区澈看着她,冰山般的表情突然有了一点点融化。
“张翠丫,”他开口唤道,眼里带着讽刺,“别来无恙。”
“对……对不起。”秦犀思下意识地摆出同样的一副冰山脸来,生硬地说道。
“对不起什么?反正我属白菜的,爱多管闲事。”区澈冷着脸回道。
他的记忆力为什么这么好!秦犀思愤愤地想。她抬眼看着他,一字一句:“第一,昨天你救了我,但是我态度很差;第二,我撒谎了,我的名字是秦犀思;第三,我把你认成女生还吃你的醋。不过,以你的长相来看,就算是女生也不一定长得有你好看。”
秦犀思一边说道,一边偷偷地看他。
这幅长相,怪不得要被江路叫“区大美人”了。
“你道歉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烂。”区澈瞥了她一眼,“那么……作为补偿,告诉我,绝对不缺钱的你,为什么要去打工?”
秦犀思一愣,有些不安起来。
该怎么回答这个人呢?说谎的话,会很不安。
可说实话的话,他会告诉苏佩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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