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脑袋上已经被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而哥哥还是衣衫整齐地躺在我的身边,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哥哥长长的睫毛好像颤了一下。
没多久,哥哥醒了,对我道,“小浅,吃点东西。”
我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哥哥突然模我的头,这是他第一次模我的头。
哥哥用一种坚定的眼神盯着我,说,“小浅,我们,要逃!”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浮,但是依旧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
“可是,哥哥不应该等爸爸他们来救我们吗?”
“刚刚我听到那几个人问爸爸公司开口要了五个亿,一分一不肯少。可是爸爸不在公司,只凭德叔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办法立刻凑集到那么多的钱,而且公司里还有一批很难缠的人,恐怕也会对此事纠缠不休,歹徒们说明早前收不到钱就撕票,虽然不知道这话有几分可信,但现在只有我们能够救自己,小浅,你敢陪哥哥一同逃吗?”
“嗯。有哥哥在,小浅什么都不怕!”
“好,小浅。”我和哥哥看向那个被箱子挡住的洞。坚定的点了点头——
已经渐入深冬,而布深和布浅两人都是从暖气房里被带出来的,穿的都很淡薄,而前两天的天气预报说这两天可能会下雪。在一个小土坡上两个小小的身影不断的移动着。
“哥,我走不动了,哥,好累!”
“小浅,再坚持一下,在坚持一下就好。”
“可是,这荒山野岭,我们又如何识得路。”
哥哥,好像一路上一直在寻找什么,一遍又一遍地在找寻着什么、
“哥哥,你到底在找什么?”
“GMS信号基站。”
“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可以接收信号的仪器,不过一般移动公司很少在荒山野岭造这种东西,”他一边走,一边解释“哥哥身体里从生下来就被打入一种接收器,只要能接受到信号的地方,德叔他们就能找到我们了。“真的吗?哥哥?那个长什么样,我帮你找!”“就是长长的……”
“笨蛋!你去那边,我去那边,这小土坡就这么大,我还就不信哪两个小兔崽子能逃到哪里去了!”
“是!”
一声大骂声,叫布深警觉起来,听到这对话,忙拉着布浅往一旁的芦苇荡里藏。他们躲在芦苇荡里,一手捂住布浅的嘴巴。布深发现这是一个种着大片芦苇的小山坡,而芦苇荡的下面,可以看到一个小村庄,小村庄里就有信号基站。也就是说、、、、、、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声突兀的枪声打破了这个夜的宁静,那个叫什么阿德的,突然朝空中打了一发子弹,(他用的是那种火力较小PPK.轻质手枪,整只枪不过580到590g重量,弹匣容量为7。)
“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们了,就在那片芦苇荡里吧,出来快出来!乖,出来叔叔给你们买糖吃。出来吧。”过了好一会,他的声音突然骤变:“要是你们不出来,后果就是我对着这片芦苇荡扫射,你们是想被射成蜂窝呢,还是乖乖出来,跟我回去?”布浅的身体开始颤抖,布深只是那另一只手紧紧搂住她,“我数十下,你们要是还不出来,我就开枪了!”布深只是更用力地抱着布浅,“十,九,八……”
布浅从来没有觉得,十秒钟的时间会过的如此煎熬,如此痛苦,但她愿意听他哥哥的,“三,二,一。”时间好像静止了,静止了很久很久,布浅一直屏着气,当她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枪声却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她感觉到哥哥以最快的速度用身子把她覆住,他不知道自己有天会这么快的反应,她一个翻身。张开双臂挡住了她的哥哥,这一切都只在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发生,而一颗子弹穿过芦苇荡从她的肩胛出进入,有一股皮肤被灼伤的焦味,好痛,真的好痛,可是她知道他不能叫,一叫,一叫就会暴露哥哥。布浅整个人软软的摊在了哥哥的身上。
“你找死吗!”是那个老大的声音,“下面都是村庄啊,要是惊动了那些村民,到时候,报警了可就真叫我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是是是,老大!”
“这样扫射都没有,八成逃走了,啊呸,这次是栽了。连夜收拾东西,我们跑!”
“你们想去哪里?”
如此熟悉的声音,如此熟悉。
是德叔!
几辆黑色的宝马一起驰骋而出。把这两个人包围起来——
那天回来后,妈妈一直抱着我哭,然我我还是幸运的。至少在这人世有这样一个疼爱我的妈妈,天上又有一个妈妈看护我,保护我。
去子弹的那一天哥哥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以前我痛苦难受时,总喜欢紧握妈妈的手,如今变成了哥哥的手,哥哥啊,你在我的身边,一切的苦痛也便渐渐变淡了。还好哥哥在我身边。不知道是不是睡得糊涂了,有一次竟然恍惚间听见哥哥说:“小浅,还好,有你在。”
肩上的伤渐渐好开了,爸爸回来后一直捧着我说,“将来浅浅这里恐怕要留疤了,那样我美丽的浅浅穿小礼服可就不好看啦!哎,没关系没关系,浅浅这么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爸爸在家时我们开开心心地过了年,妈妈给我们包了有钱币的饺子,哥哥吃的时候好像还不小心咯到了牙齿。当时那张小脸纠成一团的模样,想说又不能说的感觉,看得我心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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