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朱子墨刚刚躺下,就听到了窗台上面有息息索索的响动。
他秉住了自己的呼吸,努力的听着外面的一切。
此时,他的心情格外的杂乱,因为他的六弟今天才入了朱府,那么,就派人过来对他不利,他的这个六弟,倒是有点儿心急了啊。不过,他也有对付他的办法,为了让他相信自己只是一个生意人,他不得己的把许多的暗哨全撤下去了,如此,他自己得小心的保护自己了。
想到了此时,朱子墨是越发的小心了,他努力的把呼吸调的平稳,装作是睡着了的样子,事实上,他的耳朵正认真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窗台上面,一个小小的人影,小心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而且,还不停的左右张望着。生怕被别人看到了一样。
她继续的移动着,窗子被她推开的时候,发出来了吱呀的一声,朱子墨的鼻子,微微的动了一下,他怎么闻到了一股子鸡屎的味道啊。
不过,作为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来说,朱子墨还是微闭上了双眼,等待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那身影,极为麻利的从窗台上面跳了下来,而后,又小心的将窗户给关了起来,朱子墨借着窗子外面飘进来的微弱的月光,己经看清楚来人是谁了,这不是苏沂儿,还能是谁啊。看到她小心的样子,朱子墨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笑意。
“朱子墨……”苏沂儿轻声的呼唤了起来。
朱子墨装作睡着了,还随意的翻了一个身。
“朱子墨,对不起哦,我是来给你送药的。”苏沂儿再轻语了起来。
她模黑来到了朱子墨的榻前,伸手,将朱子墨盖着腿的被子给掀了开来,找到了被茶水烫伤的地方,而后,从自己的怀中,取出来了一个瓷瓶子,随手的从自己的身上,揪下来了一个鸡毛,沾着瓶子里面的东西,就往朱子墨的腿上抹。
朱子墨感受到了一种微凉的让人舒服的感觉,而后,一股子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朱子墨只觉得这香气有几分的怪异,他再也装不下去了,忽然间的一个起身,直接的坐了起来。
“你干什么?”他惊呼了起来。
他不直起来还罢了,这一动,竟是不一小心踢到了苏沂儿手中的瓷瓶子上,接着,那小瓷瓶直接的掉到了他的榻上,而后,掉落的那地方,竟是黑呼呼的一片了。
“对不起,我来给你送香油了,你看你,多不小心……”苏沂儿十分的无辜。
朱子墨顺手的将榻旁桌子上面的烛灯给燃了起来,接着,他清晰的看到了他榻上的那一片油渍,顿时,他的火气不打一处而来。
“苏沂儿,你到底想干点儿什么啊?”他说这话的时候,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对不起,我今天不小心伤到了你,心里面过意不去,所以,就想着趁晚上没人,给你上点儿药。”苏沂儿有几分的委屈,那嘴巴也撅的能挂一个油瓶了。
“这是你给我送的药?”朱子墨指着榻上的油渍问起了苏沂儿。
苏沂儿拧巴着自己的小手,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时候,我淘气,经常烧伤,女乃女乃就用这个帮我涂到伤口上,不用吃药,不用打针,要不了几天,就能好,所以,我就想……”苏沂儿的声音越来越低了,越到她自己都有种听不到的感觉了。
“什么是打针?”朱子墨抓到了这个词尾,有几分惊异的问道。
“打针就是……”她一个劲儿的想,因为过于的着急解释了,以至于用上了二十一世纪的词了,这朱子墨这个古代人怎么能听得懂呢。“打针就是针灸……”还好,这苏沂儿算是聪明的,很容易的就为自己解了围了。
“哦,没听说烧伤还用针灸呢。”朱子墨的语气,平稳了起来,原本,他也没有什么火气,只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你现在觉得好点儿了没有?”苏沂儿小声的问道,“是我害你今天晚上又要换被子了,真不好意思……”她看着那一片油渍,那叫一个自责啊。
此时,烛光之下,她的小脸微红,特别是道歉时候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让人不禁的想要去抱住她,而后,给她无尽的爱与温暖。
“朱子墨,我去找人帮你换被子。”苏沂儿似乎感受到了有一种眼光正在看着她,让她有几分的不好意思,所以,她在尴尬之余,想要找个由头离开。
哪知,她刚一转身,一个人的大手,直接的拉住了她的胳膊,就在她措手不及之时,直接的将她拖到了自己的宽大的怀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