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
禾晏闻声瞧去,只见一身玄色的谢琅抱剑站在新栽的几株芍药旁,玫红的芍药花开得艳丽非凡,同谢琅通身的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为何,这又令她想起了琼贵人。
身侧的宋管家悄无声息就离去了,禾晏回头找了一圈,闻得谢琅再次冷冰冰道:“秦小姐不是来探病的吗?大人在后面。”
来了京城后,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叫她“秦小姐”,听得禾晏有些别扭。
身后的宫人们拎着东西跟着她上前,没想到谢琅却拦着道:“大人病中需要静养,别这么多人过去,弄得菜市场一样。”
禾晏握了握拳,只好回头道:“你们都在这里等着。”
谢琅这才像是满意了,随意把剑柄将珠帘一挑:“秦小姐,请吧。”
禾晏硬着头皮上前,忍不住道:“你还是别叫我秦小姐了。”
“不叫秦小姐,难道要叫秦公子?”谢琅面无表情地说道。
禾晏咬了咬牙,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下人!她干脆不理他,大步穿过珠帘,后面连着一条蜿蜒小道,用五彩碎石堆砌,两旁种满蝴蝶兰,不得不说,这顾辞品味不错。
再往前,穿过半圆拱门又是一处**小院,有风拂过,鼻息之间尽是竹叶清香。
禾晏踏步入内,这才看见右侧角落里便栽着大片墨竹。
世人常道竹子高雅有节,刚正不阿,这顾辞也配?
禾晏一脸鄙夷。
谢琅的声音不经意自身后响起:“大人,秦公子来了。”
嗟,这混蛋!
禾晏狠狠回头瞪他一眼,见他作势要离去,她赶紧开口道:“那就多谢带路了,谢、姑、娘!”
谢琅离去时脸色有些难看。
“呵。”顾辞清浅笑声传来,“怎么,你扮男人还扮上瘾了?”
禾晏本想反驳,一回头见他一袭纳白长袍倚坐在池边,不似从前的高华金贵,撤了玉冠,去了环佩,倒像个画里走出来的谪仙,她一时间语噎了。
顾辞仍是衔着笑,修长手指将碾碎了的鱼食洒向池中,一面道:“你倒是敢来。”
这话一个激灵把禾晏的三魂六魄给召回来了,她将脖子一梗,扬了扬令牌道:“奴婢可是奉御命来的!”
“是吗?”他略回头,眸华瞧过来,上下打量着禾晏,“原该是探病来的,你却一副刑部抓捕人犯的气势,你这样皇上知道吗?”
禾晏握着令牌的手指紧了紧,壮了胆子往前道:“奴婢原是来探病的,可大人满面春se,不知哪病了?”
他依旧不紧不慢地喂着鱼:“我哪病了你不知道?”
“不知道!”禾晏说得斩钉截铁。
顾辞长眉微蹙,这时有风吹来,将闲置在一侧石桌上几张纸吹至禾晏的脚边,她本能地低头扫了一眼,只见每张纸上都是同一个女子的背影,不同的是画上女子的p股……
禾晏看着看着,脸色渐渐地黑了。
顾辞开始轻快地撒盐:“我总在想,就算扭了脚吧,什么样的女子竟能把p股给扭成这样?”
这混蛋,他竟然把她逃跑的样子给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