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至容祁厢房外,禾晏的心还是一颤一颤的。容礼看着她的脸色道:“你得感谢我先溜了,否则要被他一并抓到,估计现在连我都危险了!”
那句感谢的话禾晏还真的说不出来,虽说容礼最后回来救她了,可那心理创伤她找谁赔去?
“倒是说话啊!”容礼捏捏她的脸。
她有些厌烦地推开他,劈头就问:“这证你还做不做了?”
容礼一愣,尴尬地道:“他都看见我是从外头进去的,这证还怎么做啊?”
要不是周富过来说皇上要见她,禾晏气得真想踢容礼一脚。
入了内,才见下人一个都不见,琼贵人显然也没有回来。
容祁皱眉看她道:“朕什么时候说要换个抚琴的?”
禾晏“呀”了一声,似乎还没从外头的事中缓过神来,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搁置在一侧的七弦琴。
容祁指了指:“你给朕来一曲。”
禾晏讶然道:“啊,我不会啊。”
他微哼:“你爷爷和你爹没请了师傅来教你?”
“……我学艺不精。”
“弹。”
容祁似乎心情不佳,弄得禾晏想告发顾辞的话也得暂时往肚里藏一藏。原本想弹首好听的哄他开心开心,奈何真的学艺不精,连最基本的曲谱都记不全了。
她停停顿顿越弹越糟糕,那一个终于忍不住了,敲了敲桌子道:“你这曲子是结巴吗?”
她在外过得惊心动魄的,回来还得被他嗤笑,禾晏委屈道:“表叔……”
“就你这样,以后嫁给谁去?”他一本正经睨着她,“字写得丑,琴弹得烂,你也好意思说你是官家小姐。”
依稀记得以前她不务正业的时候大哥也总这样担忧地说她,可每每又纵容她。想到此,禾晏的眼眶红了,容祁吃了一惊,见她如此,不免起身上前,攥了广袖替她擦了擦眼泪:“哭什么,大不了朕日后给你封个郡主,有朕赐婚谁敢不娶你?”
禾晏的眼睛亮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这要说起来丞相还没娶妻……”
禾晏吓得眼泪逆流,忙站了起来道:“表叔,其实丞相他……”
“皇上,丞相大人来了。”门外,周富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想起。
很快顾辞便进来了,他意味深长看了禾晏一眼,随即上前恭敬道:“皇上,晚宴已备好,臣特来迎驾。”
容祁点点头,抬步出去道:“那就走吧,朕好久不同丞相酌酒畅谈了。今晚不醉不归。”
“臣遵旨。”顾辞又睨禾晏一眼,方跟上去。
哎,差一点!
禾晏心中愤愤。
出去又不见了容礼,看来这回是真的走了。
说是晚宴,却只在后花园席开一桌,只容祁与顾辞二人入座,倒是也不见琼贵人。禾晏拉着周富问了句才知道琼贵人身子不适在房内休息。
禾晏忍不住看了顾辞一眼,他同容祁正说得欢畅,二人脸上都带着笑。
“满上。”容祁扬了扬手,禾晏给他倒了酒,见他双颊微红,不免低声道了句:“皇上,酒喝多了伤身。”
他端着酒杯的手略有迟疑,眸华朝禾晏看来,嘴角的笑容仿佛他们还在4下,他不是皇上,她也不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