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轻嗤一笑:“薛易放我一马也许是为自己留后路,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也许我还能替他求情。可凶手放你一马又是什么道理?”
禾晏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明明知道他满嘴的歪理,可气的是她竟无言以对。
顾辞将发簪丢给她:“发簪的因果我已清楚,不必搁我这。除非你不想要了,我倒是可以帮你处理。”
处理?他想怎么处理?搁丞相府的库房吧!
禾晏立马紧紧握在掌心里,不管这发簪怎么来的,那也是嘉善送她的,她当然要!
……
一炷香后,谢琅终于带着人寻来,说是在外头瞧见了凌乱徘徊的马蹄印。
禾晏爬上了谢琅牵来的马,却不想顾辞扭捏地说不骑马,要马车。
又等半个时辰侍卫才赶了马车来,禾晏见此,立马弃了马驹钻进马车里。谢琅正扶他靠在软垫上,给他把了脉,又解开衣袍查探后,才道:“大人,伤情并不严重,只是那一脚够狠的。”
顾辞点头表示同意:“是够狠。”
才替顾辞系上衣带,谢琅便见一侧禾晏的手伸过来,可怜巴巴道:“谢姑娘,也帮我看看吧。”
谢琅见禾晏一手伤得不轻,才打算伸手过去,却被顾辞踢了一脚,他吃惊回眸,见顾辞阖上双眸悠悠道:“出去,本相要休息。”
谢琅果然极快就下车了,禾晏甚至还没来得及拉住他的衣角。
“你……”
禾晏才张口便被顾辞截断:“一会你入宫去,查一查纤鱼。”
听他说起正事,禾晏也严肃起来:“查什么?”
他仍是闭着眼:“查六年前纤鱼在哪里。”
禾晏想也没想:“慈宁宫啊!她都伺候太皇太后八年了,那个时候应该已在慈宁宫了。”她一顿,惊恐道,“难道你怀疑太皇太后……”
他的嘴角微勾:“是你怀疑太皇太后。”
禾晏深吸一口气才要反驳,他又道:“不是每个宫女都那么好命,上来就能做大宫女。”
一语点醒梦中人。
一个时辰后,禾晏和一群宫女在乾承宫看着周富公公抱来的一堆宫人升迁调度的册子。
“找到了!”周富公公举着一本册子道,“六年前纤鱼姑娘调至太皇太后身边做大宫女,此前她一直是慈宁宫的二等宫女。”
“是因为什么事升迁的?”禾晏凑上前去。
周富公公翻了翻,却皱眉道:“倒是没写,只说纤鱼姑娘立了功。”
宫里对宫人去向、功过都有明确记录,怎会不写呢?
禾晏一时间想不明白,一直静卧在御榻上的容祁终是开口道:“周富,去查在纤鱼之前伺候皇祖母的大宫女是谁。”
周富领命下去了。
禾晏回过头,见容祁坐起身来,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清浅开口:“过来。”他执起她的手,“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