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眸瞳离得她这样近,禾晏被看得浑身一阵凉意,总觉得似是更加熟悉,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伸向他的面纱。
云和略退一步,飞快地扼住了禾晏的手腕:“秦小姐这是做什么?”
禾晏冷了脸色:“我们见过?”
云和轻笑:“自然,秦小姐现在不正站在在下面前?”
禾晏哪里是这个意思?
她气得再欲开口,余光瞥见云和背后走来的二人,禾晏的脸色一僵,本能地将手自云和掌心抽出来。
云和回头瞧去,嘴角一勾,随即迎上道:“大人眼下可好些?”
顾辞摆摆手,看禾晏的目光有些冷。
禾晏扶他上了马车的时候,顾辞低头睨她一眼,禾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分明不浓的酒气此刻竟像是铺天盖地起来,惹得禾晏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一路上顾辞都没同禾晏说话,禾晏的头皮却麻了,莫不是因为看见云和抓着她的手,顾辞就生气了?
禾晏本想先开口说句话,但张了口又想起,他凭什么生气啊?还真拿她当未过门的媳妇儿啊?
她别过脸,不屑地从鼻孔里哼出一声。
…………
一回秦府,顾辞便写了密件给谢琅,禾晏端着醒酒汤去的时候见谢琅从府上抓了只信鸽在塞信。她翻了个白眼,还想着一会儿见着顾辞得问问他,在她家用信鸽是不是得付租金啊!
谁知行至廊下时便见顾辞房间的窗户开着,他背对着她似是在想什么事,禾晏忍不住站在外头敲了敲窗户。
顾辞本能地回头看一眼,禾晏见他抚在胸口的手下意识地放下了,脸上不见笑意:“有事?”
就这态度,禾晏一下就觉得自己纯属犯贱!
她将醒酒汤往窗台上一搁,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秦秉在廊下走过见禾晏自顾辞住的院子里出来,他站住了步子就叫她:“小晏,你干嘛呢?”
禾晏忙赔笑道:“没什么爷爷,我正要回房休息呢!”她笑着自秦秉面前跑开,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回头道,“爷爷,嫂子是和大哥一起去辽州了吧?”
秦秉点头道:“是啊,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禾晏放心地笑了:“哦,那就没事了,爷爷,我先回房了!”禾晏转身就笑了,看来那时的确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大嫂明明在辽州,怎么会在路上遇到?
琼儿见禾晏心情不错,便跟上去道:“小姐,什么事这么高兴?”之前送醒酒汤的时候还愁眉苦脸的,偏偏丞相大人要求甚多,说除却小姐以外不准任何人进他的房间。
禾晏轻快走了一步突然停下,朝琼儿招手道:“琼儿,出府去!”
琼儿“啊”一声:“小姐,您忘了那件事后您答应少爷不再胡闹,把衣服都烧了?”
禾晏学顾辞弹了琼儿的额头一下,乐呵呵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就穿这身出门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