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瞧着,似乎不对劲起来,他不是气得脸色发白,他是受了伤!
什么时候的事情?禾晏底下心思转得飞快,从云府回来后她曾在窗外见他手捂胸口的样子,琼儿说他的衣服上全是酒气,难道说他根本没有喝酒?
“你在云府受的伤?”下意识地月兑口而出,禾晏扭头就要走,“我去找谢姑娘!”
指尖尚未触及房门,便闻得他沉声道:“秦禾晏!”
禾晏惊诧回眸,他淡淡道了句“不必”,自顾弯腰扶起了椅子。禾晏站了片刻,脑中蹦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谢姑娘也不知道?”
谢琅若是知道定会请大夫来,更不会让他出门去找她!
禾晏越想越是惊讶,回头行至他面前问:“你和云公子根本不是去赏画?你们谈了什么?是他有问题?你给皇上的密件里写了什么?”
那云和神神秘秘的,果真不是好东西吗?
他扶着桌沿坐下,早已忘了禾晏早前的不敬,只低声道:“云和有野心,自然是想着借赏画之名用我的身份打开他在京城的经商之道。我给皇上的信中实话实说,云和只是个生意人。”
“那他为什么打伤你?”她离得他近,灯火窜动,唇角一抹苍白是这样明显。
她的明眸跳动着光,他不确定是不是担忧,但绝非厌恶。顾辞蓦然轻笑,望着她道:“他没有打伤我。”
“你骗人!”不是云和那还有谁?
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他闲适笑道:“是苏家的人。”禾晏眼底有疑惑,他认真解释,“救你的时候一时没注意才被伤到的,你确定要把这件事闹大让你爷爷知道?”
禾晏听他提起秦秉心中就怕了,从小到大她怎么胡闹都没事,前提是别叫爷爷知道。这次苏静惠找她麻烦说白了还是因为先前她女扮男装意外勾搭了苏静芸所致,所以这件事能瞒下去就得瞒下。
禾晏清了清嗓子,刻意转移了话题:“所以云和没有嫌疑,云府的事就这样了了?”
他点头:“嗯,了了。”
他说得坚定,可禾晏却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对劲似的。她转念一想,终于想起来:“不对,从云府回来我就见你这样捂着胸口,你肯定那时候就受伤了!”
顾辞不觉蹙眉,他随即笑出声来,起身打开抽屉取出了一张请柬:“你自己看看,是云府送来的请帖,请我明日去府上赴宴。若真的是他打伤了我,我怎还会答应前往?那时是你瞧错了。”
若没有这请帖禾晏一定会坚信自己没看错,可顾辞的话也不无道理,他若真的同云和有仇,干嘛还赴宴!
顾辞顺手收起了请柬,禾晏眼尖,抓住他的手道:“连我一块儿请了?”
没想到顾辞低嗤道:“你就不必去了。”
“为什么?”上头明明白白写着她的名字呢!
顾辞的脸色低沉,若非为撇清他受伤同云和无关,他也不必拿出这请柬来澄清,他先前根本没打算赴宴。